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如坐針氈
李倩的聲音在那邊響起,我就知道他們在做夫妻的那事。
“不用了,我想看看冬兒。”
小弟那邊想了一下:“睡著了,我拍視頻給你看。”
小弟起身下床,打開了視頻,我接了起來,寧致遠在一邊看著,但是小弟看不到他。
小弟走到一邊,把視頻對著冬兒,很快冬兒出現在視頻裏麵,嘴裏放著一個奶嘴,懷裏抱著一個小熊,穿著一身粉色的睡裙,大腿都是露在外麵的,肥嘟嘟的。
一雙小腳丫交疊著。
“睡著了。”
小弟告訴我,壓低聲音。
我問:“和你們一個房間?”
“不放心?”
“怕你們帶壞了冬兒。”
“怎麽會呢,早熟了,這都深夜了,冬兒深夜從來不醒。”
小弟好笑,寧致遠發呆的看著冬兒,他還沒怎麽喜歡,冬兒就走了,當然心情不好。
“怎麽突然想看?”
小弟那邊問我,我說:“想她了。”
“最近寧致遠沒有為難你?”
“還好吧。”
我說話的時候小弟奇怪:“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接了一個官司,死了一個孩子。”
“這麽嚴重,那你身體吃得消麽?有沒有去檢查,你貧血,別胡來。”
寧致遠看著我這邊,我沒事一樣:“看冬兒你說這些做什麽?”
“我怕你心軟,太縱容他了,把身體都搞壞了,年紀輕輕的就……”
小弟那邊沉默了一會:“對了,給你買了一塊石頭,拿給你看看。”
“不看了,你們休息吧,看看就行了。”
“下次拿給你。”
“嗯。”
我這邊先掛了電話,寧致遠說:“他們和我女兒一個房間,還做那種事情?”
“好像你沒做過一樣。”
“那不一樣。”
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你的意思是,因為冬兒,讓他們夫妻什麽都不做?”
“把冬兒送回來。”
終於還是說道了點子上。
“那我說了不算。”
我蓋著被子,睡不著,想起冬兒的小樣子,可愛的心都醉了。
寧致遠躺下:“你怎麽貧血的?”
我還以為寧致遠忘記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不太清楚,檢查說是貧血。”
“你也不去看?”
寧致遠不是很高興,我看著他那邊,很長時間,看的他都有些不自在了,忍不住來看我。
“你關心我?”
“你跟傻子一樣,氣的我想掐死你!”
動不動就想要掐死我,卻不動手。
我真希望他忽然起來,然後掐死我。
“明天去檢查,我要知道原因。”
我沒理會,轉開臉看著房頂,心裏想:就算是石頭,放在懷裏也暖和了,何況寧致遠是個人,又口口聲聲說愛我,喜歡我。
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寧致遠又說:“我想冬兒,你再打一個電話。”
我睜開眼又閉上:“明天吧。”
“過了十二點就是明天。”
“明天晚上十二點之前也是明天。”
寧致遠:……
我笑了!
這一夜寧致遠都沒怎麽睡,不知道是睡了一天睡不著了,還是看見冬兒想的睡不著。
總之一夜沒睡。
早上起來寧致遠就有起床氣,下床的時候差點摔倒,起來之後狠狠瞪了我一眼。
“你不如打我一頓。”
看寧致遠真的那麽生氣,我好心提醒。
“勇氣可嘉!”
說完寧致遠轉身去洗的澡。
看著寧致遠的背影,感覺這一天就好像是在和一條魚吵架,滑膩膩的我說什麽他都不懂,他還在水裏張狂的給我吐泡泡。
從浴室出來,寧致遠帶著我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出來寧致遠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除了貧血我還營養不良。
醫生的建議是葷素搭配都吃一點,但是我不吃葷。
“吃飯都沒錢?”
“不吸收我有什麽辦法?”
我每天也都吃三餐,不吸收那也不是我的問題,好些人想要我這種體質還沒有呢。
寧致遠這一路都不理我,卻帶著我去吃了一頓好的。
“回去還和我說,要我跟他回寧家。”
但唯獨這件事我不同意,最後寧致遠也隻好打消了念頭。
忙碌一天,我又去看了原告。
因為案件在審理的時候,孩子的遺體不能火化掩埋,而殯儀館的門口每天都有很多的人聚集在那裏,有些是出於同情看望的,有些則是來搗亂的,有些是專門采訪的。
現在原告兩人已經苦不堪言。
看到我的時候,兩個人也很無奈。
麵容滿是疲倦。
我也想要安慰些什麽,但是這些是輿論造成的,而輿論帶來好處的同時,也會帶來困擾。
都是他們應該接受的。
說了幾句話,我才和寧致遠離開,回去又睡著了。
“你這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到底要睡幾個小時?”
“……”
我還沒說什麽,他反而是不高興了,我這麽睡難道不是因為他晚上不讓我睡覺,把我的生物鍾都給搞亂了?
下午沒事,寧致遠要開會,把我帶到了政府那邊。
下了車寧致遠走來這邊,我剛出去他就走到了我這邊,我奇怪的看著他:“你幹什麽?”
“什麽幹什麽?”
寧致遠拿著我的公事包,把我的衣服拿下來,一手提著包,上麵放著我的外套,另外的一隻手握住我的手,帶著我去政府裏麵。
我從後麵跟著他,目光凝視著他握著我的手。
他的手是沒事了,但這反常的舉動,莫不是後遺症?
“州長,夫人。”
張理事就在門口等著我們,寧致遠答應著朝著裏麵走:“還有多久?”
“三分鍾。”
寧致遠停頓一下:“先去開會。”
這話是對我說的,因為他轉身看了我一眼。
隨後寧致遠帶著我去了會議室。
到了門口我說:“我在外麵等你,你進去吧,我跟著不合適。”
“趁我開會跑了就合適?”我也是好心,沒想到寧致遠會這麽和我說話。
一邊就站著張理事,我能感覺到張理事少有的同情目光。
“開門。”
冷冷的,依舊是那麽不可一世的倨傲。
張理事推開門,寧致遠拉著我進了會議室。
我有種要被淩遲的錯覺。
進門寧致遠把我的東西放下,拉了一把椅子給我:“先坐一會。”
我感覺那椅子上麵有無數的針尖,坐上去難受。
但還是看了一眼張理事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