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各不相欠說些私事
“程董，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要。”石誠洲重重點頭，“我也不需要一個‘私生子’的名聲背在身上一輩子！”
“那如果這百分之七的股份要在你手裏呢？”
“我不會去接。”
“你不在乎，我在乎。”程淺言忽然一笑，那樣冷冽，是心狠手辣的冷媚笑容，“你應該知道，鼎晟是我母親一手創立，時到如今和我程光海沒有最後的那絲絲血緣關係，我將不會再手下留情，我要拿回屬於我屬於我媽的一切，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是程董您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不用經過我的允許！”石誠洲平靜回答。
程淺言卻是笑：“我幫過你是不是？”
“是！”石誠洲直認不諱。
“那你應該要還我恩情，對不對？”她又是問。
石誠洲不知道程淺言是在盤算什麽，卻還是點頭：“應該還，現在程董需要我做什麽？”
“我要你接下程光海那百分之七的股份。”程淺言頓了頓，又才說道，“然後還給我。”
石誠洲恍然大悟，原來是會這樣，原來是她要那百分之七的股份。
他明白了。
程光海早知道程淺言和程深諾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最後這百分之七的股份，程光海肯定不會再給他們姐弟兩個人，所以，程淺言是要他去找程光海，去接受那百分之七的股份。
見他不再言語，程淺言嗤笑一聲：“怎麽，想著股份到手，啪到時候舍不得再出手？”
“程董放心，就當是我還您當初就我媽還收留我的恩情了。”石誠洲應承下來。
石水秀一直告訴她，有恩必還。
程淺言有恩於他們，一定要還的。
“那我等你好消息。”程淺言點頭，“你隻管去找程光海，不用和你的母親說，我也會保證不會有人知道，你更不會背上私生子的名聲，到時候你還了恩情，我也拿到了我要的東西，你我各不相欠。”
石誠洲緊抿了唇，不再說話，也是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程淺言的第二杯咖啡上來，她喝了一半，石誠洲出聲說：“程董，您病了，我還是先送您去醫院。”
“你去做你的事情就好。”程淺言笑了笑，“我等你好消息。”
石誠洲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起身準備離開，他將車鑰匙放在桌上，程淺言出聲：“車開走，我沒有駕照。”
她的確是沒有駕照，一直沒有時間學，所以並不會開車，走哪裏都有司機跟隨。
石誠洲拿了車鑰匙離開，程淺言就像是虛脫一樣，臉色愈加蒼白，旁邊有人經過，忍不住出聲詢問：“小姐，您有沒有事？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沒事，謝謝關係，我天生長的就白。”程淺言微微一笑，本打算去付賬離開，卻不想石誠洲走前已經付了錢。
石誠洲開著車子來到了環秀別墅，卓群知道他，立即就出聲：“誠洲少爺，您怎麽過來了？”
昨日鬧得那樣沸沸揚揚，況且石誠洲長得那樣像程光海，卓群幾乎就能肯定這個誠洲少爺就是程先生的孩子。
隻是昨天那情勢那場麵太過荒唐，誠洲少爺又是被淺言小姐收留認下，要是誠洲少爺當眾承認，那一定會讓淺言小姐和深諾少爺下不來台。
他也是顧全大局。
“我找程先生。”石誠洲道明來意，腦海裏還回想著之前程淺言的那些話。
心裏他還有些不舍，卻也知道這一次，不得不舍。
他和媽媽本來就是被舍棄的人，不該得到溫暖，不該擁有溫情，不該擁有家人朋友的，都不該有。
也好，就當是還了那恩情，就誰也不欠誰。
今日的天氣不太好，灰蒙蒙的天空，清風微涼。
卓群為石誠洲引領：“誠洲少爺這邊請，程先生在後院裏的花架下看書。”
程光海這一次還比較堅強，昨日鬧了一通隻是有些站不起來，但是意識並沒有再一次崩潰過去。
石誠洲道後院的時候，他看到程光海的手裏拿著一本李煜詞全集在看。
悠然抬眼，沒想到看到來人是他，程光海一下合上書，冷冷問：“你來做什麽？”
“卓管家，我有些私事要說。”石誠洲出聲。
“好的。”卓群明白，隻是離開前又問，“誠洲少爺，請問要留下來用餐嗎？”
“可以。”石誠洲點頭。
很快，卓群和幫傭們全都退到了前院，後院隻剩下石誠洲和程光海。
空氣徑直，透著詭譎，程光海再一次的開了口：“我問你來做什麽？”
回答他的，卻是石誠洲上前，推著輪椅走到了花架最深處，四周都是垂下的藤蔓，就像是進入到了一個房子裏，四周都沒有人，那樣安靜。
環秀別墅的幫傭本就有限，此刻仿佛整個宅子都安靜下來，沒有人吵鬧，沒有人打擾。
“李煜前期的詞比較溫柔鄉，都太奢靡荒唐，後期亡國之後全都是悲涼，國仇家恨的，實在是不適合養身體的人看。”石誠洲出了聲，卻是這樣的一句，“要是你喜歡看書，我倒是可以整理一些送過來，比較簡約好讀，還不會影響心情。”
說完，更是伸手拿過了程光海手裏的書：“這本書，就不要看了。”
他的動作任性妄為，讓程光海都是一怔，竟是有種久違了的感覺。
以前的時候，程雯芸也會這樣不由分說奪走他手裏的酒杯，或者是點燃的香煙，但是程淺言和程深諾就不會。
所以，有血緣關係，終究是不一樣。
他也是有兒子的，他也有的。
“你來這裏做什麽？”程光海心中雖然是喜悅，卻還是麵上冷漠，又一次出聲問道，“昨日你不是說和我沒有關係？說我認錯了人？”
“昨日太唐突，太荒唐。”石誠洲淡淡的說，就靠著程光海前方的柱子上，將那本詞集抱在懷中，“不論如何，那對姐弟幫過我，要是我在那個情況下認了你，外界會怎麽議論我？狼心狗肺？白眼兒狼？恩將仇報？還是被人戳著脊梁骨喊‘私生子’？”
“或者別人又會怎麽議論你？說你私生活混亂？私生子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