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萌萌懷過一個孩子
“顧宇初你好好說話！”顧陌年沒好氣的訓斥一聲，然後低低一句，“都是我被用強的。”
“你閉嘴！”程淺言怒，他真的是不閑把事情鬧大。
顧陌年點頭應聲：“哦。”
顧宇初委屈巴巴：“程淺言，我說了，我會娶她，你為什麽就不信。”
“你當時為什麽不給冷萌萌說？”程淺言問，“你和我說有什麽用？”
“那你告訴我她在哪裏，我去跟她說。”顧宇初冷不防就開始套話。
程淺言白了他一眼：“不知道。”
“程淺言……”
“顧宇初我好心提醒你，你已經訂婚了。”
“哦……媽的！”顧宇初沒好氣的爆了粗口，“程淺言，我就不信你能捂一被子。”
“顧宇初，你不要去尋找她，不要去打擾她。”程淺言就怕顧宇初亂來，萬一，萬一他找到了呢？
“你去找她，隻會害了她。”程淺言勸說道。
顧宇初冷哼一聲，高傲到了極點：“你做不了我的主。”
“你難道忘了，上一次她在你這個宅子裏的樣子了嗎？”程淺言質問，脫口說道，“顧宇初，要不是因為你，她不會那樣！”
顧宇初又是哼哼，冷冷說道：“你少要怪我，上次她瘋怪我，但在此之前她就在精神病醫院裏待過，那怪不得我。”
“顧宇初，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顧陌年出聲冷喝，顧宇初這話就說過分了。
“我說的就是事實。”顧宇初並不知錯，也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錯。
程淺言忽然就被氣笑了：“顧宇初，你是不是覺得你能不嫌棄她住過精神病醫院已經很不錯了？你是不是覺得你很聖人你很大度？”
顧宇初硬著脖子，不說話。
“你知不知道他第一次進精神病醫院，就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這樣精神失常！”程淺言氣不過，冷萌萌做了那麽多，卻被顧宇初這樣的態度，“顧宇初，都是因為你，是因為你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顧宇初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高得更夠夠到吊燈一樣，“你什麽都不說，她也什麽都不說，你們要我知道什麽？當年是她甩了我，她進精神病醫院管我什麽事？和我有什麽關係？你以為我想當渣男嗎？我找過她，找過的，沒有找見，她就是故意躲著我，他是故意的！”
顧宇初激動萬分，他也委屈，他也無辜，他並不想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他也不想的。
事情變成這個樣子，他也後悔，他也懊惱，他想要彌補的，可是誰都不給他機會。
“都怪我，全都怪我？憑什麽全都怪我？”
看著他那抓狂一樣的表情，程淺言忍了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她淡淡出聲道：“萌萌懷過一個孩子，你的。”
轟！
一語驚起千層浪，顧陌年順傻住，暴怒抓狂的顧宇初也是一下僵直住，麵上所有神色都僵硬石化，仿佛是一時間消化不了程淺言說出的話。
他還站在沙發上，等到反映過來，忽然就跪倒下來，他慌張淩亂的順著沙發爬過來，一把抓住程淺言的肩膀，出聲問：“你剛剛說什麽？你說什麽？她是不是給我生了一個孩子？怎麽可能，她怎麽都沒說？你是不是騙我的？”
“孩子沒了。”程淺言又是淡淡的言語，那樣的輕，仿佛是害怕驚醒了夢中的人。
忽然一下，顧陌年和顧宇初都想到了那日在這裏冷萌萌抱著枕頭的模樣，那分明是在哄孩子，可是後來她又抓了狂，緊張又害怕，她說孩子沒有了呼吸也不哭鬧，她覺得孩子出了事情。
那個時候的冷萌萌縱然神誌不清，可是那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期待和緊張，那不是假的。
“當年冷萌萌和你分別，她就被冷家人扣押，得知懷孕已經是四個月後的事情，冷家要她打掉，她不允許，她想要生下那個孩子，她想和冷家一刀兩斷，因為她做好了和孩子相依為命的準備，懷胎還不到十個月，孩子早產，冷萌萌沒有熬到孩子生出來就暈了，孩子沒有能存活，冷萌萌醒來看到孩子的身體沒有呼吸，就瘋了，生活不能自理，就被送去了精神病醫院……”
這是除了冷家眾人，程淺言和冷萌萌自己外，沒有人知道的事情，程淺言本不想告訴顧宇初，他知道了也隻是徒生愧疚，可是這些事情，一旦開了口，就守不住了。
顧宇初整個人傻住，顧陌年也是徹底怔住，恐怕誰也沒有想到分別之後冷萌萌還經曆了那麽多。
雖然顧宇初沒有直接參與，可是孩子是顧宇初的，他便脫離不開責任。
要是沒有孩子，要是沒有，冷萌萌就不會崩潰，就不會進入精神病醫院。
顧宇初跪坐在沙發上，腦海裏忽然就想到了那日在這個宅子裏冷萌萌的模樣，哪有還一幕幕——
——言言，你怎麽才來？你怎麽才來？我好害怕好害怕，他們都討厭我都欺負我，言言，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才好，你救救他，他沒有呼吸了，我救不了他，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我沒辦法了，我好無能，言言，言言，隻有你能幫我了，隻有你……
——乖，不哭，不哭，你真乖，你最乖了……
——言言你幫我看看，他是不是沒有呼吸了？怎麽會，怎麽回事？他怎麽會沒有呼吸，他剛剛還會好好的，這是出了什麽事？
——你哭啊，你鬧啊，你出一聲啊，你怎麽都不哭不鬧，你不要這樣，你不要嚇我，我膽小不經嚇的，你出一聲好不好？
——言言，他為什麽不出聲？
腦海裏全都是那日冷萌萌的聲音，她那樣的轟孩子，那樣的期待卻又那樣的緊張，因為餓孩子不哭不鬧沒有哭泣，她害怕得跺腳，害怕的病急亂投醫。
那個時候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絕望，找不到人幫忙，才會這樣一下子就崩潰的瘋掉？
顧宇初怔怔的，忽然伸手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