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新案子
小劉說這是個很奇怪的案子,但是兩家也確實都很冤枉。
坐在外麵這個女人叫李楠,是個剛結婚不久的女人,和丈夫是從外地搬來的。
他們是大學同學,因為工作的事情來布林州發展,但是到了布林州這邊他們的工作並不順利,加上丈夫在工作上遇到了一點挫折,很快兩個人產生了矛盾。
妻子李楠說要離開布林州,覺得在這邊的壓力大,早晚都要瘋掉。
但是丈夫卻不肯,覺得就這樣回去很丟人。
所以兩夫妻硬是沒走,就這麽苦苦的留了下來。
兩人堅持了半天,但是終於堅持不下去了,丈夫因為壓力太大,最終選擇了跳樓,從二十幾樓跳了下來。
人死了其實也很正常,既然選擇了跳樓,那就注定沒有好下場,但問題來了。
李楠丈夫跳樓的時候,沒想到樓下有人,人掉下來的瞬間把一個人砸在了身下,把那個人直接給砸死了,這件事,才是最大的麻煩。
李楠被直接告上了法庭,要求五十萬的賠償。
小劉說完我看了一眼發呆的女人:“那她來找律師的?”
“算是吧,但是這官司也打不贏的,接了原告的是白律師,誰都知道,白律師是沒有打輸的官司的。”
“那你跟她說,我接了這個官司。”
起身我朝著樓上走,小劉一臉迷茫,但是下一刻小劉跑來找我,整個人都是那種難以置信的目光。
我走過女人看了她一眼,跟著朝著樓上那邊走去,到了辦公室開始整理寧致遠的案子。
主要是查一下沈辰天失蹤後他在哪裏的事情,隻要證明了那時候他不在作案就好。
問題是,有時間段的好查,沒有時間段的就難了。
一天一夜的時間怎麽證明,甚至很久。
“給我找一下吳偵探。”
“我就是。”
電話那邊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我遲疑了一下:“幫我查一件事情,價錢你開。”
“好。”
說好了我才把電話掛了,沒多久白書恒就來我這邊找我了,見了麵白書恒一臉的不悅,把手裏的本子給我扔到眼前。
“你幹什麽?”
我抬頭朝著白書恒那邊看過去:“你幹什麽?”
“這案子我接了,你也接了,一家公司打一個案子,你是瘋了,還是吃飽撐的?”
靠在椅子上我朝著白書恒那邊看去,我問白書恒:“你是不是看我身邊沒人好欺負,大呼小叫的,你要幹什麽?”
白書恒下意識的呼了一口氣,這才說:“你說我幹什麽?你壞了規矩,以後讓我怎麽再辦事了。”
我看了一眼椅子:“坐下吧,你要這麽跟我說話我心裏有壓力。”
“你還有壓力?”
白書恒坐下,把椅子朝著前麵拉了拉,我看了他一眼:“這案子我隻是遇上了,想要和你試試,誰能更勝一籌,當然,這是友誼戰。”
“別糊弄我,你什麽樣子我會不知道麽?”
白書恒一臉不悅,我敲了敲桌子,看他:“那你說怎麽辦?我已經答應了。”
“你可以推了,現在不是還沒開始麽?”
“你說的可真容易,這是誠信的問題。”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麽主意。”
白書恒還是不肯同意,我看著他:“這件事我也很無奈,那個女人其實也是無辜的,丈夫死了,她要承擔五十萬的賠償,這很不公平,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可以去找他丈夫的骨灰,我覺得這個可以,來世讓他償還。
隻有死了的那個人,誰教她那時候出來了,聽上去雖然很荒唐,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倘若真的有五十萬給他,也就給了,畢竟對方也確實是死了人的,傷心也在所難免。
所以我們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五十萬,太多了,她負擔不起。”
白書恒注視著我,英俊的臉一抹無奈:“這事我也很無奈,但是沒辦法。
死了人,他們如果不賠償,也說不過去。”
“沒說不賠償,也可以少一點,甚至可以道歉,她一個女人,她沒有辦法做到一下子拿出五十萬,這件事我來接手對你有利無一害,要是其他的律師,利用現如今的道德底線來和你打,你必輸無疑。”
“那我跟你打就不輸了?”
我一笑:“白大律師怎麽變成這樣了,這麽沒有自信?”
白書恒坐在椅子那邊,向後靠過去,他說:“麵對你我從來沒有自信。”
“……”
這就尷尬了,叫人怎麽和他愉快的聊天了。
我好笑的笑了下,白書恒問我:“要不中午一起吃飯。”
“好。”
白書恒起身站起來,一邊走一邊說:“回去鬱悶一下,遇到你這麽強勁的對手,我要做些準備,明天我要休假了,拜你所賜,我隻能取消了。”
我看了一眼白書恒,好笑的盯著他的背影。
白書恒離開沒多久,小劉就帶著那個李楠來見我了。
李楠進門看了我一會,坐下我們聊了起來。
她和我說已經二十七歲了,但我看她好像是有三十幾歲的樣子。
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好多的人都是這樣。
不是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時間,你能得到的更多。
有些人出生就什麽都有了,有些人辛苦一輩子也未必得到一點點。
“你的案子我看了,你有什麽想法?”
我問李楠,李楠說:“我沒什麽想法,他們要我賠償,我可以答應賠償,畢竟是我丈夫害死了人,但是我沒有錢,我和我丈夫在這邊也沒有房子,車也都賣了。
我現在唯一有的就是人,他們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他們出一個欠條,我可以分期慢慢還錢,五十萬,我總有一天會還上的,但希望他們能給我這個機會,我真的沒有錢。”
“你確定要賠償?”
“我確定。”
“那我一會帶你去見原告。”
“嗯。”
李楠的態度令人敬佩,我收拾了一下問她:“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我是文秘的工作,但是我也是會計,原先我的成績不錯,在其他的城市也有很好的工作,每個月三千元的工資,自己用還有很多的剩餘。
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來了這裏之後,因為我長相普通,並沒有肯收留我這個會計,反而是文秘的工作我能做,但是每個月四千元根本不夠用,這邊的物價很高,我們根本承受不起,好不容易積攢了一些錢,卻因為一場病痛,什麽都沒有了。
我們想過要回去,但就是回不去。
他總是不甘心,我們隻好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