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4:結局篇:身不由己
可是項俊榮還是不甘心,他轉身麵對著楊落羽,他出聲問:“我掏心掏肺的對你,你為何要背叛我?”
“因為我不愛你啊。”楊落羽已經緩過神來,她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嘴角扯了扯,笑容彌漫,“我的父母因你而死,我的弟弟被你囚禁在這個別墅裏五年,我被迫留在你的身邊,就這樣,你覺得我會愛你嗎?”
楊落羽猶還記得之前項俊榮常說的那句話:隻要你乖乖留在我的身邊,我保證不會傷你弟弟一根毫毛。
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交易,這世上的親人唯剩弟弟,為了弟弟,她又有什麽不能忍?
愛情,名譽,這些在和弟弟比起來,都變得不再重要,所以她背叛了自己一不小心愛上的男人,然後轉身將自己嫁給了自己的仇人。
她陪這個可惡的男人睡覺,她陪這個玩了,讓這個男人盡興滿足,而她不過是要取得他的信任,將她扳倒,救出弟弟,為父母報仇。
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經肮髒不堪,但是大仇得報弟弟安全,一切都是值得的,沒有什麽好後悔。
在項俊榮看來,“我不愛你”四個字遠比別的所有語言都有殺傷力,他拳頭緊握得發出聲響,下一秒就撲過來:“楊落羽我要殺了你……”
可是早就有特警靠近,他朝楊落羽撲過去還沒有靠近就被製服住,以一種幾位狼狽的姿態被按在茶幾上,不甘心的項俊榮怒吼道:“楊落羽老子要是殺了你,你這個婊子,臭女人,你這個賤貨……”
項俊榮被製服,手銬拷住了手腕,更是被特警押住,他不甘心,對著楊落羽大吼:“楊落羽你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你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不好意思,我賣出公司走的是正規程序。”楊落羽出聲說道,“除了之前鼎晟的事情,我沒有做過任何不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是有人說了,鼎晟的事情,不予追究,我不會陪你下地獄,你一個人去吧。”
“賤人,楊落羽你就是一個賤人!”
楊落羽笑了笑,忽然靠近,在他耳邊低語一句:“項俊榮你就放心下地獄吧,我不會告訴你的孩子,他的父親就多麽的十惡不赦。”
那一瞬,項俊榮整個人都怔住,驚愕又難以置信的盯著楊落羽,赫然想起他去A市之前楊落羽的種種跡象。
她,她懷孕了?
是他的孩子?
“生下來!”項俊榮的內心竟是不知為何騰起了一抹希望,他道,“我可以將一切都留給你,你把孩子生下來,我……”
“你已經一無所有了。”楊落羽好心提醒,然後率先走出了別墅大廳,唯有脖子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清河鄉的上一級是一個城鎮,不算特別繁華,鎮上的一家酒店環境倒還不錯,清幽得好。
程淺言帶著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走出酒店,前往車站。
她和晴天約了今天在鎮上的車站見麵。
其實她已經猜測到了“晴天”的真實身份,雖然這個少年什麽都沒有說。
剛到車站,就見到一名穿著藍色羽絨服的女人走了過來,身邊的少年見到對方,馬上過去將她抱住,脫口就喊了一聲:“姐……”
“別怕,沒事了。”楊落羽安慰著少年,這些他一直被囚禁在別墅裏,沒有人陪他說話,也沒有接觸過外人,原本性格開朗的少年早就不複了曾經的模樣。
楊落羽安慰好了少年,這才讓他躲在自己身後,自己朝程淺言靠近一步,他出聲道:“程小姐您好,我是晴天。”
“我知道你。”程淺言道,“你叫楊落羽。”
“令弟的事情,我很抱歉。”楊落羽愧疚的低下了頭。
程淺言這今天也略有耳聞項家的事情,也是忽然才發現項總的哪位老婆,竟然是她弟弟曾經一心想要迎娶的女孩子。
楊落羽雖然和項俊榮結了婚,但是項俊榮卻是將他的弟弟囚禁在了鄉下。
可還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立場不同,我就不予評價了。”程淺言道,目光又看了看都在楊落羽身後的那名少年,好心提醒,“你弟弟的情況不樂觀,建議你給他請一個好一點的心理醫生。”
一個陽光大男孩被囚禁多年,不得與外界接觸,就是憋也是憋出病來了的,而可怕的是心理上的疾病,而非身體上。
“謝謝一心,我會的。”楊落羽點頭,下一秒隻見她從兜裏摸出一個早就準備好了的盒子,遞給程淺言,“這是程總的,能不能請您幫我還給他?”
一看那就是戒指盒,程淺言能夠猜到裏麵躺著的是程深諾當年求婚的戒指。
“不必了。”程淺言搖頭道,“就當是給你留個紀念,再說,我弟根本不知道我在和你聯係,又何必徒增煩勞。”
“也是。”楊落羽點頭,收回了手。
卻在這時,楊落羽沒有忍住幹嘔了幾聲,程淺言是過來人,又如何不知道其中緣由,她問:“你懷孕了?”
“程小姐,這一次謝謝你的幫忙。”楊落羽岔開話題,不願意細說。
程淺言赫然想到了當年的自己,就算那時已經篤定自己和顧陌年不再有可能,卻還是毅然決定生下孩子,怕是楊落羽此刻也是這種心情吧。
女人這輩子,仿佛有了孩子什麽都能得了。
況且她有本事讓自己帶孩子也能過得很少。
“你也幫過我,從此以後,你我兩清,不再虧欠。”程淺言沒有多問,而是回應了她的話,“另外,有一事相求。”
“程小姐請說。”
“如果可以,希望以後你就不要出現在阿諾麵前了。”程淺言道,“你既然決定生下這個孩子,那就好好帶他,你當初傷了阿諾我不怪你,權當是他人生旅途上的一堂課程,你說呢?”
“程小姐放心,我這一生,不再見他。”楊落羽點頭。
她又有什麽臉麵去見那個男人。
人這一生最無能為力不過是在最不應該深愛的時候深愛了,最不應該背叛的時候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