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一個電話匆忙離開
“你不是知道嘛。”顧陌年道,隨後反問,“你呢?怎麽就不喜歡堆雪人了?”
“因為長大了呀。”程淺言道,語調之中的那份淡然像是命運多舛之後的寧靜,再也沒有當年說起雪人時的向往和歡喜了。
顧陌年怔了一下,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當年的女孩子長大了,再也不會相信白雪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對雪人也再也不會執著,即便是下了大雪,也不會再嚷嚷著想要堆雪人了。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大雪一直未曾間斷,過一日後,正好逢上周末,程恩賜在家,程深諾和石誠洲也在家,因為以前就聽聞顧陌年說下了雪可以堆積雪人,程恩賜從昨晚就鬧著說要堆雪人,以至於早早就起床來做了準備,順便還拉著屋子裏所有人都在一起,包括程淺言。
自從當年離開後,程淺言便沒有堆過雪人,縱然心中不再願意觸碰,可是還是不能敗了女兒的興致。
眾人一番準備,均是一種打算大幹一場的意思,他們分工合作,有人鏟雪,有人運雪,也有人準備雪人需要的裝飾品,一個小時左右,前院就堆出了一個巨大的雪人,竟是比人都還要高。
程恩賜隻是聽過故事裏的雪人,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雪人,想著還有自己的功勞, 便是非常得意自豪,馬上就那電話和顧沐陽通了電話:“陽陽哥哥,我堆了一個雪人,好大好大的,我給你看。”
因為是視頻視頻通話,電話那邊的顧沐陽看了非常激動,掛了電話後馬上拉來了顧宇初:“爸爸,我也要堆雪人,我也要堆恩恩妹妹那麽大的雪人。。”
顧宇初看了視頻裏的那個雪人,有些為難的說:“可是恩恩妹妹那邊有好多好多的人,如果就我們兩個的話,要堆出這麽大的雪人,需要很久很久的。”
“那我去見將四叔五叔小叔叔還有姑姑都喊過來。”顧沐陽自告奮勇道。
顧宇初想了想:“可是他們今天都不在家裏哦。”
“那怎麽辦?”顧沐陽顯然是不願意就這樣放棄,他忽然靈機一動,“爸爸,我們把恩恩妹妹他們都接過來吧。”
顧宇初伸手扶額,但是想著自己從來沒有陪自己兒子堆過雪人,於是答應了:“那好吧,我們去接恩恩妹妹。”
“好的爸爸,我馬上給恩恩妹妹打電話。”
“我們為什麽不去給他們一個驚喜呢?”
“對哦。”
於是複職兩人整裝待發開車出門,前往北灣別墅。
兩人過來的時候,正逢北灣別墅在準備午餐,顧陌年出聲問:“你是不是來蹭飯的?”
“我們是來找恩恩的。”顧宇初下巴一揚,無比高傲,看了一眼院子裏那個巨大的雪人,又看了看顧陌年,“都能鏟雪堆雪人,恢複得不錯哦。”
言下之意該去上班了。
“還好。”顧陌年迷之一笑。
這個時候,顧沐陽自然是沒能將程恩賜接走,反而是父子兩人留下來一道用餐了,午飯過後在顧沐陽的盛情邀請下程恩賜更是自告奮勇要幫陽陽哥哥堆雪人,程淺言倒是無所謂,反而是顧陌年有些不情願。
顧宇初見了,對顧沐陽說:“陽陽你看,你的大伯不願意去呢。”
“大伯,你為什麽不願意去呢?能和陽陽說說嗎?”顧沐陽站到顧陌年麵前,好奇的問。
顧陌年搖頭說:“大伯怕冷。”
“那大伯可以多穿一點衣服哦。”顧沐陽頓了頓,又說,“而且大伯要是真的怕冷,等一會兒就在屋裏不要出來就好了,屋裏不冷哦。”
顧陌年:“……”
小孩子的想法很單純,可就是這樣單純的小孩子,讓不情不願的顧陌年最後隻得開車載著程淺言和程恩賜前往禦景山莊。
不僅是接來了程恩賜他們,顧沐陽HIA發動了家裏的幫傭,而顧陌年和顧宇初就淪為了車夫,拖著車子將所有的積雪都運到了後院裏集中起來。
顧宇初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和顧陌年說上話:“我說你這人怎麽就沒有一點優點呢?讓你回禦景山莊就這麽難?”
“不難啊,我這不是回來了。”顧陌年老神在在,靠在鬥車上,對顧宇初一笑,“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圖,我說的很清楚,我不會回去,我勸你趁早讓新人頂上去,”
“阿初,別以為我現在沒有給你遞辭呈就是我妥協了,隻要我不願意,沒有人能夠讓我妥協。”
顧宇初輕笑一聲:“那我們走著瞧。”
現在也不知道怎麽的,和顧陌年沒說幾句話,就不想再說了。
這場雪連續下了快一個星期,等停下的時候,整個A市都是一片銀裝素裹。
融雪的時候,天氣格外的冷,用天寒地凍形容也不為過。
這個天氣對於程淺言來說,最好不過是窩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顧陌年更是處處遷就她,因為他知她畏寒,就怕將她給凍著了。
這天夜裏,正準備入睡,顧陌年的手機忽然響起,正好程淺言從衛生間出來,順手將手機遞給他,並隨後問了一句:“秦醫生是你當年的秘書秦曦嗎?”
因為來電的顯示便是——秦醫生。
“就是她。”顧陌年回答的同時也接聽了電話,“什麽事?”
如果不是那邊出了事情,秦曦不會這麽晚給他打電話。
這一通電話的時間並不長,程淺言卻是在床邊沒有重新上床,因為他分明看到因為接通電話而臉色驟變的顧陌年,那分明是出了措手不及的事情。
“我知道了,現在過來。”顧陌年說著,已經翻身下床,他掛掉電話對程淺言說,“言言,我要出去一趟。”
“出了什麽事?”程淺言也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因為顧陌年的動作之中,藏著慌亂。
“我會很快回來。”僅是留下這樣一句,顧陌年便取了衣服甚至來不及穿上就匆匆離開,步伐匆匆,心神不寧。
他走出我是的時候,已經打通了邢聰的電話,嚴肅得吩咐著,而程淺言根本沒有機會聽清完整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