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緩慢開車對不起你
程淺言記下一切，然後對簡霖說：“霖表哥，送他去警局。”
又想起什麽，她又回頭對裴濟垣說：“你是重要的人證，這期間該見誰不該見誰你應該很清楚。”
“我會好好活著。”
隨後，程淺言和顧陌年率先離開。
一上車，程淺言就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開始一陣操作。
顧陌年見了，出生說：“你可以回去再忙。”
“早點將錢要回來，能早一點安心。”程淺言道，“你也知道，這段時間鼎晟和淩嶽博雅損失不小，拿出這麽多錢來資助嘉利華，其實自己也很吃力。”
顧陌年沒有說話，隻是恨自己竟然無法幫上她的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車子開得緩慢一些，盡量平穩，讓她不覺得顛簸。
回到北灣別墅後，程淺言又一頭紮進了書房之中，顧陌年幫她端了熱水進來，在一旁陪著她，也是在處理著Z市分公司的事情。
直至接近淩晨，程淺言總算是結束了手裏的工作，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顧陌年馬上迎上去，出聲詢問：“已經好了嗎？”
“已經好了。”程淺言點頭，“這些錢明天上午會原路返回道嘉利華的賬戶上。”
“那幾個股東呢？”顧陌年問。
“很快就有證據了。”
“嗯，你辛苦了。”顧陌年起身過來，幫她捏了捏肩膀，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把水放好，你再去洗澡。
“沒事，我自己去就好。”程淺言跟著站起身，“你這些日子也挺累的。”
“我不累。”顧陌年搖頭，但是程淺言固執的要跟過來，顧陌年也就隨了她。
回到臥室，程恩賜已經睡著，程淺言和顧陌年動作很輕的進入浴室，顧陌年放好了水：“好了，你來洗。”
“嗯。”程淺言點頭，開始脫衣服，可是忽然發現顧陌年就站在一旁，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她有些尷尬的停下動作，“你……不回避一下嗎？”
空氣裏都是溫熱的水汽，被顧陌年溫柔的盯著，程淺言總覺得自己在胡思亂想。
“我幫你洗。”顧陌年說，卻還保證，“你放心，我不亂來。”
不說還好，一說程淺言就臉紅起來。
她支支吾吾的說：“要不，你先出去，我洗好你再來洗？”
“不用。”顧陌年說，“一進一出一會兒把恩恩驚醒了才尷尬。”
“可是……”程淺言頓時手足無措起來，那樣的尷尬，臉色漲紅得說不出話來。
“放心吧，我說不亂來就不亂來。”顧陌年卻是安慰著她，“你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就好。”
“我……沒有……胡思……沒有胡思亂想。”程淺言真的是尷尬得不行，最後想著自己曾和他也是那樣纏綿過，也就硬著頭皮將身上衣服退幹淨，趕緊躺進了浴缸之中。
顧陌年就坐在浴池的邊沿，將溫熱的水往她身上不停地澆，待她躺了一會兒，這才繞到後方幫她洗起了頭發。
程淺言的頭發很黑，也很長，她很多時候都是簡單的紮在腦後，居家的時候才會披散下來，可是不論如何，都是那樣的溫柔。
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古典女子。
程淺言閉著眼睛，想著顧陌年為她洗頭，忽然她問：“這些年該是有不少的女孩子未在你身邊吧？”
“很少。”顧陌年回答，“這些年反而喜歡安靜的環境，一般都是公司和家，平日很少外出，也很少出差，所以沒有機會讓更多的女孩子認識我。”
程淺言聞言，點點頭道：“甘於平凡，挺好的。”
“是啊。”顧陌年道，“經曆多了，有時候平靜的生活才是最想要的。”
“不像你，這些年你很忙，要帶孩子，要開公司。”
“也不忙。”程淺言搖頭，“孩子很乖很聽話，公司一向都是靳漠在打理，我之所以會投身銀河科技，不過是我的特長是這個，而且我也喜歡這個領域。”
顧陌年笑問：“你們的團隊出了一個冠軍，是不是很自豪？”
“當然。”程淺言點頭，“當時就像是我自己贏了一樣。”
“你還真的是一個好老板。”顧陌年笑，卻是忽然想到剛剛看到程淺言的小腹位置有一個隱約的傷疤，他猶豫了一下，出聲問，“孩子是剖腹產的是嗎？”
程淺言知道這個問題顧陌年遲早要問，她臉上微弱的笑容忽然隱去，可還是點點頭：“是剖腹的，但是……”
“但是什麽？”顧陌年不解。
很多時候，“但是”這兩個字後麵跟著的，都不是好消息。
“沒什麽。”程淺言最終卻是搖頭，什麽都沒有說，可是在幾秒之後，有補充了一句，“顧陌年，是我對不起你。”
“什麽？”顧陌年徹底的疑惑了，不明白程淺言忽然的道歉是什麽意思，“你為什麽忽然對我道歉？”
“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你。”程淺言道，“雖然你不怪我，但是我為當年做的事情感到羞愧，而且，讓你做恩恩的父親，對你很不公平！”
“以後就不要再說這些了。”顧陌年道，並且已經洗好了她的長發，開始為她按摩著頭皮，“我說了不怪你，就不怪你，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畢竟簡溫的死和顧寒脫不開關係，畢竟那段時間她那樣操勞，孩子又來得那樣的不是時候，所以她做出那些選擇，站在她的立場，是沒有錯的。
就連他也為了自己的母親而送走了顧寒，又怎麽能怪程淺言那樣針對顧家呢。
所幸的是，她沒有活在仇恨裏。
程淺言泡了一會熱燥便出去了，輕輕地回到了床上，將程恩賜擁入懷中。
程恩賜迷迷糊糊的醒來：“媽媽，你怎麽才來睡，我一個人睡覺好害怕。”
“寶貝別怕。”程淺言親吻了程恩賜的額頭，輕聲安慰，“媽媽這不是在恩恩身邊嘛。”
“年年呢？”程恩賜見另一邊不見顧陌年的身影，出聲詢問，“他是回酒店裏了嗎？”
“沒有，他在洗澡，洗好了澡就來陪恩恩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