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他究竟有沒有愛過
細思極恐，簡溫是他的妻子，簡溫為了他失去一切，他怎麽就能狠心的對簡溫做那樣的事情？
他怎麽能夠做出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言小姐？”淩霄跟在身側，程淺言的模樣讓他隱隱擔憂，“言小姐您累了，我們找一處您先休息吧？”
“淩霄，”程淺言的目光宛如是沒有焦距的落在遠方的山脊之上，她喊了淩霄的名字許久，才出聲問，“你說他究竟有沒有愛過？”
這個問題對於淩霄來說，是那樣的艱難，他如實的搖頭：“對不起言小姐，我不知道。”
“大概是從來就沒有吧。”程淺言自言自語自己回答，若是真有愛過，又怎麽會在那樣的情況下，義無反顧就出賣了為了自己背井離鄉失去一切的女人。
一定是沒有愛過，才會這樣的毫不猶豫，毫無懺悔。
“言小姐……”
“訂票吧，回A市。”
下午兩點，程淺言和淩霄登上了返回A市的飛機。
登機之前，程淺言給程深諾發了信息，也算是報了平安。
A市這邊，關於程淺言和程深諾非程光海親生的消息還在被人議論，甚至已經有消息傳出石誠洲證實為程光海的親生兒子，並且程光海有意將手中股份全部轉給石誠洲。
於此同時的環秀別墅，石誠洲帶著一盆常綠的盆栽過來，擺放好後，他對程光海說：“現在外麵有消息傳，說我是你的兒子。”
“你本來就是我的兒子！”程光海不以為意，並沒有半點生氣。
石誠洲卻是道：“可畢竟是不光彩，名不正言不順。”
“不過是一時議論，時間久了，這些人都會忘記。”程光海淡淡說道，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小洲，你不要在意，人們隻會記得你的成就，不會記得這些醜事，況且這本來也不是你的錯。”
石誠洲暗笑，是啊，不是他的錯，他又選擇不了自己的出生，他能怎麽辦？
“可是現在外麵所有人都在說你，說簡溫背叛了你，說你被人戴了綠帽子，說你替人養孩子二十多年，說……”
“夠了！”程光海忽然就冷了臉色，語氣也是分外不悅，可發現自己麵對的是石誠洲後，又很快恢複神色，他道，“這件事情也會過去！”
石誠洲怔住，隻是覺得這個男人當真是冷漠到了無法直視的地步。
這樣的醜事，真的會過去嗎？
恐怕是不會吧！
就算是未來他的成就再高，可是每每在暗地裏，別人都會指著他議論說：你們看，那個男人是私生子，見不得光的那種。
這種烙印在骨子上的恥辱，程光海卻說這些都會過去，如果真如他說得那樣輕易，他又為何要隱瞞程淺言和程深諾的身世這麽多年？
不就是無法承受被人非議的結果嗎！
“小洲，這件事情你不要管，是簡溫做錯了事情不是我，我不應該為她的錯事買單，我才是受害者，是簡溫背叛了我，是她不忠於我，是她水性楊花，是她……”程光海狠狠指責著那個已經亡故多年的女子，可是說到最後，竟然聲音就小了下去，不知道是找不到更為惡毒的話來形容，還是根本就無法開口再繼續說下去。
人們總是能昧著良心做事昧著良心說話，可是良心和記憶終究是存在，那些往事被勾起，那樣的不堪，或許能用外表騙過別人，卻是難以將自己也欺騙。
那些事情孰是孰非，其實自己比誰都清楚。
石誠洲沒有辯駁，因為他知辯駁毫無意義。
程光海口口聲聲說是簡溫的錯，可是他自己又何曾全都正確？
若是他沒有錯，當年又怎麽會和石水秀混亂糾纏，又怎麽會多出他這個私生子來？
隻是如今說這些，又還有什麽意義？
眼看時間已經不早，石誠洲打算離開，卻被喊住：“小洲，你有沒有去找江律師？”
“還不曾。”石誠洲搖頭。
他的確是還沒有去。
立即的，程光海不悅起來：“你怎麽不去？你現在立刻趕緊就過去，你聽到沒有，你將那些都弄好，然後將合同拿過來，我簽好字你就可以做轉移手續，到時候你就是公司裏的重要股東，你能馬上進入董事會，這件事情一定要趁熱打鐵，不能給程淺言和程深諾喘息的機會，明日就把文件帶來，你聽到沒有？”
石誠洲猶豫片刻，最後點頭：“我知道了。”
“這件事情不能讓程淺言知道，否則她一定會從中使壞不會讓你接手我的股份，你要小心行事，知道嗎？”程光海千叮嚀萬囑咐。
“我知道，我會小心。”石誠洲點頭，“你放心，程淺言失蹤都還沒有下落，估計明天也回不來。”
其實他中午就已經收到程家那邊傳來的消息，程淺言今日傍晚就會歸來。
這幾日沒人知道程淺言去了哪裏，但是A市這邊已經風起雲湧，因為唐惟安的突然到來，因為唐惟安和程深諾的親子鑒定，程淺言和程深諾的身世不再是迷。
他雖不知道簡溫為何會生下唐惟安的孩子，但是就唐惟安愧疚自責的模樣，他便猜測事情恐怕不是傳言那樣，不是簡溫背叛程光海，而是她被自己深愛的男人所背叛。
石誠洲離開環秀別墅就直接去了林江律師所，並沒有去機場接程淺言，他想，程淺言恐怕也是不願意見到他的，所以他就不去添堵了。
傍晚時分，夕陽拉長了萬物的身影，程淺言走出A市機場，遠遠就看到了那邊站著的一群人，那是程家的所有人，還有另外的三人。
唐惟安身旁站著自己的助理，還有獨自成隊的顧家年少。
程淺言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幾秒過後才起步走過去，而最先迎上來的是顧陌年，他先於所有人站到她的麵前，伸手將她拉住，過分關切之後卻是責備出聲：“你這幾天究竟是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就這樣忽然離開，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