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拉鉤上吊等你三年
傷身但是不傷心,師父,你也是傷心了嗎?
“哪有什麽上身不傷心的事情,那些都是毒雞湯,言言你可是要少看的好,等身體傷了躺在病床上,那個時候傷心就太遲了。”顧陌年淡然一句,輕描淡寫的帶過,是不願承認那些顯而易見的秘密。
就像是抽煙傷身,但是的確是不會傷心,尼古丁總是能麻醉人的神經,煙霧繚繞之中,總是能印刻出他想看到了那張容顏,也更是隔絕那些他不想看到的臉。
“既然不是這樣原因,那就一定是香煙味道還不錯了。”程淺言說著,直接將手中的香煙放在了自己的嘴上叼著,“師父,我要學。”
顧陌年猛地伸手,一下將香煙捏碎在了手中,就像是去年那個時候一樣,他也是一下狠狠奪過了她手裏的香煙,狠狠折斷在了手心裏。
“師父!”程淺言驚呼,“你怎麽這樣,你都不教我,你說的傾囊相授都是假的。”
顧陌年真的是無可奈何,他鬢角動了動,最後也是如剛剛溫景習一樣,將香煙和打火機一並的扔進了垃圾桶種,然後涼涼的說道:“師父也戒煙了,不能教你這個了。”
程淺言咧嘴一笑,她忽然伸出了手,將小指勾起,對他說:“師父,我們拉鉤。”
“幼不幼稚。”顧陌年沒好氣的說,可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和程淺言的小指手勾在了一起,推動之間,隻聽她念念有詞,“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師父不能再抽煙。”
卻在這時,程深諾蹦躂出來,出聲問:“姐,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意思是不是拉了勾的事情就不能變,就一定要做到,要是做不到就去死的意思?”
程淺言:“……”
顧陌年:“……”
“……”
“你讀書的時候都去幹什麽了?”程淺言簡直是哭笑不得,什麽叫做不到就去死,這是什麽見鬼的解釋。
“姐,上吊不是去死的意思還會是什麽意思?”程深諾十分的好奇,上吊難道不是上吊自殺嗎?
程淺言簡直是鬱悶,這麽大人了,居然還問這種問題,她隻得解釋:“古時候通用貨幣是帶孔的錢,做生意的人就會用繩子將幾百或者上千帶孔的錢串起來,掛到牆上的釘子上,而掛上去的動作就叫上吊,等這些錢串滿成一吊的時候,錢就可以入庫,這也表示買賣做成了。”
“買賣做成,那就是不能夠反悔,而拉鉤上吊的意思就是拉了勾就代表買賣做成了,事情定了下來,不能隨意反悔,其實和拉弓放箭一百年不許變是一個意思,開弓沒有回頭箭嘛。”
程淺言細致的解釋讓程深諾連連點頭,沒想到一個拉鉤上吊的小動作還有這麽多的說法和知識,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程深諾都覺得自己讀書的時候可能是不太認真。
“淺言,你的這個解釋很妙,也很有理有據。”簡霖連連點頭,不過是一個小知識點,卻是讓他對程淺言又是刮目相看,“真是沒想到,你這個玩兒電腦的高手,連這個都知道,真是佩服。”
“哈哈。”程淺言笑,又朝溫景習伸過手去,“景習表哥,我們也拉鉤,你說戒煙就一定要將煙給戒了,不能反悔的。”
溫景習點點頭,立即就和她拉了勾:“放心小言,我是真的將煙戒了的。”
這個中秋節,還真是過的別有意思,程淺言勸了兩個人戒煙。
夜越來越深,兩撥人不得不揮手道別,石誠洲晚上沒有喝酒,於是去將車子開了過來,簡霖一行人前後上車,程淺言落在了最後。
“師父,師娘再見。”程淺言揮了手,可是沒有立刻上車,而是在車外打了個電話,卻在接通的時候幾步走到了另一邊,她壓低的聲音沒有人聽見她說了什麽。
顧陌年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他對身旁葉晴安說道:“你在這裏等我。”
然後便抬步朝著程淺言走了過去。
他一靠近,程淺言的電話也講到了結束,以至於一轉頭就發現顧陌年在身後,她一個震驚退後了一步:“師父你怎麽在這裏?”
“出了什麽事情?”顧陌年不解的問。
“剛剛我和大陸通電話。”程淺言揚起手機,可是手機屏幕已經黑了,根本就看不見她究竟是不是和陸晗辰在講電話。
“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明日不是還要去涼城?”顧陌年提醒道。
“嗯。”程淺言點頭,“師父你也早點回去休息,今晚你都沒有陪家人。”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阿年。”忽然的,程淺言那從喉嚨裏掩藏的小聲音,喊了他這個親昵的名字。
顧陌年微微一怔,卻是回應了一聲:“嗯?”
“我等你三年。”就這樣突兀的,她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這樣明確,這樣的篤定,堅定又執著。
顧陌年微微一愣,原來,她是聽明白了的。
其實她這樣聰明,又怎麽會不明白他的暗示的用意。
“你會怪我嗎?我太自私,我知道。”他道,已經是默認下了自己的用意。
“你等過我四年,我等你三年又何妨。”程淺言低聲說道,卻又是笑容飛揚。“答應我,你也要好好地。”
“我煙都戒了,也就沒有什麽不好了。”
“嗯。”程淺言點頭,“中秋快樂。”
“你也是。”
“回去吧,葉小姐還在等你。”程淺言說完,先顧陌年一步離開,走過去直接上了車。
一上車,溫景習就緊張兮兮的問:“小言,你和顧陌年說了什麽?”
一下子,溫景習對顧陌年的稱呼都成了直呼其名。
“師父跟我講,不要對阿諾和誠洲那麽嚴厲,他們都是成年了,他們也要麵子,我剛才太沒有給他們留麵子了。”程淺言道。
“哪有,長姐如母,要不是姐管住我,我鐵定能翻天,不要聽顧陌年胡說八道!”程深諾從前座探過頭來,也是將對顧陌年的討厭表現得淋漓盡致,還不忘問石誠洲,“姐對你嚴不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