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他當真是很了不起
程淺言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匆匆跑掉,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都怪顧陌年!
護士進入病房給顧陌年檢查,顧陌年也是無比尷尬,一張老臉紅得不像話,他輕咳了一聲,出聲問:“請問,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護士笑了一聲說:“這個還不知道哦,要主治醫生才知道。”
“哦,謝謝。”顧陌年點頭,將臉撇向一邊,卻不想看到程深諾還靠在門口,他就像是在看笑話一樣依靠在門封上,雙手環胸笑眯眯的看著他,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我看到了,我什麽都看到了”一樣。
“你姐都走了,你不去追?”顧陌年出聲問。
程深諾說:“我姐去拿飯,很快就會回來。”
顧陌年被噎了一下,又說:“你是這個堂堂鼎晟總顧經理這麽閑嗎?不去處理工作?”
“姐夫,現在是晚上八點半,下班了。”程深諾笑意燦燦的說道,那一聲姐夫更是喊得毫不順口。
顧陌年:“……”
是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麽,顧陌年隻得說:“我就說,總有一天你會喊我姐夫。”
“能看到三十多歲的男人臉色紅成這樣子,值了。”程深諾道,“姐夫,可以的。”
說這話的時候還給顧陌年豎起了一個拇指,可是這模樣分明是調侃味道更多一些,顧陌年沒好氣:“你走開!”
“好嘞,明天再來看你了哈姐夫,今晚就我姐在這裏陪床了,晚安。”程深諾故意刺激顧陌年,說完就揮手離開。
沒一會兒,程淺言拎著一個保溫飯桶過來,見程深諾已經不在,便問:“阿諾呢?”
“你弟他嘲笑我。”顧陌年說。
程淺言問:“他怎麽欺負你了?”
“你去問他,我都不好意思說。”
“還有你不好意思說的話嗎?真的是稀奇了。”程淺言想到之前的窘迫,就恨不得打擊一下顧陌年。
顧陌年發現這一招在程淺言這裏不管用,於是歎息:“我受傷了,心口痛。”
吃飯的時候,程淺言將顧梓淵涉案一事的進展告訴了顧陌年,顧陌年聽後:“隨他吧,機會我也是給夠了的。”
“你為什麽要連翻三次的給他機會?”程淺言不解的問。
顧陌年到:“因為和許喻卉達成了共識。”
“什麽共識?”
“許喻卉承擔下所有謀害我媽媽的罪行,不牽扯到我的父親顧寒,我放顧梓淵一條生路,就算是顧梓淵有意頂撞,也要給足他三次機會。”顧陌年沒有隱瞞,和盤托出。
程淺言恍然大悟:“所以當年許喻卉入獄之前的庭審上她一口承認是自己計劃殺了你的母親喬婉柔女士,而隻字未提你的父親,這是你們一開始就商討好了的?”
“我這樣做,你會怪我嗎?”顧陌年問,“害死你的母親我父親和我的母親是主謀,可是我卻隱瞞了我父親殺人的事實,讓許喻卉完全的頂了罪。”
他想了很多辦法,唯有這個辦法可以保住顧家的名聲,可以保住顧寒的名譽, 在這件事情,他多少也存了私心在其中。
說到底,顧寒是他的父親。
程淺言低頭沉默幾秒,轉而說:“他也殺害了你的母親,你能這樣做也是從整個顧家立場上考慮,況且所有人都接收到了相應的懲罰,我又有什麽好怪罪你的。”
或許這才是顧陌年作為顧家長子的責任吧,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麵麵俱到,就像是當年對顧梓淵也是一樣,其實從很早以前,顧陌年就一直在給顧梓淵機會,隻是顧梓淵從來不曾想過,那些對著幹其實是為了給他留下退路。
這一刻,程淺言徹底算是了顧陌年作為顧家長子長孫所要承擔的責任了。
這個男人,他當真是很了不起。
第三日的時候,警方宣告最終結案。
葉仲夫婦之死,顧敞之死全都以顧梓淵的認罪而落下帷幕,隻是案件的最終結果也是讓人大吃一驚,原來淩嶽博雅的董事長早就已經和人合作企圖將顧家兄弟徹徹底底趕出公司,原來當初的駭客攻擊事件顧敞是以前就知道的,原來華景礦山的舉報是顧敞自己安排的人,因為這個礦場的開辟是顧宇初親自審核,還有顧家另外一位少爺的提議和後期執行,若是損失超過董事的承受,這兩人都將會被引咎辭職,原來顧敞早就被身在高位的優越感迷惑了心智。
顧敞的這一環是顧陌年一直想要壓下來的,怎麽說顧敞也是顧家的長輩,在公司身居高位萬人之上,他的身後名破損對於顧家來說,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卻不想最終還是被抖露了出來。
以至於顧家一時間被外界紛紛議論,先有顧寒的妻子許喻卉殺人害命,後有顧寒的兒子顧梓淵走了歪門邪道,到最後就連顧寒的親弟弟顧敞都被為了權利喪失心智,高高在上的顧家竟然這樣劣跡斑斑,豪門之間所有的是非都仿佛在顧家上演著。
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顧敞的身故,顧梓淵的的服刑而漸漸平息。
從結案到顧梓淵被法院宣判結果中間隻隔了不到一周時間,速度之快,可見上級是要那這件事情來表達什麽。
十一月的中旬已經很冷了,涼風習習,法庭之上,顧梓淵依舊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於是法官當庭宣布。
結果沒有任何意外:死刑。
三個月後執行。
期間若是有疑異,可在四十五天內提起上訴。
顧梓淵卻搖頭:我接受,無疑議。
媒體都在播報顧梓淵背判死刑的結果,看官之中近乎全都是拍手叫好,甚至還覺得不應該三個月後執行,而是應該立即執行。
庭審結束後,顧梓淵被押往監獄進行看管,剛進入監獄第一天,就有人來探望。
顧梓淵沒有拒絕探視,他被獄警帶領出來,見到了前來探視的人,竟然是顧行徽。
顧敞的兒子。
顧行徽還沒有開口,顧梓淵就說:“如果你是來問我為什麽要拉二叔下水,那就不要問了,如果他沒有那麽大的野心,我也無法將他拖下水,也許他到現在都還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