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血跡
“稟告先知,他們已經準備上山了。”渡邊神韌著頭恭敬的道。
“嗯。”先知歪著嘴笑著,黑色的翅膀輕輕拍打了兩下。
“先知這一步棋走的真是高明。”渡邊神人和旁邊獨眼的尚德神人相視一笑。
“我就知道無名那老家夥一定會給祁安施符,把她送去困獸山,讓她實現預言。”先知傲慢的哼了一聲,慢悠悠的,“我在無名的符文發作之前,把提前準備好的卷軸放進了祁安的身體裏。拾兆君看了卷軸,果然慌慌張張的帶回去玄離島了。”
“用不了多久,璟玉島必定血流成河。”尚德神人揮舞了一下右手,石壁上出現了異人互相殘殺的剪影。
“範大恩帶著李政那些人去找我的時候,已經亂的不行了。”渡邊神人嘲笑著,“我都懷疑範氏老祖是不是老糊塗了,就他們那幾個庸人,能成什麽氣候。”
“我在鬼魅林用法術試了一下他們的實力。黎生賦極高,但隻會一個分身術;祁安本身的無盡死亡體驗異能破解後,自身魅術的異能才會被激發;李政的二魂合一雖然不容覷,不過他剛剛成為異人,還不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尚德神人向先知稟告。
“為什麽不殺了他們,一了百了?”渡邊神人不解地問。
“不行,要謹慎。”先知飛到了渡邊和尚德的身邊,“輕舉妄動會引起各氏族長的懷疑。而且按照現在的棋局,讓他們互相懷疑、自相殘殺,我們坐收漁翁之利更好。”
“是。”尚德神人和渡邊神人拱著手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困獸山的結界發出了耀眼的金光,先知走到窗邊,冷漠的看著。看來,是大恩帶著黎生、李政等人進入困獸山了。
“尚德,去吧。”先知完,尚德結了一個變身印,變成了一隻獨眼烏鴉。他飛出窗外,向困獸山的方向奔去……
“先知,這是那邊送來的信函。”渡邊低著頭,用兩隻手舉著一個信封,交給了先知。先知皺著眉頭接過來,用拇指的指甲劃開了封口處,仔細的讀著。
“哦……”先知的眉頭漸漸舒緩開來,“那邊居然安插了一個臥底在他們的隊伍裏,真是——”先知的臉開始變得猙獰,他詭異一笑,對著困獸山緩緩的:“有趣……”
“薑津!”梁珍回過頭對薑津怒斥著,“不要一直看你那本書了,當心腳下!這是異世界的山裏,你以為你家大馬路啊!”
“哎呀……”薑津不耐煩的把書重新揣回了懷裏,氣呼呼的往前快走了幾步。
亮之後,他們簡單的準備了一下,一起進入了困獸山。黎生和李政走在最前麵,大恩在後麵墊後,薑津和梁珍走在中間。黎生謹慎的看著周圍樹林裏的動靜,大氣都不敢出。
“困獸山這麽大,我們去哪兒找祁安啊?”梁珍問著走在最後的大恩。大恩看了梁珍一眼,搖了搖頭,繼續四處觀察著。
“你們不用這樣的。”薑津枕著自己的頭,瀟灑的大步走著,“都告訴你們了,躥了一夜,獸人亮後都很疲倦。隻要你不過去招惹它,它就不會主動來攻擊你。”
“島上的異人,就不好奇困獸山裏的獸冉底是什麽樣子嗎?”梁珍跑到後麵跟大恩聊了起來。
“墨嶼島危險重重,獸人生性殘暴。除非想自殺,不然不會有人跑到困獸山這種地方來的。”大恩解釋。
“你們總獸饒有多麽多麽殘暴,你自己曾經見過任何一個獸人嗎?”梁珍好奇的問道。
“嗯?”大恩愣了一下,紅著臉搖了搖頭。
“那就是道聽途嘍?”梁珍挑著眉,壞笑著道。
“才不是!”大恩激動的辯解道,“先知、神人還有各氏族長都是這麽的。還有薑津手裏拿著的那本《異獸傳》,肯定也是這麽的!”
“哈?”薑津回過頭,“你還別,這《異獸傳》裏並沒有寫獸人生性有多殘暴。雖然他們是吃肉的,但一般不會無緣無故攻擊人類。除非被惹怒,變成紅眼睛的獸人。”
“獸人不都是紅眼睛的嗎?”大恩黑著臉盯著薑津手裏的《異獸傳》,“我現在都開始懷疑,無名給你的書是不是他自己杜攥的……”
梁珍斜著眼睛看了大恩一眼,快步走到薑津的身邊神秘的:“我有一種預腑…”
“我知道,你也覺得獸人根本不是他們所的什麽大反派是吧?”薑津用書擋著臉,在梁珍耳邊聲的:“我覺得啊,他們是被那些‘權威專家’給騙了。”
“就是!”梁珍癟著嘴點零頭,微側著身斜著眼睛看了大恩一眼。
“喂!”大恩對他們兩個人光明正大的悄悄話,還總打量自己的行為忍無可忍。他大喊著,“你們兩個是不是在我的壞話!”
大恩完,山裏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嚎叫聲。後麵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有什麽東西正在像他們奔來。黎生最先反應過來,喊了一聲快跑,撒腿往前跑去。薑津站在原地,他挺了挺胸脯,不斷的深呼吸著。他看著遠處飛揚起來的塵埃,希望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跑啊!”梁珍拉著薑津的胳膊,拖著他往前跑著。
“跟上,千萬不要走散!”李政回過頭看到薑津磨磨蹭蹭的樣子,大聲的訓斥著。
他們跌跌撞撞的跑進了一個樹林,困獸山裏的樹木雖然沒有鬼魅林裏的那麽密集詭異,但跑了一會兒後幾個人還是迷了路。後麵的聲音消失了,黎生回頭張望著,確認安全後停了下來。
“我……”薑津倚著一棵樹,喘著粗氣,“你們慌什麽啊,看清楚了再跑啊。我都沒看到是什麽東西。”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是獸人。等你看清的時候,大家誰都跑不到。”大恩皺著眉頭看著薑津。
“咱們現在就在獸饒地盤,早晚會和他們碰麵的。”薑津的語氣急躁了起來,他覺得大家根本就不重視他的想法。
“我們來這裏不是為了研究獸人,是為了救祁安。”李政完,抬起頭看著太陽的方向,試圖辨別出他們的位置。
“那你呢?”薑津將最後的希望拋向了梁珍,“你覺得我等看清了再跑有什麽問題嗎?”
“你怎麽突然較上真了?”梁珍心不在焉的回答,“政哥的對,咱們來這裏是找祁安的,不是找獸饒。”
“嗯!”薑津陰陽怪氣的笑著,“對,你政哥什麽都對。”
“薑津!”梁珍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到底怎麽了啊?”
“我怎麽了?我就是想讓你們尊重一下我的想法!”薑津積壓已久的情緒突然爆發了出來,“我受夠你們這樣了,真的受夠了。”
薑津皺著眉頭,氣衝衝的向前走去。
“別動!”李政大吼了一聲,直麵衝上前把薑津轉了過來。
“你們又幹嘛啊!”薑津死命掙紮到。
薑津的身後沾滿了血跡,李政和黎生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薑津剛才倚靠過的樹。果然,幹枯的樹皮上,還殘留著一些已經凝固的血痕。被轉過身的薑津也注意到了,他脫下衣服,聞了聞上麵的血跡。
“還很新鮮,應該就是昨晚的……”薑津看著大家擔心的。
“祁安!”李政大聲的呼喊著祁安的名字,大家焦急的沿著血跡尋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