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賣酒女
看見蕭學銘表情複雜,似乎還有一絲自責的意味,夏凝心頭的怨恨和憤怒就更加翻騰澎湃起來。
“不是要看嗎?看個夠啊!最好趁機打一炮,免得我還要費盡心思勾引你。”夏凝扯著嗓門衝著蕭學銘大吼,胸前一陣起伏,聲線顫抖。
“夠了!”蕭學銘慍怒的一聲低吼讓空氣凝固了一瞬。
“晚上六點,我在大廳等你。”蕭學銘的聲音恢複平靜,陰沉的麵色卻仍然讓人心生畏懼。
他轉身摔門而去,砰的一聲巨響,夏凝的淚水也奪眶而出。
這種無休無止的羞辱和作踐,究竟什麽時候才可以結束?
夏凝一遍又一遍的質問自己,當初和蕭老爺子做下的約定,究竟值不值得?
晚上六點,夏凝盛裝下樓。
看見蕭學銘,她嫵媚如絲的笑容掩飾著她心中所有的情緒,隱忍佯裝,已經是她唯一的退路。
“嘖嘖嘖,還給沐晴晴準備了禮物,你可真夠用心的。”
夏凝自然而然的走到蕭學銘跟前挽住他的胳膊,又特意瞥了一眼他手中拎著的紙袋。
“別在我麵前說這種酸溜溜的話,畢竟你連嫉妒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犀利的話語讓夏凝心頭咯噔一下,咬了一下嘴唇,她笑得沒心沒肺,“放心吧,我不稀罕。”
酒店離沐晴晴的生日會場並不遠,穿過酒店後麵的花園,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華麗的盛況。
會場門口,沐晴晴打扮的高貴動人,一臉溫婉的笑容但是俘獲了不少男性的芳心,可越是看到沐晴晴這副無害的模樣,夏凝就更是想將她那層偽裝的皮囊撕下,讓眾人看看她那顆歹毒的心。
“學銘哥哥,夏姐姐你們來啦!”
眼尖的沐晴晴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挺拔如山的蕭學銘,目光落到蕭學銘和夏凝相挽的手臂上,她眸子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妒恨。
“生日快樂!”
蕭學銘將手中的紙袋遞給沐晴晴,禮貌性的笑了笑。
蕭家和沐家是世交,蕭學銘和沐晴晴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有些情分。
“謝謝學銘哥哥。”接過蕭學銘的禮物,沐晴晴滿臉都洋溢著幸福的笑,隨後她又得意的瞥了夏凝一眼,“夏姐姐,你能不能幫我拆開一下,我好想知道學銘哥哥送我的是什麽東西。”
夏凝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沐晴晴又搖了搖手,示意她帶著蕾絲手套不方便。
“好,那我就給你拆。”心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夏凝狡猾的笑了笑,同時支開蕭學銘:“林總也在,老公,你過去打個招呼吧!”
“老公”二字,夏凝故意將聲線拉得老長,嬌作的聲音讓蕭學銘極其不適,他眉頭一鎖,便悶不作聲的離開。
看著蕭學銘走遠,夏凝不疾不徐的拆開紙袋,袋子裏裝著一個精致的木匣,再打開木匣,隻見一隻晶瑩剔透的翡翠鐲子,燈光下,那一層淡淡的瑩翠嬌豔欲滴。
沐晴晴眸光一亮,笑容更加欣喜。
“哎呀!”夏凝故意手指一劃,晶瑩的翡翠鐲子落到地上,碰擊的聲音清脆欲滴。
翡翠灑了一地!
沐晴晴臉上的笑容霎時凝固。
“啊,對不起啊!晴晴我不是故意的。”夏凝連忙蹲下身去,將破碎的翡翠一點一點拾進木匣子裏,“你要是喜歡的話,我讓學銘再送你一隻,或者挑個更好的也行!”
心中的怒意一陣又一陣,可偏巧這種時候,又有幾個名媛小姐圍了過來,沐晴晴隻得啞巴吃黃連,“沒事的,夏姐姐,反正學銘哥哥送我的禮物遠不止這些。”
“哦,對了,待會我也有禮物要送給夏姐姐。”沐晴晴意味深長的笑著,複雜的眼神讓夏凝捉摸不透。
很快,生日宴會正式開始,聽主持人說,今天沐晴晴將會展示自己在國外旅行是拍攝的各種照片,算起來也算得上是一個個人展覽。
夏凝自然無心欣賞,她端了杯紅酒躲在角落裏,漫無目的,隻希望時間過快點。
大熒幕上的照片一張又一張播放,現場一片嘩然,夏凝好奇的抬頭看過去,屏幕上的照片卻讓她心口一陣又一陣的絞痛起來。
照片上的主人公正是她,穿著極其暴露性感,夾雜在一群油膩的男人當中,她強顏歡笑,談笑風生。
那段在酒吧裏當賣酒女的不堪,是她心頭永遠都不想觸及的痛,可偏偏在這種時候被扒出來了,可想而知是沐晴晴的傑作。
聚光燈刷的打落到夏凝身下,夏凝霎時成了全場的焦點。
“哇,快看,她不就是大屏幕上的那個女人嗎?”人群當中,不知是誰這樣高呼了一聲,夏凝成了眾矢之的。
“各位,我當時拍下這些照片的初衷就是為了揭露那些“性工作者”的工作經曆和……”
沐晴晴站在台上有條不紊地演講,添油加醋之後,她又成功的往夏凝身上潑了一盆髒水。
“夠了!”蕭學銘兩三個箭步衝上舞台,一把奪過沐晴晴手中的話筒,犀利陰森的眼神,能將沐晴晴生吞。
不到兩三秒的功夫,夏凝馬上被圍得水泄不通,無助和不安圍繞著她,她緊握著雙拳,極力想要為自己辯解::“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
蕭學銘努力想靠近,想帶夏凝離開,可一群記者卻死死地將他拖住。
一切都按照沐晴晴的計劃發展,現場極度的混亂,才是她今天最好的生日禮物。
“走開!不要圍著我,走開啊……”
夏凝被逼的徹底失控了,腦袋痛得仿佛要炸裂一般。
她好想逃,逃開這些人的指指點點,逃開所有人鄙夷的目光。
“夏凝,別怕,我帶你走。”
溫潤如玉的聲音猶如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一雙寬厚有力的大手拽住了夏凝的手掌,“別怕,有我在。”
她慢慢抬起頭來,看到羅永澈一雙澄澈溫暖的眸子,手心的溫度更是暖到不行。
她記不清楚羅永澈是怎樣拉著他穿越人群,逃離內場混亂和紛爭的,她隻知道,當他們停下來的時候,世界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