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顧梓淵你就是瘋子
簡短的一句話顧陌年喘了幾口氣才說完整，臉色蒼白不已，額頭更是有豆大的汗珠在滾落。
此刻，顧家的兄弟都已經上前來圍著顧陌年，打算將他送去就醫，可是顧陌年卻拒絕離開。
是他毀了顧梓淵，顧梓淵最恨的人是他，他要是走了，那兩個孩子怎麽辦？
顧梓淵本以為顧陌年死定了，沒想到程淺言竟然搗亂，他惱怒萬分：“程淺言你是不想救你女兒了是嗎？”
顧陌年的動作反而讓程淺言沉靜下來，在聽到顧梓淵的聲音後，她忽然撿起掉在旁邊被人遺忘的手槍，起身就指向顧梓淵：“顧梓淵你真該死，你真該下地獄。”
“是啊，我的確是該下地獄。”顧梓淵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和亡命之徒沒有任何差別，他看了一眼被眾人圍住的顧陌年，他深知顧陌年還活著，於是問程淺言，“程小姐，你不想救你女兒了嗎？我大哥愛你愛到能犧牲自己的命來救你的女兒，你難道要不顧自己女兒的性命嗎？”
就像是故意威脅一樣，他將手伸出來，拇指摁住了遙控器的開關，仿佛是下一秒就會摁下去。
程淺言的手抖了抖，可是她此刻卻是無比的理智，她握緊了手中的槍：“顧梓淵，你不要逼我，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
“那沒有關係。”顧梓淵道，“我反正將生死置之度外，你殺了我你也會為我償命，還有兩個孩子和你那個助理給我償命，我在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顧梓淵覺得，這的確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他不虧。
見程淺言沒有再動，也沒有說話，握著手槍的手也在顫抖，顧梓淵笑了起來。
賀吉祥先要從程淺言手裏拿過手槍，但是這女人根本和顧陌年是一個款，她竟然直接卸掉了他伸過去的胳膊，然後將他推開。
程深諾將賀吉祥扶住，歉意的說：“抱歉賀警官，我姐他……”
“你別碰我手！”賀吉祥倒吸一口涼氣，難怪顧陌年和程淺言能走到一起，這兩人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程小姐，你也是好魄力啊。”顧梓淵也是第一次看到程淺言出手，這女人還真的是夠非一般人，“程小姐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用槍打爆顧陌年的腦袋，我就告訴你女兒的下落，我還能保證她完好無損。”
程淺言沒有動，槍口依舊指著顧梓淵。
“程小姐，咱們不要浪費時間好嗎？”顧梓淵好心的提醒。
程淺言一雙目光緊緊地盯著顧梓淵，眸光之中一片深邃。
那樣的目光太過幽深，顧梓淵僅是看著，就不自覺的感覺心頭發毛。
悠然之間，他重新提醒：“程淺言，你還要不要你女兒的命了？”
“裴傾語！”忽然之間，程淺言喊出了這樣一個名字，周遭眾人不能理解，唯有顧梓淵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背脊一顫，拿著遙控器的手都顫抖了一下，他近乎錯愕的盯著程淺言，難以置信自己會聽到她喊出這樣一個名字。
不過刹那，顧梓淵臉上神色消失殆盡，可是他卻不願意承認，於是佯裝不以為意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顧梓淵你愛的人究竟是程雯芸還是裴傾語？”程淺言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槍，她目光鎖定顧梓淵，注意到他每一次的神色變化。
“程淺言你不要胡說八道，你究竟還想不想救你的女兒？”顧梓淵分明已經惱羞成怒，仿佛是害怕心中的傷疤被人揭開， 他轉而命令顧宇初，“顧宇初想不想要見到你的兒子，如果你不想要你的兒子發生意外，那就用槍殺了你的大哥，你聽到沒有！”
顧宇初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顧梓淵你就是一個瘋子！”
“顧梓淵你是不敢麵對自己的心是不是？”程淺言的聲音忽然再一次響起，幾乎是沒有停頓，她繼續說道，“當年程雯芸出事之後，你開始身邊女人不斷，你找的女人全部都有程雯芸的影子，眼睛，鼻子，五官，嘴巴，甚至是身高，你用無數個不同的女人拚成了一個程雯芸，可是現在呢，現在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女人又像誰？現在你身邊的那邊的女孩子每一個都神似別人，可是都再也沒有了程雯芸的影子，你不是深愛著程雯芸嗎？你為什麽移情別戀了？”
“顧梓淵你連自己都不懂，你連自己的心都看不穿，或許你明白了，但是你卻不敢承認，你……”
“你給我閉嘴！”顧梓淵徹底惱怒，他命令著程淺言，握著遙控器的手伸出威脅著她，“你信不信我讓你女兒永遠也沒有未來？”
卻也正在這時，空氣中忽然傳來一絲冷意，就在眾人還沒有明白是什麽情況之時，隻見一道血霧忽然騰起，伴隨著的是顧梓淵慘烈的叫喊聲。
黑色的遙控器掉落在地上，賀吉祥不過一隻手脫臼的疼痛，趕緊上前撿起，顧梓淵因為疼痛也是倒在了地上，幾名警員趕緊上前將他製服住。
賀吉祥拿回了遙控器，顧梓淵也被警員控製，等到眾人反應過來，威脅已經徹底解除。
原來是剛才狙擊手在遠處等待時機，然後一槍打傷了顧梓淵的手腕。
子彈穿透了顧梓淵的手腕，鮮血宛如泉湧的往外流，她被警員押著往外走，卻在經過程淺言的時候固執的停下腳步：“程淺言你厲害，你又一次讓我功敗垂成！”
他以為自己有遙控器在手完全可以吃定他們，可是他卻忘記了，警局裏有一種人的職業是狙擊手。
他們的部署實在是太快，分明沒有多少時間，他們的狙擊手竟然都就位。
程深諾沒好氣的說：“你沒聽過反派死於話多這句話嗎？”
“我女兒在哪裏？”程淺言質問。
顧宇初也上前來，一把揪住顧梓淵的衣領，質問道，“陽陽在哪裏？”
“你們這麽有本事，自己去找呀。”顧梓淵冷冷笑，有恃無恐的說道，“我知道我會被判死刑，但我就是不會告訴你們哪兩個小孩兒在哪裏，祝你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