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替他悲哀小小幽怨
海天一家中餐館，臨窗一包廂，程淺言和顧家老爺子顧寒對麵而坐，包間裏隻有兩人，空氣格外壓抑。
悠然，程淺言一笑，她道：“顧董的意思我明白，隻是這件事情我實在沒辦法給顧董您答案，還請顧董去和顧陌年說。”
“你是不願意離開顧陌年？還是不願意放棄顧家這顆可以依靠的大樹？”顧寒語調涼涼的問，想要攀上顧家的女人多了去，更何況是程淺言這種什麽都沒有，更需要借梯勢力的人。
麵對不屑，程淺言微微一笑，不卑不吭的說道：“如果我是需要靠著顧家這顆大樹，我大可以讓所有人知道我和顧陌年領證結婚了，那樣一來我的資本更雄厚。”
這可是漂亮的一記回擊，顧寒原本輕蔑的眼眸裏頓時浮現出一抹薄涼。
她這樣自信，讓他不得不懷疑她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因為她自己有這個本事。
短短半年時間，將在公司地位穩固的程光海趕下位，這份手段，恐怕是哪個男人攤上她都隻能自認倒黴了。
“程淺言你手段很好，但是顧家的媳婦兒，不需要什麽手段，你還不懂嗎？”顧寒好心提醒。
程淺言聽罷不由得揚起了唇角，她淡淡的說道：“說起手段，顧董當年欺騙自己的兒子訂婚這件事，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一句“保證你對這段婚姻滿意”徹底蠱惑顧陌年，讓他以為與自己訂婚的人會是她。
可是誰料到會是程雯芸，而且現場還安排了記者，讓訂婚一事板上釘釘不容反抗。
顧寒是料定了不論顧陌年怎麽鬧，都必定會顧及顧家的顏麵，更會割舍一切的履行顧家子孫的義務。
這一點，不僅算計了他的婚姻，更是算計了人心，這步棋走得不可謂不高明。
“沒想到那個逆子連這個都說。”顧寒的語氣又陰冷了許多，心中是萬分不滿，隨後卻大方承認，“不錯，當年是我騙了他，那又如何？他是顧家長子長孫，宛如古來生在帝王之家的子嗣，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還不能為他選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
“程淺言，當年的你性子狂野，性格潑辣，成天就跟混混一樣活得完全不像是豪門千金，不懂禮數不懂規矩，更何況你還不受程光海的寵愛，就你這樣的身份，你配得上顧家的大少爺嗎？”顧寒聲聲質問。
程淺言猜測，大概最後那句話才是最大的原因吧。
她不受父親寵愛，所以和她結婚不會有任何的好處，既然如此，為什麽要選她？
她的笑容還掛在嘴邊，久久未散，卻沒有一句話的辯駁。
時至今日，她依舊不受寵，相反，她和自己的父親作對是大逆不道，為了奪回公司和父親爭鋒相對，還手段毒辣不念親情，這樣的人，怕是誰都會敬而遠之吧。
這時，顧寒又說：“更何況，你還不是轉身就和裴思源訂了婚？”
“顧董，顧家的長子長孫看似無上光榮，但我真替顧陌年感到悲哀。”她淡淡的說，語氣裏藏著幾許歎息。
“你懂什麽？”顧寒嗤之以鼻，“還是那句話，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要你現在就和顧陌年領證離婚。”
“辦不到。”程淺言不暇思索就拒絕，見顧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程淺言又說，“顧董應該很清楚，當初是顧陌年逼著要和我領證結婚，難道顧董沒有聽過一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這句話，當初她也跟顧陌年說過。
顧寒臉色驟變，眼中生出一抹恨意，她道：“程淺言你要想好，和顧家作對，你代價付不付得起！”
轉瞬之間，已經赫然變成威脅。
程淺言道：“顧董覺得還有什麽代價是我付不起的？”
她的反問，讓顧寒更是怒意高漲，卻又無可奈何。
這場談判注定不會有結果，程淺言站起身來，微微頷首：“顧董，這件事情您還是去和您的兒子說吧，隻要您說通了他，他來跟我講，指不定我一個高興，就同意跟他離婚了呢？”
“程淺言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顧寒霍然起身，一陣大怒。
程淺言卻是再次頷首，然後就離開了。
門外，淩霄一直在等，見到程淺言出來，趕忙迎上去：“言小姐，顧董有沒有為難您？”
“顧家是A市第一大豪門，怎麽會為難我。”程淺言淡淡說道，仿佛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何宇也趕緊進入包廂，見到顧寒的臉色十分難堪，不由得猜到事情談判結果不盡人意，卻還是問：“顧董，是談崩了嗎？”
程淺言能不顧情誼將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趕下位置，想必讓她和顧陌年離婚不太容易。
“這個程淺言，是當真留不得！”顧寒冷冷的說。
這個女人心機和膽識都太過人，顧陌年怕是有心眼兒也玩不過她。
真不明白他看上了程淺言什麽。
“這件事要是讓大少爺知道，恐怕大少爺不會輕易罷休。”何宇擔憂的說。
顧寒自然也知道，卻是說：“隨他，他為了這個女人，跟家裏鬧得還少了嗎？”
程淺言回到梧桐苑的時候，天色早就暗下，顧陌年坐在沙發裏看電視，她一進門就見他朝自己招手。
換了鞋走過去，被他一手抓住，他一個用力，程淺言就跌進了他的懷裏。
“你做什麽？”程淺言驚呼一聲，然後被他緊緊擁住。
幾天未見，實在是想念得很，她身上的味道那樣熟悉，光是聞著著味道，都讓人心安。
顧陌年道：“你現在每日都很忙，都不回來了。”
語氣裏有些小小幽怨，就像是小怨婦一樣。
程淺言試圖掙紮，可是越掙紮他越將她禁錮得緊，幫傭走過見了，都捂嘴笑了。
“你別這樣，不好看。”程淺言嬌嗔，實在是不好意思，臉也紅得像是熟透了的蘋果。
“不會有人笑話。”顧陌年不以為意，就是不將她放開。
程淺言想到了剛剛見顧寒的場景，想必顧老爺子是跟顧陌年講過了，是失敗了才去找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