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由城探視兄弟爭鋒
由城是A市下麵的一城鎮，山嶺地帶商業也不發達，綿延群山之中也是少有人煙，監獄便是坐落在其中。
程妍憶便是被關在此處，再不消幾日就會過了判決的申訴期，若是過後還沒有沒有律師替她提出申訴，那麽判決就當被執行，她將在由城進行槍決。
眼看申訴期將過，沒有任何人動靜，她自己也沒有喊冤，畢竟是當庭認錯，想必也是認了命。
行刑日期將近，這日開始有人陸陸續續的前來探望程妍憶。
而第一個到來的，便是環秀別墅的管家，卓群。
或許是想要死前多見見熟人，又或許是還有心願未了，程妍憶也沒有拒絕探視。
厚厚的透明防彈玻璃隔著彼此，程妍憶手中握住電話，這邊卓群也是握住電話：“妍憶小姐，您現在還好嗎？”
“將死之人，還問什麽好不好。”程妍憶的聲音，透著無盡的淡漠，末了她又問，“你來看我，我爸他知道嗎？”
“程先生現在身體不好，自從上次開庭審理之後，就又沒有了意識。”卓群如實回答。
程妍憶聽罷苦笑一聲，沒有作答。
她知道，若是程光海有意識，一定不會讓人來看她，她罪大惡極心思歹毒，害死了程雯芸，又陷害了程淺言，還差點弄死程深諾，如此滔天罪行，怎可饒恕。
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是程光海的女兒，她是一個冒牌貨。
更甚至，她死後，怕是連遺體也不會有人來領吧。
人生最大的悲劇，莫過於於此吧，機關算盡，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妍憶小姐，來之前我去看過夫人，夫人很好，她很想您。”卓群又說。
韓雅因為是有期徒刑，以至於並沒有關押在此處，他在來由城之前，是先去看了韓雅的。
母女兩人都身在牢獄之中，也是讓人扼腕歎息。
“我知道了。”程妍憶點頭，“你回去吧，好好照顧我……好好照顧程先生吧。”
本想說“我爸”，但是想想，現在程光海應該也是不願意在認她了吧。
罷了罷了，既然什麽都沒得到，這又算什麽。
之前聽說，她的親生父親也因為吃上人命官司被判了死刑，因為開庭提交資料較後的緣故，蔣莫的死刑執行期也比她晚幾天。
這一次，還是真是團敗呢。
“妍憶小姐您放心，您走後，我會將您接回去的。”卓群說道。
程妍憶不以為意，卻還是道謝：“謝謝。”
人死之後不過一抔黃土，生前什麽都沒有得到，死後還要那麽排麵作什麽，招來罵名遺臭萬年嗎？
她已經遺臭萬年了。
時間到了，程妍憶被警員帶走，卓群離開回到了由城。
次日，又有兩波人來到了由城。
這一次來的人是顧家的人，顧陌年帶著顧宇初和程淺言，另一波卻是顧梓淵。
他們分開到來，卻是相差無幾的抵達。
程淺言是不願意來的，但是被顧陌年硬拖了過來，原因是出來散心。
來由城散心，可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顧梓淵先到一步，自然也是先見到了程妍憶，兩人隔著玻璃拿著電話在對話。
對麵的女子唇瓣蒼白，臉色沒有血色，憔悴了不少，她舉著電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梓淵舉著電話良久，終於動唇出聲：“小憶，你太讓我失望了。”
“梓淵哥，對不起。”程妍憶道歉，眼中已經流不出淚水，她說，“辜負了你的信任，也辜負了你為我做的那一些。”
當年程雯芸的死後，程淺言被移交法院開庭審理的時候，顧梓淵背後動用了不小的力量來鎮壓，就是為了讓程淺言以命抵命被判死刑。
隻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是程淺言命太好，他們準備的所有資料和證據都有於他們不利的證據而駁回，最後程淺言蓄意謀殺的罪名不成立，被判成了傷人重傷。
若是換成現在的顧梓淵，其手段和能力，程淺言是肯定跑不掉。
顧梓淵握著電話的手，緊了又緊，仿佛要將那電話都給捏碎一樣才甘心。
想到程雯芸死無全屍，他便恨不得掐死對方，又是他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程妍憶，你真壞。”
以為心不會再痛，可是程妍憶還是下意識目光暗淡下來。
是啊，她是真的壞，連自己的姐姐都能算計。
卻又釋然一笑，反正將死，又何必再去糾結這些：“還是謝謝梓淵哥你來看我。”
“我給你帶來了一個消息。”顧梓淵說，眼裏閃過一抹惡毒，頓了頓又說，“我已經向警方提交申請領取你遺體的資料了。”
聽到這話，程妍憶先是一怔，隨即臉色驟變，惶恐問道：“你……你要做什麽？”
“替芸芸，拿回她的東西。”顧梓淵冷冷說道，說完後直接扣下電話，起身後頭也不回就離開。
那邊的程妍憶整個人都傻柱，她對著電話呼喊，卻是無濟於事。
顧梓淵要挖走她的心髒和眼睛還給程雯芸，對一個死人他都不放過，他如同是惡魔一般。
監獄的接待大廳，顧梓淵和顧陌年對上，他瞧著對方，麵色帶笑，不解的問：“真相已經大白了，大哥你這個時候還來這裏作什麽？”
“當年我答應程雯芸照顧好她，自然應該來看她一眼送她一程。”顧陌年淡然回應，他隻是來兌現諾言而已。
“你所謂的好好照顧她，卻也是你親手將她送進了這裏。”顧梓淵笑容愈發冷冽，整個人都像是渡了一層冰霜一樣，“你忘了，是你找了賀吉祥到A市專門負責程淺言的案子，若不是你的鼎力相幫，她就不會落入法網。”
“做錯了事情，就應該接受懲罰。”顧陌年依舊淡淡，他是答應照顧程妍憶，但是沒有讓她去做害人害己的事情。
況且，在他答應照顧程妍憶的時候，她已經做下了錯事。
“大哥這倒是冠冕堂皇。”顧梓淵的聲音冰冰涼涼的，看了一眼那邊坐著的顧宇初和程淺言，便是眼中生出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