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信任坍塌保證無用
程淺言一下回神，她伸手將冷萌萌扶著，輕聲說：“萌萌，我們去醫院，我們去醫院看看，看醫生怎麽說好不好？”
“言言，他為什麽不出聲？”冷萌萌哭著問。
“他可能是睡著了。”程淺言答道，“可能是很累，所以睡得很沉，我們去看醫生，醫生會治好他，好不好？”
“好，好，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現在就去……”
冷萌萌抱著枕頭，程淺言則是扶著冷萌萌，兩人緩慢的朝著外麵走過去，經過顧陌年和顧宇初的時候，冷萌萌更是害怕的朝著程淺言的身上靠了靠。
“程淺言……”
顧宇初喊了一聲，卻被顧陌年立即就伸手拉住，並且拽到了旁邊，讓開了離她們開的路。
程淺言沒有多問，甚至沒有多看二人一眼，對冷萌萌說：“萌萌別怕，我們走。”
“嗯。”她點頭。
淩霄斷後，三人離開了這套莊園。
顧宇初心慌萬分，他問顧陌年：“哥你拉住我做什麽，程淺言要帶她離開，我……”
“你還嫌事情不夠糟糕？”顧陌年沒好氣得的訓斥，聲音陰沉萬分。
顧宇初委屈的拉聳著腦袋，最後自責的搖頭：“哥，我保證，我向你保證，隻要確認她沒有了事情，我就再也不去打擾她。”
“你最好記住你的話！”顧陌年已經不太相信顧宇初的承諾，卻是找不到更好的話來應對了。
最後，是顧陌年開著車子載著顧宇初一路跟隨著程淺言的車子。
冷萌萌在車子裏的時候就睡了過去，哪怕是到了醫院也是迷迷糊糊，是程淺言背著她到了精神科這一邊。
直至躺在病床上，冷萌萌也沒有醒過來。
趁著醫生給她檢查的時候，程淺言到回廊的角落裏打電話，告知程深諾他們冷萌萌已經找到，可以放心去公司了，這邊有她在不會出事。
折回病房的時候，程淺言便看到了趕來的顧陌年和顧宇初。
這兩人在門口張望，因為有淩霄守著，他們進不去，而且想到之前冷萌萌的模樣，他們也不敢進去。
此刻程淺言走過來，顧宇初立即就迎上來，出聲問：“程淺言她的情況如何？醫生怎麽說，是不是沒有事情？”
“你沒有看到醫生還在檢查嗎？”程淺言沒好氣的說，睨了一眼旁邊不出一言的顧陌年，抿了抿唇，忽然想到冷萌萌崩潰的原因，於是質問顧宇初，“你是不是將她的身世告訴她了？”
她問得太過直接，讓人防不勝防，顧宇初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卻還是承認：“是，是我告訴了她。”
“顧宇初你就是有一個十足的混蛋，你知道嗎？”憤怒的話仿佛是從牙縫裏麵蹦出來，擲地有聲的指責，“你明知道她是什麽情況，你為什麽還要告訴她這一些？你究竟知道不知道抑鬱有多可怕？你是不是想要害死她才甘心？”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會這樣，我以為……”
程淺言怒不可遏，加大了聲音的分貝：“你以為什麽？以為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能承受得住是嗎？”
悠然，她將目光轉移到了旁邊顧陌年的臉上，又一次的開了口：“你不是向我保證，說他再也不會打擾萌萌？再也不會出現在萌萌的麵前嗎？你的保證果真隻是說說而已，是嗎？”
顧陌年無言以對，他是保證了的，不下一次的保證，可是他的保證沒有做到，顧宇初不僅見了冷萌萌，還因為脫口而出的那些往事，將冷萌萌逼得崩潰，逼得神誌不清起來。
他又食言了。
“抱歉。”顧陌年開了口，卻是這兩個字，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話來表達此刻的心情了。
是他太放心顧宇初，是他太自以為是，以為除了他以外，所有人訂了婚都會循規蹈矩，他以為……
可也終究隻是他以為。
他錯了，從一開始去找冷萌萌叫她在被顧宇初糾纏的時候不要去找程淺言的時候，他就錯了。
這便是一步錯，步步錯，最後徹底逼瘋了那個笑起來十分燦爛的女孩子。
他罪無可恕，他該懺悔！
“抱歉？”程淺言搖著頭，“你的道歉又是真是假？”
她這樣的質問，已然是他們之間最後的那一點信任感也不複存在。
終於，她徹徹底底不再信任了他，就連最後的道歉，她都不再相信是否是真心實意，她都不再相信了。
“抱歉。”
唯有這兩個字，不論信與不信，他已經再也沒有別的話語可說。
“不要再道歉了，因為已經沒有用了。”程淺言輕嘲，臉上那一道被冷萌萌抓出的痕跡那樣的囂張，就橫在了她那臉上，張揚肆意，卻在下一秒，她又一次質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顧陌年茫然，分明是不明白她在問什麽。
又是什麽事情，是他故意的？
他的一臉茫然讓程淺言隻覺得太過可笑荒唐，她將事情挑明：“手機關機不讓開機，是不是你們聯合好了的？”
轟！
顧陌年的腦海裏，意識在那一刹那全都轟然炸開，竟是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就連想要解釋的話，都變得蒼白無力起來。
赫然之間，想起了那日在燕城，他說的話：未來的三天，我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的好事，電話就存點電，不要再開了。
這樣細算下來，分明就是有預謀的安排，他又該如何去解釋？
信任已經徹底不存在，他解釋了她也不會再信，況且，他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他的沉默，就像是徹底默認了這件事情，程淺言反而笑了起來。
他要求她陪他三天，卻不想在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套路欺騙她，他又騙了她！
太過失望，太過悲傷，程淺言笑著，卻笑不出聲音。
顧陌年想要試圖挽回，想了想終於開口：“你放心，我會找最好的心理醫生給冷萌萌治病。”
“不用了。”程淺言一下恢複神色，那樣冷漠的就拒絕，“我猜想，你們也不會請來多好的醫生，況且顧家少爺的恩情，我們是在是恩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