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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按兵不動

  馮炎生聽見這話,轉頭一看發現陳成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門外。


  “怎麽了?”他笑著問了一句。


  陳成警惕的看著他,瞧著他那樣子,一點也不心虛。


  陳曼芝也站了起來,她插不上嘴,但是她心裏已經有了偏向。陳成似乎不想讓這人動手,她也就立刻伸手把馮炎生的手拍掉了。


  “現在還不是殺人的時候,外麵這麽媒體的人,你現在這麽做,就是自尋死路。”陳成冷著臉過來,馮炎生直覺的讓到了一邊去。


  說著,他去看了看陸永年身邊放著儀器,之後才會回頭:“你不覺得你太著急了嗎?”


  “你可別誤會,我也不想著急,隻是不急不行。”馮炎生說著,語氣卻沒有那麽強硬了。


  “嗬,你別真把他當成過去的紈絝子弟了,這小子不好對付。”陳成冷聲說這,他轉頭看著馮炎生:“年輕人,太著急了容易壞事的。”


  馮炎生不動聲色的皺著眉頭,他心裏已經知道這事情估計沒有他想的那麽容易,也就送了聳肩,幹脆的後退了一步:“也是……隻是我們現在總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吧?”


  聽見這話,陳成也沉默了。


  他望向馮炎生,隻看他勾著嘴角似乎想說什麽樣子,他咳嗽一聲:“你有什麽好主意?”


  “既然現在老頭子這裏動不了,那不如索性當這件事情的沒發生。”馮炎生淡然的說著,推了推眼鏡,燈光在鏡片上反射出一道白光。


  “什麽都不做?”陳曼芝想說什麽,但是話到了嗓子眼,又被迫咽了下去。


  這時候馮炎生轉過頭去,微微勾起嘴角,然後看著陳曼芝,眼神中帶著些許逼迫:“對啊,什麽都不做,您也千萬別做什麽事情。”


  “為什麽?”


  “陳管家,之前我已經說過了,當然,您可能沒聽見。”馮炎生說著,狡黠的補充了一句。


  陳成臉色不好,他其實在門外已經聽見了,他故意不進來,就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是什麽事打算。


  但是這事情他還不能挑明了,所以明知道馮炎生是挑釁他,他也隻是冷著臉,不做任何回應。


  “一旦陸伯伯出事,陸行的後路就沒有了,要麽直接斷了他的路,要麽就按兵不動。麻痹他,讓他放鬆警惕,讓他以為自己還有時間謀劃,然後,再慢慢布局。”馮炎生說著,微微轉過頭,看著陸永年:“而且,我現在已經想好了一個計劃。”


  “什麽計劃?”陳成和陳曼芝二人,異口同聲問了一句。


  馮炎生卻隻是笑了笑:“我還在想,等我想好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二位。”


  說著,他揮了揮手,十分禮貌的離開了。


  等他走了之後,陳曼芝一直僵硬的身體,才慢慢軟了下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陳成,咳嗽了一聲,才小心說:“這人……”


  “這人絕對不能留太久,不然誰都不知道他會在背後做什麽。你記住,絕對不能相信他。”陳成壓低聲音,警告一樣說道。


  “那要不要……”陳曼芝說著,抬手比了個砍的姿勢。


  “不行!”陳成立刻搖頭:“這人很謹慎,太快動手他一定會察覺到,現在局勢不穩,他隨時可以倒戈!”


  “那得等多久啊?”陳曼芝著急的握著手,她可不想再惹出什麽意外了:“其實我覺得他說的不錯,隻要這老頭死了,家產不就都是我們……”


  “你以為他是傻子嗎!”陳成聽見這話,轉頭就罵了一句。


  陳曼芝沒想到他會這麽生氣,愣愣的看著他。


  陳成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隻好搖頭,他望陸永年:“我才去律師那兒問過,這老家夥居然留了一份遺囑!現在死了,就得按遺囑分配了。”


  “怎麽可能,我根本不知道這事情!”陳曼芝立刻搖頭。


  “陸行死之後,這老頭才寫的,誰知道他抽了什麽風!律師也不知道遺囑的內容,甚至不知道遺囑放哪兒了,但是他聽老頭說過,裏麵涉及的財產分配裏,你的份額不多。”


  陳曼芝一聽,也瞪大了眼睛。


  “所以,現在你絕對不能動他,不然遺囑立刻生效對誰都沒好處!”陳成咬著牙,擠出一句:“我們要護著他,直到他重新立下一份遺囑!”


  “可……那個馮炎生之前為什麽還要……”陳曼芝想著之前差點就動手,隻覺得背後都被汗濕了。


  “不知道,但是他沒那麽簡單,一定要好好的防著他!”說著,陳成回頭看了一眼華麗的病房。


  潔白的牆壁,溫馨的鮮花,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病床上,讓一切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幅溫暖而朦朧的畫。


  可他看著,卻隻覺得無比煩躁。


  香港。


  “什麽!”陸行一下站了起來:“怎麽可能,我爸身體一直很好,他心髒並沒有問題!”


  “你坐下!”寧老爺子嗬斥了一聲,陸行咬著牙,但是在老爺子眼神的壓迫下,他也隻好坐了下來。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還在住院,應該沒問題。”老爺子也皺著眉頭。


  陸行心不在焉的點頭。


  老爺子見狀,也隻是搖頭:“既然你沒死,你就應該去跟你爸打個招呼,你不知道辦完你的葬禮之後,他來找過我?”


  寧老爺子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歎了口氣,佝僂著背,去拿了酒杯,倒了滿滿一杯白酒,自己喝了一口。


  他和陸永年其實認識很多年了,陸永年其實說起來算寧傅瀚的學生。


  “他上次還跟我說,以前教育你的時候他太過嚴厲,他也很悔恨……其實你們應該談一談,父子之間又有什麽事不能說的?”


  陸行聽見這話,沉默了很久,最後卻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終於摘下了墨鏡,眼前瞬間恢複色彩,讓他一時之間還有些不適應。


  他眨了眨眼,揉著眉心,脫力的坐下,整個人靠在沙發上,仰頭望著天花板,而他的眼眶已經有些紅了。


  盛夏坐在一邊看著他,她突然很想抱住他。


  這時候,她聽見陸行苦笑一聲說道:“很多次我都想過去跟他談一談,可是我的現在的身份,出去又能說什麽?他相信陳曼芝,相信他的管家,可是那兩個是人,分明有很大的問題!”


  兩個人私下勾結著算計陸永年,他已經提醒過很多次,可是都沒用。


  他能說的太有限了,又沒有切實證據,他出去隻是找死。


  “我還能怎麽做呢?”他想說的很多,可最後也隻能凝成了這一句,輕飄飄的出口,卻重重的落在了聽者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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