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一場煙花盛宴
看著幫傭們將一箱箱的煙花爆竹搬出來整齊的擺放在了前院，顧陌年想到了什麽，立即找來一把大傘，將昨晚那個雪人給罩住，免得一會兒放了煙花會毀壞這個雪人。
下午的時候，程妍憶還向他抱怨，說堆雪人的時候沒有等她，還說這個雪人比以往的雪人都堆得要大，還要好看。
她更是特別喜歡雪人頭頂上的那個王冠。
那不是什麽蔬菜雕刻的飾品，也不是一般物件，而是紫色寶石鑲嵌的名貴珠寶，就那樣放在雪人的頭頂上，在程妍憶看來，真的是暴殄天物。
當時程妍憶就表現出特別喜歡那個王冠，顧陌年也看了出來，於是對她說：“你若喜歡，稍後我讓你送給你一個。”
這樣，程妍憶才算滿意。
放下大傘，顧陌年扶了扶雪人頭頂的王冠，輕聲自喃：“這是你的，誰也不給。”
“年少，倉庫裏還有許多，前院已經放不下了。”華宏過來報備情況。
從四年前開始，顧陌年就有每年囤積煙花爆竹的習慣，每年的年前都會買上許多，卻又不放，全都堆在了倉庫裏。
整整一個倉庫，一多半的空間都是堆積的煙花爆竹。
也是今日，華宏明白了其中原因。
恐怕，隻能是為了北灣別墅的那位了。
“都搬出來。”顧陌年道，“放完了的就撤掉，繼續放。”
放完為止。
“好的年少。”華宏準備離開，卻又有新的疑問，“什麽時候開始放？”
話語剛落，A市的一角忽然騰空升起一片絢麗的亮光。
亮光在空中崩裂，散開無數火光，絢麗多彩，宛如星辰綻放。
那樣大的一片絢麗夜空，簡直美不勝收。
瞧著那方位，該是北灣別墅沒錯了。
顧陌年放眼望去，絢麗煙花倒影在眼中，宛如璀璨星河。
一束接著一束的煙花騰空升起，一片又一片的光點四散，如是要映亮整個夜空。
悠然收回視線，見到華宏還在等著答案，出聲說道：“等那一片結束就開始。”
“好的年少。”
與此同時，北灣別墅。
煙花已經放了半個多小時，落了一地的殘渣，程淺言忽然想起那兩個雪人，想找東西去遮擋，卻看到雪人身上已經落滿了殘渣。
“啊，我的雪人。”程淺言無比惋惜，看著天空大片的彩色光亮，又安慰自己，“不過也沒什麽。”
願許了，煙花也放了，今天特別開心。
“姐，放完了。”程深諾和陸晗一同過來，“明天沙叔又要收拾好久。”
“沒事的，也不麻煩。”老沙立即出聲解釋，“隻是之前沒想起保護雪人，這兩個雪人怕是清理不出來了。”
“沒關係的。”程淺言道，“不過是享受堆雪人的過程，反正雪人遲早都會融化。”
“言言，我們進去切蛋糕吧。”冷萌萌過來抱著程淺言的胳膊，“那個蛋糕真豪華，還寓意那麽好，還知道你喜歡雪人，肯定是裴家那位少爺。”
程淺言也覺得這蛋糕要不是陸晗辰和冷萌萌送的話，就一定是裴思源送的。
“走吧，我們切蛋糕。”程淺言不想扯到裴思源，“美好的東西還能吃，不裝進肚子裏多可惜。”
幾人正準備進入大廳，忽然遠處的天空幾聲炸響同時響起，竟是比他們剛剛還要豪華絢爛的一片煙花升空炸開。
幾人同時止住腳步，仰頭望向那一方的天空。
不過幾秒時間，A市市區的整片天空都是一片絢麗輝煌。
這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大手筆。
“哇，這是哪家富豪，他家是開爆竹廠的吧？”冷萌萌忍不住驚呼。
他們剛剛一次性點燃六箱就已經很囂張了，可是這會兒就這陣仗，一次性應該是點燃了十來箱才能出現的效果，這要不是開爆竹廠的，怕是都沒人相信。
“是啊。”陸晗辰也是點頭表示認同，“而且按照正常工作時間算現在都是上班時間了，應該不會有這樣大規模煙花爆竹的畫麵了，難道是哪家豪門過壽，或者婚宴？”
冷萌萌覺得也隻有這種可能了：“不過，真的好好看啊。”
而程淺言卻望著那一片煙花出了神，即便是夜裏，望著那煙花染盡夜空的那個方位，她反而有些心緒不穩。
記憶裏一段已經模糊的記憶頃刻之間湧現腦海。
——等我功成名遂後，我一定要辦一場煙花盛宴，一次性點燃十多二十箱那種，要足足放滿一個小時。
這就是她曾夢想中的盛世煙花，那麽聲勢浩大，染盡鉛華，仿佛天下美景都不足以匹配。
那段過往的記憶跟此刻透亮的夜空瞬間重疊起來。
難道是他？
“走吧，我們去切蛋糕。”程淺言收回思緒，拽著冷萌萌進入了大廳。
一屋子人都為她唱起了生日歌，對著燭光許下願望，豪華蛋糕被切開，吃著吃著就玩兒了起來，程淺言滿臉都被抹上了奶油，就連老沙都沒能幸免。
一群人笑得格外開心，像是不知道冷一樣坐在地下，鬧騰到精疲力盡。
而外麵的天空愈來愈亮，煙花還在綻放，仿佛永遠也不會結束一樣。
剛剛玩兒得太瘋，冷萌萌都站不起來，她不顧形象的爬到了程淺言的麵前，指著外麵說：“哪家土豪啊，他這不是開了爆竹廠，而是承包了A市的所有爆竹廠吧。”
轉頭問陸晗辰：“大陸，你們娛樂圈有沒有這樣瘋狂的？或者你拍的戲裏有沒有這樣敗家的總裁？”
“總裁很忙，沒時間放這麽多煙花。”陸晗辰頓了頓，又說，“還有，現在城市建設雖然允許放煙花，但是不允許這樣瘋狂，我們剛剛都有些接近極限了，但是這位……這馬上都一個小時了，要不是這家人背景後台超級硬，肯定會被請進環保局去喝茶的。”
被陸晗辰這樣一說，程淺言的眸色又是不經意的變了變。
在A市拚後台和關係的，誰能硬得過顧家？
想著，程淺言站起身走出了大廳。
原本他們放煙花的火藥味兒已經散盡，可是空氣裏已經飄來了那方煙花的火藥味兒。
沙秋暖跟上來，篤定的說：“這個明天肯定會上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