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還有兩個月
東方雲說：“你還記得你說過感情是最不好駕馭的，情一動傷筋動骨，肝腸寸斷，你還記不記得了？”
“你要不說我還真的不記得了。”
“我第一次見到素雪就喜歡她。”
東方雲提起冉素雪，寧致遠把粥放下：“你怎麽又提起這件事？”
“我心裏不舒服。”
“人死不能複生。”
“我不是怪她，我隻是有些不舒服素雪的死是素雪一手造成的，但是我差點害死你們。”
“你以後不打算害死我，我就心滿意足了，不用好像怎麽樣了一樣。”
寧致遠倒是大方。
東方雲卻說：“第一次看到素雪我就喜歡她，我本來要表白的，沒想到你先給我介紹，而且一見麵你們就抱在一起。
我當時如遭雷擊，整個世界都黑了。
我本來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追求我的人很多，可我賤骨頭，唾手可得的不要，偏偏看上你的。
我知道我不對，但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喜歡上了素雪，忍不住無法自拔。
素雪經常來找我，有一次我們在一起了，那時候你還在國外，我和素雪聊著天，我們看著對方……
素雪把第一次給了我。”
我差點把手裏的米粥給扔到地上，但還是緊緊握住了。
寧致遠也沉默著，很長時間我都沒有聽到寧致遠的聲音，我想他或許已經忘記了呼吸。
過了一會東方雲說：“事後我們都很後悔，特別是素雪還要去死，我為了讓這件事情不造成三個人的傷害，自以為是的決定隱瞞下來。
素雪哭著和我說怕給你發現，要我帶著她去做修複手術，我帶她去了。”
東方雲的聲音停頓下來，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很長時間才說：“除了我，素雪還有幾個人，我也是結了婚才知道的，其中一個也是我們的同學。”
“過去了，別說了。”
“不說出來，我心裏不舒服。”
東方雲的聲音啞了！
“婚後我發現素雪經常和幾個人聯係，我跟蹤素雪，發現她去了很高級的會所，進去幾個小時才出來，我叫私家偵探查了她，發現他和我們的幾個同學都有聯係，而且很開放。
我和素雪很生氣的說了這件事情，她開始很痛苦的求我別告訴別人，求我原諒她，我問她是為什麽，她有很多借口，但是就是不承認是為了錢。
那件事情之後，我懷疑素雪做過很多次的修複，我就問她，她惱羞成怒離家出走。
我去找她，她開始給我吸毒，開始給我吃一些產生幻覺的藥物，摧殘我的精神。
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我開始沒有能力了。”
“好了，外麵有……”
寧致遠想要阻止東方雲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東方雲卻說：“不要阻攔我，我想要說下去。”
“有什麽好說的，誰都會生病，也不是你一個人。”
“那不一樣。”
“……”
寧致遠的聲音消失了。
東方雲說：“我知道我沒用，明知道素雪是在害我，我還是對她一往情深，可你何嚐不是，明知道外麵的女人不待見你，你還是死皮賴臉！”
“那怎麽一樣？”
“怎麽不一樣，不都是愛麽？”
“素雪根本不愛你，不愛任何人，她愛的隻有她自己，她害所有人，欺騙所有的人。
她不一樣，她愛我！”
“嗬……你就自欺欺人吧，她要是愛你，才不會那麽冷漠的看著你。”
“你懂什麽，她不善表達而已。”
“她是不善表達，還是對你毫無興趣？”
“有完沒完？”
“……素雪，給我懷過孩子，打過兩次，我不可能不管她。”
“……”
寧致遠又不說話了，我總感覺東方雲在欺負人一樣，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死無對證何必再說出來，他說出來，無疑是在撕開寧致遠的心。
最好的朋友，讓他最愛的女人懷孕兩次，打胎兩次這種事情，放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我想都是不容易接受的。
“我對不起你，明知道不應該那麽作，還是忍不住的做了，我一直想要和你說出這些事，但是素雪每次都哭著和我說，如果給你知道，你會很痛苦，她也會被拋棄，我每次都忍住了。”
“……”
我覺得，東方雲和冉素雪是在糟蹋寧致遠。
“我……對不起你！”
東方雲那樣說，卻沒聽見寧致遠說話，我以為他不會說了，我起來去扔盒子，卻就在我起來的時候聽見寧致遠說：“你們沒有對不起我，你們從開始就在一起，是你們的事情，或許我一開始就站錯了位置。
我對你和素雪都是問心無愧的，我念著素雪幫過去，差點把胳膊都丟了，我也記得你救過我，差點死在亂刀之下。
這些事情我都記得，就算沒有那麽多的糾葛，我也不會不管你們。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已經不在乎了。
你隻要不碰我現在的女人，什麽都好說。”
“你……”
東方雲嗬嗬的笑了起來：“不是不愛，是不夠愛，你更愛的是她吧？”
“彼此彼此，你我都一樣，把自己的歸屬給了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的一個，隻不過你的運氣不好，遇到一個從來不會珍惜的女人，而我遇到個頑固不化的石頭。”
“這形容好。”
東方雲嗬嗬一笑：“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做都做了，說什麽都已經來不及了。”
“既然知道，還那麽多的廢話。”
“我怕不說沒有機會了，你沒說實話，我病得不輕，治不好了！”
東方雲說起話有條不紊旳。
寧致遠說：“你想戒掉我可以幫你，治不好言之過早！”
“我自己做過檢查，我有什麽病自己很清楚。”
“……”
病房裏麵安靜下來，再也沒有聲音。
我把盒子扔掉，很長時間才回來。
寧致遠在裏麵徹底安靜了，我回去的時候他們正坐著，看我回去躺著，兩個人才繼續說話，東方雲問：“醫生怎麽說？”
“晚期。”
“……還有多久？”
“兩個月。”
“嗯！”
之後東方雲就再也不說話了，而這一天都沒人說話。
晚上吃了飯我要離開，寧致遠叫我繼續給他打白工，我本想去看看冬兒他們，東方雲發起高燒。
寧致遠叫我去叫醫生，我去叫了醫生回來，東方雲已經昏迷了，情況很不好，醫生們忙忙碌碌，寧致遠站在一邊，雙眼發直，盯著臉色蒼白的東方雲。
他一直也不說話，目光深邃。
我想，東方雲不行了。
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忙碌，東方雲竟然睜開眼睛醒了。
“我還沒死？”
睜開眼看到寧致遠，東方雲的第一句話就是對著寧致遠，寧致遠一笑：“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