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你給的都價值連城
程淺言的心神,一下就飄遠了,更是好奇萬分,她真的好想知道裏麵是什麽。
“裏麵……是什麽?”程淺言問,眼睛已經是舍不得離開那個絨盒。
顧陌年道:“你猜猜?”
“我猜不著。”程淺言搖頭。
顧陌年並沒有為難,而是親自打開了那盒子。
如她所料,盒子裏是戒指,卻是一對。
那是一對設計十分簡單的指環,甚至上麵都沒有鑲鑽,就是簡單的鉑金做出來的指環而已,若是放在珠寶界,應該是都算不上頂級的東西。
但是莫名的,她就是好喜歡。
顧陌年望著她,出聲解釋:“這對戒指就叫同心圓,不花俏也不昂貴,我就是覺得名字好聽,就買下來了,你嫌棄嗎?”
程淺言搖頭,她這麽會嫌棄。
可是……
“我們不能戴,是不是?”程淺言問。
現在的記者一個比一個毒,一但發現她和顧陌年戴了同款戒指,那麽她們之間的關係遲早要公布出來。
到時候顧家那邊他鐵定是沒有辦法交代的。
況且真要是能戴在手上,顧陌年之前就拿出來了。
他是想留給她一個念想吧。
程淺言這樣想著,心中劃過一抹失落。
顧陌年點點頭:“不可以戴在手上。”
“沒關係,我喜歡。”程淺言一笑,一把奪過了他手裏的絨盒,眼裏一時間竟然沒受控製就噙滿了淚花,她朝他揚了揚,“你給的,都價值連城。”
她的眼淚,刺傷了他的心。
他走過去,替她將眼淚擦掉:“你別哭,我會心疼。”
“我這叫喜極而泣。”程淺言辯駁,“你還是第一次這麽正式的送我禮物,我高興。”
“我還送了你一場煙花呢。”
“你那煙花都不完整,我的生日,為什麽沒有生日二字?”
顧陌年摸了摸鼻子,坐回了對麵自己位置上:“當時你還沒有知道以前的事情,我怕引起你的誤會,就將有那字的幾箱搬回庫房了。”
“我可都聽陳姨說了,你囤了四年的煙花。”程淺言想著,眼睛又是一陣酸脹。
是不是當年她沒有那樣衝動,就不會出那事,其實她和顧陌年,是可以好好走到一起的?
顧陌年點頭,承認:“你走後,我就開始囤了。”
囤了四年的煙花,足足放了近兩個小時。
“我還聽華叔說,你被林業局和城市管理局請去喝茶了呢?”
現在城市對煙花爆竹的燃放都有明令規定,那晚程淺言所放的煙花已經接近臨界,顧陌年那純粹就是超標了,城市空氣汙染嚴重,肯定會找他談話,罰款也是免不了的。
顧陌年卻不以為意:“就是去坐了會兒,無傷大雅。”
“你真傻。”冷不防程淺言這樣一句,顧陌年都愣了。
他傻嗎?
是傻吧,不然怎麽會死心塌地的愛上她。
程淺言小心翼翼將盒子裝進包裏,就算是不能戴在手上,她也能想出辦法將它戴在身上。
這個禮物,她真的很喜歡。
結了婚,有了戒指,才像樣嘛。
晚餐過後,顧陌年帶著程淺言去逛了夜市,A市的夜晚異常繁華,燈紅酒綠霓虹閃爍,說不出的美輪美奐。
已經許久,程淺言不曾這樣輕鬆自在過。
仿佛從牢獄之中出來,就一直神經緊繃著,一刻也不能鬆懈。
可是時過境遷,發現那些曾經難以放下的,其實沒有那麽難,曾經執著的過往,其實也沒有多難堪。
一路走來,從來都不是她一個人,她並不孤單。
人行道上,樹蔭燈下,程淺言挽著顧陌年的胳膊,出聲詢問:“陌年,在你心中,我是什麽樣子的?”
顧陌年沒有即刻回答,像是在想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許久都沒有聽到回答,程淺言追問:“你怎麽又不說話了?”
“我在想,你在我腦子裏,究竟是什麽樣子的。”顧陌年認真思考,過後片刻才說,“你很聰明,你很有能力,在我眼裏,你就是離開了誰,都能活得很精彩。”
包括離開了他。
程淺言一下怔住,又想起了他拖趙善老師帶給她的那句話:言言,你要活著。
不僅要活著,還要好好活著。
離開了誰,都要活得好。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是計劃要離開的,他一步一步為她鋪路,卻也是一步一步逼著她強大,逼著她不靠任何人是嗎?
顧陌年,其實你真的挺狠心。
可你對自己也這樣狠心,是為了什麽呢?
末了,顧陌年問她:“那我在你的眼裏,又是什麽樣子?”
“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個傻子。”程淺言揚起笑臉,鵝黃的路燈之下,女孩兒笑得格外燦爛。
顧陌年寵溺的摸了摸她的發絲,出聲道:“我才不傻。”
“你就是一個傻子。”
“哪裏有徒兒說師傅傻的,你這是大逆不道。”顧陌年辯駁著說。
程淺言卻不以為意:“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忤逆不孝大逆不道了,我就要說,我的師傅是一個傻子。”
“那你還認一個傻子為師傅?”
“因為我也是一個傻子呀。”
顧陌年:“……”
這麽一講,倒也是順理成章說得通了。
其實他們都不傻。
這晚回家已經臨近十點,程淺言心情格外的好,看到她情緒不錯,顧陌年也是由衷的開心。
這一晚,她補償這段時間對他的冷漠,他則是放縱到底,好幾次險些崩潰,卻還是最好了措施。
不能讓她生活艱難,不能讓她獨自去扛,一定不能。
七月中旬下旬,程妍憶和韓雅被移交法院,並且開庭第一堂,公開審理的結果就是信息量炸天。
原來當年程雯芸的死是程妍憶一手導致,程妍憶為了活命為了美,不僅算計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程淺言,還是算計了同母異父的姐姐程雯芸,她心腸歹毒奪走了程雯芸的眼角膜,挖走了程雯芸的心髒,還讓程淺言替她坐牢。
此案一審理,連帶當年經手此案件的律師都一並被傳,惡意打壓虛假證據瞞天過海罪大惡極,讓一個無辜的人在獄中度過四年,這些人的心腸何其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