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賴著不走
冬兒立刻跑到我身後站著，抬頭很期待的注視著寧致遠，因為寧致遠的懷裏抱著一個機器貓，頭是包紮的，這麽看，他好像也沒什麽事了，隻是臉上還有些蒼白。
看見我寧致遠說：“看不見冬兒我不舒服。”
低頭寧致遠朝著冬兒說：“冬兒爸爸是來負荊請罪的。”
“什麽是負荊請罪？”冬兒年紀還小這些都還不懂。
寧致遠立刻說：“就是來道歉的。”
“哦！”
冬兒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寧致遠立刻推了我一下，從門口進來了。
彎腰抱起冬兒朝著床上走去，我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看著他們父女，他們畢竟是父女，我沒有理由阻攔他們在一起。
“這是什麽？”
冬兒坐下指了指寧致遠的機器貓。
“這叫機器貓，是新型的玩具，她會和你說話，不相信你試試。”
寧致遠哄著冬兒，打開了後麵的開關，機器貓立刻從床上起身站了起來。
嚇得冬兒立刻跑到寧致遠的身後去了，躲在後麵不出來，寧致遠背過手去把冬兒抱住：“爸爸會保護冬兒的。”
冬兒看了一眼寧致遠：“真的？”
“真的。”
冬兒小心翼翼的，寧致遠把冬兒抱回到懷裏，冬兒小屁股扭了扭坐到寧致遠的腿上，抬頭看了一眼笑意溫和的寧致遠，看向麵前站著沒動的機器貓。
“她怎麽不動了？”
“她也不是一直動的，它是機器貓，所以它是要聽指揮，打開後麵的按鈕它就會立刻起來，表示它等待命令，但你要是不對她下達命令的時候，它就原地不動，就是原地待命的狀態。”
寧致遠解釋著，我關上門走到一邊坐下，寧致遠看了我一眼。
冬兒問：“那我要是一直不下達命令呢？”
“那它就站在這裏不動一下。”
冬兒問：“那我怎麽命令它？”
“你想讓它幹什麽？”
“坐下。”
冬兒說。
寧致遠把一個遙控器掛在冬兒的脖子上麵，讓冬兒的拇指按住遙控器上麵的指紋識別。
“你按住這裏，然後說坐下。”
“坐下。”
冬兒說話，機器貓馬上笨拙的坐下了。
冬兒嗬嗬的笑了起來，跟著說：“站起來。”
機器貓笨拙的站了起來。
冬兒一陣高興的笑之後又說坐下。
“它會不會失去控製，這種高級機器，是不是已經有自己的意識了？”
我有些擔憂的看著寧致遠，他看著我：“你這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這才二百塊錢，就能買一個幾百萬的高級機器人？”
我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問：“什麽意思？”
“意思是，這個隻是一個樣子貨。”
寧致遠看了一眼冬兒手裏的遙控器，我不能理解的注視著寧致遠那邊，寧致遠說：“之所以能指紋識別，是因為機器貓的初始化要用這個指紋識別器控製的，但是一旦開啟，機器貓就聽這一個聲音的控製，之後機器貓不會再攝入別人的指令。
而裏麵的程序是個很簡單的程序，能維係一年的時間左右。”
“一年後呢？”
“自動化接觸所有電子功能。”
我沉默了一下看向很高興和機器貓一起站起來一起坐下，比較誰更厲害的冬兒。
良久才說：“冬兒啊，貓貓的壽命很短暫，隻有一年的時間，所以你要對它好一點，沒事的時候不要折騰它，知道麽？”
冬兒訝異的看著我：“為什麽？”
“因為它是機器，不能像是我們人類一樣，有著幾十年的壽命，它的壽命製定出來就很短暫。”
冬兒還是很不理解的注視著我，我解釋：“人的壽命是自然生長的，但是機器的生命是預定式的生長，自然生長是出生之後沒有人限製的生長，是長是短都是自然形成了，就像是你看到風吹，太陽曬，花兒開，葉子落一樣，都是遵循自然的法則，遵循各自的生命軌跡來生長的。
但是機器不一樣，就好像你用的鉛筆，鉛筆的生命隻有很少的一段時間，它出生開始被放在倉庫裏麵，經過商人，你……最後成了鉛筆屑，是一樣的道理。
除非你不用，不然它會在很短的時間裏麵消失的，也就是失去生命。”
“那機器貓也會變成鉛筆屑？”
“當然不會，花兒落了，花瓣會腐爛，進入泥土，最後成為一種植物的養分，吸收再利用。
葉子也一樣，但是風不會，太陽光也不會，不過他們都有各自的軌跡，最後都去了要去的地方。”
冬兒問我：“那機器貓最後變成什麽樣子？”
“它會變老，失去起來坐下的能力，失去和你說話的能力，失去跟著你的能力。”
冬兒表現的很失落，緊跟著問我：“變老，是什麽？”
“變老就是媽媽的頭發白了，媽媽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失去了教訓你的能力……
像是個孩子，需要你照顧，再也不能抱著你！”
“你和冬兒說這些幹什麽？”
寧致遠忽然臉色一沉，目光那麽凶狠。
我沒理會他，冬兒說：“不許說媽媽。”
寧致遠立刻說：“爸爸不是故意的。”
“那也不行。”
冬兒看著我：“媽媽……那我照顧你！我會好好保護你的，舅舅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你的人，因為我是你身體的分割。
是我分割你才變得傻了，因為你把聰明都給了我，是我的分割讓你變得瘦弱了，因為你把生命給了我，是我的分割讓你時常感到痛苦和無力，因為是孕育我你才變得脆弱了。”
我知道冬兒的話都是小弟告訴她的，但是我還是很感動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個好字。
冬兒轉身看著機器貓：“媽媽，那機器貓呢？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它會老去，到時候它會失去說話的能力，失去走路的能力，不過它不會離開你，它會在每一個早晨，每一個黃昏注視著你，祝福你，每天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媽媽……我會好好對待機器貓的。”
“嗯。”
冬兒坐下，把自己的玩具拿出來放好，然後和機器貓說話，和機器貓一起玩。
寧致遠看著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母親？”
我看著他：“我覺得我很好！”
寧致遠愣了一下，跟著脫了衣服，把鞋也放到了地上，和我說頭疼，躺在一邊護著冬兒，眯著眼睛，打算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