錦織線 第十一章
溫止禮的腳步不慢,禾洛本就是他走出一段才開始追,現在走得有些吃力了。於是在後麵說道:“爺,您等等我。”
溫止禮聽見她的話停下腳步,禾洛喘著氣追上了他道:“爺,我可以解釋。”
“你準備同我解釋什麽?”溫止禮轉過身靜靜看著她。
“我本來也不想去將軍府的,但是今天我一進百花閣就被楚小姐看到了。本來我是讓二爺給我糊弄過去的,誰知他非但不幫我糊弄楚小姐,還邀請楚小姐和我們一道。我也是實在沒辦法,這才和楚小姐待了一下午。”禾洛說的十分真誠。
“你說是二爺邀請楚小姐一起喝酒的?”溫止禮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麽。
禾洛這才發現自己又出賣了溫止初,於是開口解釋道:“二爺會邀請楚小姐喝酒也是為了幫爺,爺您千萬別和二爺生氣啊!”
“我明白。”溫止禮說道這裏歎了口氣,“你們知道將軍府是什麽地方嗎?楚將軍想要你們的命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我就是送楚小姐回去而已,又沒有做別的事。”禾洛覺得有些委屈。
“你知道楚安寧對楚複來說意味著什麽嗎?”溫止禮歎了口氣,“你們這樣貿貿然把喝醉的楚安寧弄回來,真以為楚複不會懷疑你們想利用她嗎?”
禾洛也知道溫止禮說的有道理。楚複是征遠大將軍,為了藍坪國戎馬一生,立下戰功無數。被稱為這藍坪國的守護神,在朝堂上的威信不比柳陌行和溫止禮低。
若是他楚複想殺什麽人,完全可以先斬後奏的。就算楚複殺了他們倆,溫止禮也不能拿他怎麽樣。畢竟溫柳的權力就算再大,真正能決定人生死的也隻有皇帝。隻要皇帝想保楚家,楚家就不會倒台。
但是楚複畢竟是武將,對於朝堂之事一概不感興趣。他向來都不把柳陌行和溫止禮之流放在眼裏,覺得他們是隻會玩弄權勢的小人,一點都不光明磊落。
溫止禮見禾洛沉默,知道他的話禾洛聽進去了。平複了一下情緒提醒道:“以後不要再和將軍府扯上關係了。”
“可是,爺不是也在將軍府嗎?”禾洛小聲嘟囔,不料卻被溫止禮聽見了。
他右手抬起禾洛的下巴,看著她說道:“你這是跟我頂嘴?”
禾洛一見他看著自己,移開視線道:“禾洛知錯。”
“為何不看我?”溫止禮盯著她問道。
禾洛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總不能說“你那雙眼睛太嚇人了,我一看著就心裏發慌”這種話吧。
就在她一臉糾結的時候,溫止禮放開了她的下巴道:“回去之後,自己去領罰。”
溫止禮說完就往前走去,禾洛一聽這話有些著急。她追上去拉住了溫止禮的衣袖,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道:“爺,我不就是不敢看您嘛!您不是這麽小氣吧,這就要罰我。”
溫止禮看著被她拉住的衣袖,沒有說什麽。禾洛似乎特別喜歡拉他的衣袖,從第一次見麵就是這樣。他覺得很奇怪,卻從沒有問過她。
禾洛見他不說話,心裏在打鼓,趕緊開口解釋道:“我不看爺是因為爺長得太好看了,我怕自己起了色心。”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膽子對我起色心了?”溫止禮有些調侃地說著。
眼見著自己越描越黑,禾洛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爺,您怕是不知道,我真是色膽包天的主。”
“是嗎?”溫止禮聽她這麽說,竟低低笑了一聲,“不妨我給你個機會?”
禾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溫止禮彎下腰湊近她的臉,眼帶笑意地盯著她看。禾洛不知道受了什麽蠱惑,她放開握著溫止禮袖子的手,伸手摸上他的臉。
溫止禮的皮膚真的很好,摸上去滑滑的,很舒服。禾洛有些呆地看著他,然後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在他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這下不光禾洛愣住了,溫止禮都愣住了。他根本沒想到禾洛有這種膽子,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他伸手拿下了禾洛擋著他眼睛的手。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禾洛。
禾洛知道自己這次玩大了,敢吃自己主子的豆腐。如果溫止禮真的計較起來,自己真是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在溫止禮開口罰她之前,禾洛決定先發製人,眼睛一閉開口說道:“爺,隻要您不罰我月錢,罰我什麽都認了。”
看著她這副英勇就義的表情,溫止禮覺得好笑:“罰別的你記得住嗎?”
“爺,不如您打我一頓吧!說不定打疼了我就記住了。”禾洛偷偷睜開眼睛看他,發現溫止禮並沒有很生氣的樣子,鬆了口氣。
“打你?”溫止禮挑眉,“把你打傷了誰幫我去做事?”
“爺,您又要讓我去幹嘛?”禾洛警惕地看著他。
“你不妨猜猜。”溫止禮說完剛想用扇子敲她的腦袋,卻發覺今日沒帶扇子出門。
禾洛發現她沒帶扇子出門,笑嘻嘻地說:“爺,您今日為何沒帶扇子?”
“出門太急,忘了。”溫止禮的聲音又恢複了一貫的平和。
禾洛聽他這麽說的時候,狀似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爺,我覺得那扇子太金貴了,您還是少帶出門的好。畢竟被偷了就太可惜了。”
“不過是把扇子,能有多金貴?”溫止禮的聲音帶著些笑意。
“那可是我一年的工錢都買不起的扇子啊!還不金貴?”禾洛終於體會到了這些富家公子的奢侈程度。
“我看你這簪子也挺金貴,你怎麽不收起來?”溫止禮看到她發間的簪子,眼裏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