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是你父親沒那麽蠢
046：是你父親沒那麽蠢
程淺言當時嗤之以鼻，隻以為顧陌年是為了挽回顏麵，可是第二日就發現餐廳原本的象牙白大餐桌變成了很小的雙人餐桌。
而之前的那張大型餐桌被放置在了那邊的角落裏，上麵放著一些擺設物和一瓶鮮花。
他們麵對坐著，彼此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
程淺言嘴角一抽：“顧陌年你在發什麽瘋？”
顧陌年吃自己的早點，沒有理她。
“顧陌年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還沒有沒有回應。
“顧陌年，你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放過程家！”
終於，顧陌年有了反應，他抬眼看向她，神色淡然沒有變化，過了幾秒才說：“食不言寢不語。”
“不好意思，我就是這麽沒有規矩！”程淺言道，“你要是嫌棄，那以後不要讓我和你一起用餐。”
從她眼裏就能看出她對程家的憎恨，顧陌年放下手中筷子，出聲道：“程淺言你要想好，就算是萬般不該，程光海也是你的父親，你想想你現在做的一切，往後餘生，你會不會後悔。”
“我不會後悔！”程淺言固執篤定的說，“我餘生的親情，隻需要我弟弟，就夠了！”
顧陌年皺著眉頭：“未來的事情還未發生，你憑什麽如此篤定你不會後悔？”
“那你憑什麽就覺得我一定會後悔？”程淺言反問，“程光海當年不過是利用我媽，他心思歹毒見異思遷，就憑他和韓雅害死了我媽，我就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他。”
這一次，顧陌年陷入了沉默之中。
親情，那是血脈相連的關係，為什麽說放棄就能放棄？
程淺言，你就那麽確定，你不會後悔嗎？
“顧陌年，我不會後悔，永遠不會後悔和程光海反目成仇。”程淺言又一次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和立場，“我會用一切的正當途徑拿回屬於我媽的一切，程光海的結局，不在我考慮範圍內。”
“他是你父親！你身上流著他的血液！”
程淺言猛地一下將筷子排在桌子上，震得杯中牛奶都彈出一些。
她怒道：“是他先不要我！”
“那麽，你拿回了你媽媽的東西後呢？你的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程淺言別開眼，她還有什麽東西？
她還有什麽是能拿回來的？
是已經殘缺不堪的人生？還是早就棄她不顧的父愛？
沒有了，她什麽都沒有。
他們之間從最開始的好好相處到徹底吵起來，不過幾分鍾時間，周圍伺候的幫傭們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許久，顧陌年悠然起身，拿了外套準備走，但留了一句：“如果你覺得你沒錯，那就隨你。”
以後再也不勸你了。
顧陌年走後，程淺言的食欲才好了一些，跟往常一樣，吃了飯就回房繼續搗鼓自己的電腦。
距離春節越來越近，顧陌年這段時間忙得昏天黑地，卻是雷打不動的在別苑和程淺言共進早餐和晚餐。
而且不論程淺言怎麽和他鬧，他都變得比以往更加心平氣和。
還有一周春節就要開始了，這幾天顧陌年忙得仿佛能將自己劈成幾個人來用，很多時候晚上吃過飯後就要出差，可是次日一早又在別苑裏用早餐。
陳芳就在程淺言麵前說了一嘴：“年少這幾日累壞了，為了陪淺言小姐您吃早晚飯，好幾次都是來回跑的。”
她不過是想要幫顧陌年說說話的，隻是程淺言對顧陌年太過失望，以至於會錯了意。
“看來他是希望程家能過一個安穩年。”程淺言嗤笑道，並沒有放在心上。
其實她並沒有打算近段時間去找程家麻煩，她的程序沒有做好，手頭還有些緊，程深諾也很忙，都沒有多餘的時間，她不會這個時候去要公司股份的。
她還沒那麽蠢。
她也想好好過一個年。
可是顧陌年越是這樣在乎程家和程妍憶，程淺言心中對程家的恨也就多了許多。
中午的時候，程淺言忽然接到程深諾電話，然後就匆匆出門了。
毫無例外，淩霄寸步不離的跟著。
程淺言回到北灣別墅，就趕忙進入大廳，見到坐在大廳沙發裏的男人後，趕忙過去招呼：“表舅您怎麽忽然來了，您應該提前通知我一聲的，我好去機場接您。”
來人叫溫帆絮，是簡溫的表哥，是程淺言和程深諾的表舅。
當年簡溫為了嫁給程光海和簡家斷絕了一切聯係，但是和外公家聯係依舊，特別是表哥溫帆絮，經常都有聯係。
後來簡溫病逝，溫旭凡還帶著兒子過來幫忙，甚至可以說沒有溫旭凡當年的幫忙，簡溫的葬禮都不能完整。
不僅是對自己的表妹，就算是對程淺言和程深諾，溫旭凡也是多有照顧，程淺言坐牢那幾年，每個季度溫帆絮都會去看她，也會給她捎東西，有時候還會帶著他兒子一起。
“來，小言你過來讓舅舅看看。”溫帆絮招手讓程淺言過來，拉著她的手一番打量，“氣色好了許多，也長胖了不少，這還不夠，這幾年在裏麵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的，出來了就要先好好補身體，知道不。”
“我知道表舅。”程淺言點點頭，心中流過暖流。
“你啊，回來也不通知我，我都準備再去看你了，要不是知聽到你和程光海打了官司，都不知道你回來了。”溫帆絮歎息一聲，卻也釋然，“不論如何，人出來就好。”
“舅舅，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您。”程淺言沒有隱瞞溫帆絮，將自己和顧陌年領證的事情說了出來。
溫帆絮一開始是反對的，可是也知道這並不是程淺言的最初意願，隻是說：“顧家在A市的地位於你而言是雙刃劍，既然你能用程家威脅到他，也不算全是壞處。”
“小言，聽舅舅的話，以後做事要沉住氣，什麽事都不可衝動，要是有解決不了或者拿不定主意的，你要和舅舅講，知道不？”溫帆絮提醒她，“千萬不可像四年前那樣衝動了。”
溫帆絮因為在臨市召開商會，所以過來看看程淺言，手裏頭還有事情，所以吃過午飯後他就要走。
程淺言送他到機場：“表舅，謝謝您。”
“一家人謝什麽，你跟你媽媽一樣愛客氣。”溫帆絮溫柔笑道，“過年再來看你和阿諾，記住了，不可衝動，不可意氣用事。”
送走溫帆絮，程淺言想了想，也馬上定了去平城的機票，等淩霄反應過來的時候，程淺言已經登上飛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