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她的身上散發著光
裴濟垣一聽這話,馬上打開了文件夾,裏麵的一疊文件粗略翻閱了前麵的幾張,卻是讓人覺得驚愕,而且裏麵還夾著一個U盤。
暫還不知道U盤裏裝的是什麽。
“淺言,這些……這些……”裴思源簡直不敢相信,程淺言竟然將這些資料準備得這樣充分,難怪裴濟垣讓他來找程淺言。
原來她早就已經在暗中幫他做了這麽多。
可是裴思源,你卻什麽都不曾為她做過,當初程深諾遭受背叛的時候,他人在國外,等趕回來的時候,鼎晟的風浪已經過去。
他什麽都沒有幫過他們。
這一瞬,裴思源心中有愧。
程淺言解釋道:“這幾人那日我在你們的會議室見過,他們當時就是不願意接受資助,一心隻想裴家下台,想必當時裴家也是有懷疑的,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所以,這些證據都收集好了。
當日從嘉利華出來,她就覺得那些人竟然拒絕資助很可疑,於是派了留守在A市的那兩名人員暗中收集嘉利華高層的一些事情,他們做得很仔細,正好這些人有問題就一並整理了下來。
有這些,裴思源報警抓人也是沒有後顧之憂了。
“淺言,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謝你。”裴思源感動到不行,那顆塵封已久的心髒更是不停地在跳動著。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多年之前。
程淺言並沒有在茶館裏久坐,裴思源還要去清理門戶,於是兩人一同離開了茶道館。
走出去茶館,程淺言打算打車去鼎盛的,隻是裴思源忽然將她喊住。
程淺言以為是有什麽事情,於是回頭,卻不想一個轉頭就被擁進了一個懷抱之中。
一個在記憶中並不熟悉的懷抱。
程淺言一怔,準備將他推開,卻不想裴思源開了口:“淺言,你這樣幫我,我很感動,可是我也愧疚,因為我不知道應該怎麽來還恩情。”
“裴大哥,我沒想過要你還恩。”程淺言說著,企圖推開裴思源,可是他抱得太緊,她根本就沒有將他推開,隻得出聲提醒,“裴大哥,你先放開,這裏人來人往,別人看著不好。”
卻是不想,一抬眼,就看到那邊從茶道館出來的台階上,站著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女子,女子容顏秀麗,頭發披散著,分明是一副女強人的姿態,可是看過來的目光卻是那樣溫柔,那樣的……不敢置信。
那女子分明是楚靜。
是裴思源的妻子。
對上那雙眼眸,程淺言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可惡的小三,插足了別人美滿的婚姻之中。
此刻更是被捉奸在床一樣,羞愧得恨不得鑽進地縫之中。
而且楚靜的身旁,還站著一名同樣穿著工作裝的女人,想必她也是來這裏談工作的吧。
卻是不想看到了這一幕。
程淺言心頭一突,隻覺得大事不好,她趕緊用力將裴思源推開,哪兒知道剛剛推開一些,裴思源又重新將她擁抱住,那樣的緊。
“淺言你別動,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想要抱抱你。”裴思源激動的說。
“裴大哥,這樣不好,你快放開我,大嫂在那邊呢,你快將我鬆開。”程淺言已經有些不高興了,臉色那樣的難堪,“裴大哥,你再不放開我,我可真要生氣了!”
那邊的楚靜,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抱著別的女子,那名女子分明已經在掙紮,可是他卻不願意放手。
其實她早就猜到了的,一旦程淺言回來,裴思源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永遠也不會。
也不知道是聽到了楚靜的名字,還是聽到程淺言說自己會生氣,裴思源趕緊一下鬆開了她,並且退後一步,馬上就道歉:“淺言抱歉,你不要生氣,我就是太感激你,我剛剛有些失態了。”
可明明,是自己舍不得。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嫂子在那邊,你去和嫂子解釋一下吧。”程淺言心中是那樣的不開心,掉頭就走,並且立即就攔下了一輛車子,坐上車快速離開。
若不是淩霄不在,程深諾他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會親自來送資料給裴思源,更不會被楚靜現場抓住。
看著程淺言匆匆離開了,裴思源卻是站在原地不願意離開,目光望著早就不見了她身影的方向,那樣的不舍,那樣的貪戀,直到楚靜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也不曾察覺。
而自始至終,他都不曾回頭看一眼。
楚靜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多餘的人一樣,就算是站在了他的旁邊,也不曾被他看見,直到她出聲提醒:“人已經走得不見了身影。”
裴思源恍然回神,微微側頭,看到楚靜靜默的裏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他問:“你怎麽在這裏?是跟蹤我來的?”
“我來這裏和客戶談生意。”楚靜苦笑,那樣卑微,“再說了,你是我的丈夫,我跟蹤你又算什麽?”
裴濟垣沒有給予一個笑臉,又是問:“你剛剛都看到了?”
“放心吧,我不會誤會。”楚靜道,“你和淺言是這麽多年的朋友,她一直將你當大哥哥,我怎麽會亂想。”
卻是不想,“大哥”二字將他激怒,裴思源道:“這件事情不要讓家裏人知道。”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爸和媽他們,這段時間是特殊時期,淺言過來也一定是給你送重要文件。”楚靜依舊微笑,哪怕心中早就淚流成河,可是還是保持著大家閨秀該有的風範。
楚家一直就教導她,她丟人不要緊,不能讓楚家丟人。
所以她必須要將所有的苦和淚都吞進自己的肚子裏。
沒有辦法。
然而即便如此,即便這樣深明大義,可是裴思源依舊沒有給她一個好臉色,留下一句“我的事情你以後少過問一些”便直接離開了,獨留楚靜還站在原地,那樣茫然無措。
唯有臉上的微笑,一層不變。
程淺言回到鼎晟的時候還心情煩悶著,想著被裴思源抱著的那一幕,就覺得自己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