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有些債務無法償還
“顧總這是要和我談你大哥嗎?”程淺言反問。
多年未見,程淺言身上的那份淡定讓人無所適從,就連顧宇初都有些微微的壓力。
他盯著盯著程淺言,看了許久忽然出聲問:“那個女孩兒,是我大哥的孩子吧?”
“不是。”程淺言簡介回應,沒有多餘的字。
顧宇初並不相信,又是說:“當年你走不久,他就近乎傾家蕩產請調去了Z市,你這些年是在Z市吧?”
“抱歉,這些年我從未去過Z市。”程淺言依舊是微笑,回答盡量簡單,明顯是有問必答,卻又不會多說一個字。
“嗬。”顧宇初嗤笑一聲,“他當年離開時要不是我們董事長阻攔,他連手裏最後一份股份也不會保留,去年的時候你徹底卸職和鼎晟斬斷所有關係,就連程深諾遭受背叛你也不出現,難道不是你和顧陌年商量好的?”
聽起這些,的確是太過巧合,程淺言卻是略感好奇:“原來顧大少是自己請調去的Z市,我還以為坊間傳言是事實呢。”
所有人都說是顧宇初發動政變和顧陌年爭權奪利,最後顧宇初成功上位,為了防止顧陌年東山再起將他削權並且趕出鼎盛總部趕出顧家,甚至趕出A市呢。
看來傳言的確是信不得。
顧宇初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悠悠吐出一句:“程淺言,你和他一樣心狠。”
“哦?”程淺言抬眼,非常不理解,“顧總這話又該從何說起?”
“他為了權力地位罔顧親情,罔顧信任,對自己的父親下手,不信任所有人,簡直是無情冷酷,而你,當初為了奪回鼎晟不也是將程光海關在環秀別墅至今,你當年口口聲聲說為了程深諾怎樣怎樣,可你還不是拋棄了他,他遭受那樣的大重創你都不曾出麵,你和顧陌年的行為處處吻合,你還敢說你們這些年不在一起,沒有商量好?”
說起顧陌年當年為了權利地位做的那些事情,顧宇初始終是不能原諒,因為時至今日,他依舊沒有找到顧寒是被送去了哪裏,甚至不知道顧寒是死是活。
他和程淺言一樣,保密措施做得那樣好。
隻是程淺言聽罷臉色並未變化,輕輕說道:“顧總,我對我弟弟怎樣,那是我的家事,我想顧總還沒有資格站在這裏評價一二。”
“不過我還是小瞧了你。”顧宇初道,“陸晗辰說了,他能回到陸家,是你一手促成,你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女人,顧陌年沒少幫你出謀劃策吧?”
“我明白了。”程淺言忽然說道,“顧總說這麽多,就是想要我承認這些年我和顧陌年有聯係,是嗎?”
“難道不是?”
“那麽請問,我和顧陌年在不在一起,和顧總有關係嗎?”程淺言反問。
顧宇初甚至忽然前傾,靠近程淺言許多:“你都能和他在一起,一家三口相親相愛在一起,你憑什麽藏著冷萌萌?”
“繞了這麽大一個彎子,原來顧總是要說這個。”程淺言的連上掛著一抹深意不明的笑容,“不過我剛剛說了,這些年我未曾去過Z市,恩恩也不是顧陌年的孩子,顧總還是不要強行牽線了,這樣不好。”
“還有,關於萌萌的事情,抱歉,我無可奉告!”
說完,程淺言就站起身來,作勢就要離開。
顧宇初自然不會輕易放她走,立即起身將她攔住:“你明知道冷萌萌的孩子還活著,你藏著她究竟是是什麽意思?你以為這樣你就是對她好嗎?你錯了!還是你以為你能瞞住她一輩子,讓她一輩子都不知道孩子還活著的事情?”
“程淺言,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們一家三口長久分離是嗎?你簡直比顧陌年還要殘忍,還要冷酷無情!”
顧宇初一聲聲的責備,程淺言安靜的聽著,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在他說完之後出了聲:“顧總,我這個人向來相信緣分,是你的沒有誰能搶走,更沒有誰能藏住瞞住,你找不到萌萌不能和她在一起那是你們之間沒有緣分,怪不得別人!”
“可是是你將冷萌萌帶走藏了起來!”顧宇初悠然厲斥,聲音冷漠。
“那也是你先傷害了她!”程淺言的語氣平靜如初,仿佛是在說一件不爭的事實,“我帶走她是她想要離開,我瞞住她的行蹤那是因為我要保護她,顧宇初你真的是很有趣,你自己把人弄丟了,現在來問我要人,你這算是什麽?我欠你的嗎?憑什麽要來顧及你的感受?你以為全世界都是你哥顧陌年,要來傾家蕩產的來保護你的天真和幼稚是嗎?”
“我在說冷萌萌,你扯到他做什麽?”顧宇初沒好氣的吼道,“程淺言你也有孩子,你能忍心看到孩子一輩子見到自己的媽媽嗎?”
“那你就自己去找,我不阻攔,你能找到,那是你的本事,也是你和她之間緣分未散,我沒有義務來幫你,也沒有職責來幫你們父子組建家庭,畢竟,是你先負了她,不是她先負你。”
顧宇初沒想到程淺言這樣死心眼,那樣的油鹽不進,他近乎崩潰,眼看著希望出現,可是帶給他的卻是最徹底的絕望。
可是一想到孩子一遍一遍的問他‘媽媽什麽時候回來’的時候,顧宇初就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被人揪住了,他雙手捏住程淺言的胳膊,近乎保證的說:“是我欠了她,是我愧對她,我請求你,告訴我她的下落好不好?”
當年對人發出請求,也是為了冷萌萌,時隔多年,再次發生類似事情的時候,竟然還是為了她。
那個女人,可真的是鑽進他骨子裏的劫難,躲不過。
“抱歉。”程淺言固執到底,“顧宇初,有些債務,是無法償還的,你明白嗎?”
“有什麽債務是不能償還的?”顧宇初勃然大怒,“你說有什麽樣的債務是無法償還的?你給了機會嗎?”
“嗬,你不明白。”程淺言歎息一聲,眼底流轉著的,是深刻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