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牛郎織女月老孟婆
這樣天造地設的兩人走在一起，每一路都在引人注目，每一處都有人指著他們說：你們看，好漂亮的女孩子，好陽光的男孩子，他們是在談戀愛嗎？
兩人的第一站是毗鄰平城的鄧城，雖然毗鄰，但是鄧城比平城繁華，也是旅遊勝地，人來人往特別的多，即便是這個天氣，也擋不住前來旅遊的人。
傍晚時分，天氣漸漸涼爽，鄧城山水湖邊的綠茵場上，程淺言和顧陌年在放風箏。
風箏是程淺言和顧陌年合起來畫的，那是一對情侶牽手的剪影畫，男孩子是程淺言畫的，女孩子是顧陌年畫的。
風箏被放飛到了天上，被一根細細的線牽引著。
“已經好高了，都快看不見風箏了。”程淺言大聲對顧陌年說。
風箏仿佛是觸碰到了雲層一樣，若隱若現，線都快拉不住了。
顧陌年一手拉著她，在她耳邊說：“高一點它們就能見到神仙了。”
“它們能見到什麽神仙呢？”程淺言追著顧陌年的話問。
她很清楚顧陌年才不是會相信鬼啊神的，不過是一時興起說起了這些。
“我想，見到的一定是牛郎和織女。”
“為什麽？”程淺言這就不理解了，怎麽就碰見牛郎織女了？而不是別的神仙？
顧陌年笑容飛揚，扶著她坐下來，解釋著自己的理由：“牛郎和織女相會是靠喜鵲搭橋，但是喜鵲飛不了太高的，估計也就這個樣子了吧，所以我覺得我們的風箏一定是會先見到牛郎和織女。”
“人家喜鵲也是成了仙的鳥，可以飛很高的。”顧陌年簡直是被他逗笑了，這個解釋太牽強。
但是不得不說，透著一絲浪漫。
顧陌年卻固執了起來，他篤定的說：“我不管，我就是覺得先遇到牛郎織女的。”
“我不一樣。”程淺言不與他爭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希望我們的風箏遇到的是月老。”
“為什麽是月老？”顧陌年學著她剛才的樣子追問她。
“因為遇到月老，就能幫我捎一根紅線帶回來。”程淺言眼中一片皎潔，“我就可以用紅線將你綁住，以後不論發生什麽，不論相隔多遠，我們都還能心意相通。”
顧陌年臉上的表情凝滯了一下，轉而卻說：“不要月老，月老不好。”
“為什麽不好，幫人牽紅線，他就是西方的丘比特，有什麽不好的？”程淺言又一次的不理解了，為什麽他總有這麽多的想法。
“你有沒有聽別人說過，月老和孟婆其實是情人來著的？”顧陌年反問。
程淺言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才想起這是網上流傳出來的一種說法，說月老和孟婆曾經是情人，隻是後來分開了，於是一個牽了紅線，一個斷了紅塵。
算起來，這其實是一個悲劇。
“月老連自己的紅線都沒有牽住，還讓孟婆熬成了可以讓人忘卻前塵的孟婆湯，自己的感情都處理得一塌糊塗，我可不敢用他的紅線。”顧陌年振振有詞，然後程淺言覺得他說得真的是好有道理，她竟然都找不到理由來辯駁。
無言答辯的程淺言笑了起來，顧陌年揚起眉梢：“你笑什麽？”
“我在笑，你明明是一個禁欲風的大總裁，卻還知道這麽多的偏門旁道，連月老和孟婆是曾經是情人的事情都知道。”程淺言勾住他的臂彎，調侃問，“你是不是私底下其實做了很多功課？”
“切。”顧陌年輕嗤一聲，不以為意，“我知道的可多了。”
“那你說說，你都知道什麽？”
“我不告訴你……”
“說嘛說嘛，我……哎呀……”程淺言忽然驚呼一聲，是手中的風箏線忽然脫了手。
驚慌的程淺言立即起身去追，可是風箏飛太高，如要穿透雲層飛到外太空一樣，眨眼之間就隱沒在了深空之中，程淺言跟著追了一陣，終究是沒有追上，失落的站在草坪上，望著早看不見那個風箏身影的天空，神情裏滿滿都是沮喪。
直到她的後背落入了一個懷抱，她側頭看到了顧陌年的臉，嘴角壓下，出了聲：“阿年，我們的風箏飛走了。”
“那就再畫一個，我陪你再放，這一次你一定要抓緊了它。”
她卻搖頭：“再畫一個，也不是飛走了的那個了。”
是不是連天意都在暗示她，應該放手了？
顧陌年知道她的心之所想是什麽，他站到她的前方，擁她入懷：“言言，一味的緬懷過去，人會很痛苦，我們要往前看。”
她不語，不願搭話。
因為她深知，越是往前的人生，越沒有他。
她也貪婪，她也貪心，她或許不知道愛情究竟是個什麽樣子是個什麽東西，甚至不知道愛情的真正感覺是什麽。她隻知道，一想到要離開他，要和他斷絕夫妻關係，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捏碎了一樣，那般難受，呼吸困難。
她的拒絕那樣明顯，拒絕往前看。
顧陌年的手，劃過她的臉龐：“言言，你答應了我的。”
聽聞這話，程淺言的背脊輕輕一顫，明明是不願意，卻還是點點頭：“我知道。”
媽媽說，答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不論是不是男子漢，都要為自己承諾過的事和說出的話負責任。
程淺言盡快的收拾了自己的心情，臉上重新揚起笑容，她拉著顧陌年的手：“我們去湖邊走走吧。”
“好。”
傍晚時分，兩人牽手走到了河邊，河堤上楊柳垂在了水麵，湖中魚兒來回遊弋，好不愜意。
微風一吹，倒是格外涼爽。
河堤上散步的人很多，有兩兩一對的情侶和夫妻，也有一家三口或一家四口。
男孩子牽著女孩子，丈夫牽著夫妻，亦或者丈夫和夫妻的中間牽著自己的孩子，這樣的畫麵是美好的，卻總是容易讓人心生悲涼。
迎麵走來一對夫妻，妻子懷了孕，挺著很大的肚子，丈夫小心翼翼的慘扶著她，兩人走得很慢，丈夫卻很耐心。
妻子的手裏拿著一個粉色的氣球，卻因為手沒有拿穩，氣球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