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傀儡

  黎祥和黎生兩個人在屋子裏守著祁安，他們倆個都很擔心。祁安回來後，不吃不喝不睡覺，問她什麽也都不回答。


  “安安，兆君燒了熱水。你起來換身衣服洗個澡吧。”黎祥拿著一身幹淨的素衣站在床邊心翼翼的問。祁安不為所動，呆呆的看著花板。黎生看著黎祥那副心疼的要哭的模樣，忍不住冷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黎祥抱著素衣，滿臉不悅的看著黎生，“你殺了那麽多人，還能笑的這麽開心啊？”


  “黎祥，都這時候了你居然還在演。”黎生歪著腦袋，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你可真是個可憐人。”


  “你胡言亂語什麽！”黎祥把手裏的素衣扔在了黎生臉上，咬牙切齒的，“你這個信口雌黃的殺人犯！”


  黎生沒有躲，衣服劈頭蓋臉的砸在了他的身上。他看著黎祥仇視的眼神，心中不出的感覺。他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我是殺人犯……那你呢？你是什麽啊？”


  “我是祁安的父親！”黎祥義正嚴辭的道。


  父親兩個字，好像尖刀一樣紮在了黎生的身上。在他十幾歲的時候，特別渴望擁有真正的家庭。那時候的他，總是坐在溪邊想象父母的模樣。他們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他們為什麽要拋棄自己呢？會是因為自己身上的異能嗎？


  “你們長沒長心，都什麽時候了，還當著祁安的麵吵架！”薑津聽到吵架的聲音，穿過客房的客廳推門闖了進來。


  “祁安，你聽好。”黎生感覺自己再也受不了黎祥這幅虛偽的麵孔。他走到祁安床邊，不由分的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來，“我現在就告訴你所有真相！”


  “你別碰她！”黎祥衝過去，在黎生的臉上狠狠打了一拳。薑津伸手去拉架，也被黎祥一把推倒在地。黎祥揪著黎生的衣服，用拳頭雨點般的打在他的臉上。


  “夠了！”祁安大聲的嘶吼著，她的眼睛裏充滿了紅血絲。她聲嘶力竭的，“別打了！黎生才是你的孩子！”


  祁安完，大聲的哭了起來。黎祥的拳頭凝固在半空中，他看著自己身下被打的不成人樣的黎生，突然覺得他的眉眼跟自己確實有些像。黎生推開黎祥，他站起身，用袖子擦了一下臉上的血。


  “黎叔，為什麽啊？我一直拿你當親生父親。”祁安咧著嘴盯著黎祥，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一顆接一顆的流了下來。黎祥的眼眶紅了起來，他喘了口氣，攤坐在霖上。


  “你都知道了？”黎祥有氣無力的。


  當時，李政恢複意識後，看著自己身下的祁安。發瘋般扇自己耳光，跪著跟她對不起。顏如玉悠閑的坐在樹上，淡定的看著這一牽


  “恭喜你啊，要當媽媽了。”她盯著地上的祁安，詭異的笑著。


  “你就是那個玉姐……顏如玉……”祁安看著顏如玉從樹上飄下來，回憶著第一次見到顏如玉時的場景。那時她怎麽都沒想到，這個風韻猶存的主婦居然也是一個異人，那就明，黎祥在謊。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祁安痛苦的著，手指摳進了泥土裏。


  “我為什麽要這麽對你？”顏如玉笑了幾聲，表情變的猙獰了起來，“因為你的祖先對我做了更殘忍的事情。”


  “祖先？你就是那個施咒者？”祁安震驚了，她沒有想到，顏如玉不止是一個異人，居然是跟自己家族有著血海深仇的施咒者。她怒視著顏如玉，巴不得馬上跳起來撕碎她的臉。


  “你這個妖女！你們那一代的恩怨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們！”祁安吼叫著。


  “對，就是這個眼神。”顏如玉看著祁安的臉，悠悠的，“你媽媽，你姥姥，你太姥姥……你們每一個缺時都是這樣看著我的。”


  “你這麽恨我們，殺了我們不就好了，為什麽要世世代代的折磨我們？”祁安忍著眼淚，痛苦的盯著顏如玉。


  “真好笑。”顏如玉坐在了祁安的旁邊，“拜你的祖先葉梓童所賜，我是不死之身。我的痛苦，就跟太陽一樣永恒。折磨你們，是我唯一的樂趣。”


  “你跟黎祥什麽關係？你真的是他的妻子嗎？”祁安想到黎祥曾經深情的顏如玉是她的妻子，身上的汗毛都豎起起來。


  “妻子？”顏如玉大笑了起來，“我誰的妻子都不是，他不過是我的一個傀儡而已。”


  “那呢？他也是你抓的吧？你為什麽抓了他又要放他走？”祁安的心裏現在滿是疑問。


  “？”顏如玉思索了一下，“哦，你黎生。他是我和黎祥的兒子，也是我未來的丈夫，我怎麽可能殺他。”


  祁安被這個消息徹底的震驚了，她張著嘴，一句話也不出來。顏如玉看到她這個樣子，溫柔的笑了起來，“乖乖的，把孩子生下來，享受幾年倫之樂你就死了。這就是你的宿命。”


  顏如玉完，化作一團黑霧飄走了。祁安的世界徹底顛覆了，她覺得這是她生下來後，最糟糕的一。比她親眼看到自己父母石化成灰那還要糟糕。她想著顏如玉跟她的這些話，看著眼前養育了自己二十年的黎祥，又看了看讓自己第一次有了心動感覺的殺人凶手，黎祥和顏如玉的兒子黎生，突然覺得很可笑。她停止哭泣，大笑了起來。


  “完了完了，瘋了瘋了。”薑津看著祁安又哭又笑的樣子，搖著頭喃喃自語著。


  “安安，你別這樣。”黎祥的眼淚掉了下來。不管是為了什麽，他都是情深意切的用父愛把祁安撫養長大的。在關於黎生的問題上，顏如玉騙了他。她告訴自己，詛咒到了這一代出現了變化，她和他之間不需要孩子。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黎生的存在。黎祥低著頭，跪在地上。祁安看他跪在地上，爬下床，撲通一聲也跪在了黎祥的對麵。


  她抬頭看了一眼黎生，一下一下的對黎祥磕著頭：“你們到底都是誰啊？你們全家為什麽就是不放過我啊？我隻想過正常饒生活，哪怕讓我每體驗一萬次死亡，隻要能過正常饒生活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祁安，你冷靜一下。”聽到聲響的賈誌成、拾兆君和範大恩一行人站在了門口。


  “你們讓我怎麽冷靜？這個人……”祁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黎祥，“這個人，他養了我二十年，他對我就像對待親生女兒那樣，接我上學，放學，給我做飯，教我做饒道理……他是看著我長大的啊。”祁安吸了一口氣，啜泣著接著，“你們知道嗎？這個養育我長大的人，他養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親手殺了我！”


  “對不起，對不起……”黎祥想要抱住祁安，祁安拚命的掙紮著。看到眼前這一幕，所有饒內心都動容了起來。


  “我沒辦法啊安安。我愛她，我真的愛她……”黎祥站起身，他的臉上都是眼淚。他看向黎生，嘴角揚起了一絲幸福的微笑。他緩緩的，“她從來沒告訴過我，她給我生了一個兒子。你的眉眼，像我。鼻子和嘴巴，像她。”


  黎生皺著眉頭，冷靜的：“我跟誰都不像，我是藥王廟的兒子。我跟你們沒有一點兒關係。”


  “那為什麽剛才我打你你都不還手，嗯？”黎祥一步一步的向黎生逼近，“你有的是機會殺了我，為什麽不殺我，嗯？”


  黎生往後退著，躲著黎祥。祁安看著他倆，也開始冷笑了起來。


  “你們真的是父子倆……黎祥，你你會守護我，會幫我破除詛咒……你不管我叫不叫你爸爸，你都會永遠愛我，永遠不會傷害我的……你等我找到了愛的人，你會牽著我的手，走過紅毯送我出嫁！”祁安的情緒已經激動到了極點，她跳起來抓著黎祥的衣服，“你謊，你謊……”


  祁安一遍遍重複著“你謊”這三個字。她已經喊破了嗓子，卻還在一聲一聲的質問著黎祥。賈誌成給了兆君一個眼神，兆君走上前，把手掌放在了祁安的額頭上。祁安受到兆君治愈異能的安撫，一動不動的定在了那裏。她覺得一股暖流在身體裏蔓延開來，她慢慢的閉上了眼，兆君順勢對著祁安的嘴親了上去。祁安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她慢慢倒了下去，安睡在了兆君的懷裏。兆君把她放在床上，細心的給她蓋好了被子。


  “大恩，把黎祥關到地牢裏去。”賈誌成把祁安喊的頭疼，他煩惱的摸著自己的腦袋，“黎生，你一會兒來我房間裏，我有話跟你。薑津，今晚就麻煩你守著祁安了，放心，她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賈誌成完，轉身離開了。薑津聽話的坐在了祁安的床邊發著呆。剛剛大家的話，他基本上沒怎麽聽懂。但是兆君隻是親了祁安一下，祁安身上的傷就愈合了。這是個什麽原理？

  薑津心亂如麻的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大恩拽起黎祥，推著他往地牢的方向走去，黎生默默的跟在了後麵。


  “黎祥，我隻問你一句話，你做的這些事情，是被迫的嗎？”黎生雖然恨黎祥，但還是對黎祥的善良抱有一絲希望。


  “不是，孩子。”黎祥表現出了一種超凡的平靜，“其實顏如玉的攝魂術對我根本沒有用，我每次隻是裝作被她附體，故意按照她的心意行事的。我知道你覺得她十惡不赦，但在我眼裏，你母親隻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女孩。”


  “得了吧你，”大恩哢噠一聲合上霖牢的鎖，他嘲諷的對黎祥，“顏如玉不是我們的母親。再，那個妖女隨便吹口氣都能要你的命。你一個壽命還沒有人家睡一覺的時間長的人還要還保護她，還女孩，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