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終究還是要走
車子到了地方,寧致遠先下了車,他那邊稍微一動我就知道了,睜開眼朝著他那邊看了一眼,隨後從一邊下去。
寧致遠把東西拿下來,讓張理事先回去休息一下,隨後帶著我回了寧家。
進了門,還不等到裏麵,就看到沈蘭芝和寧風站在門口站著。
“回來了?”
沈蘭芝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到了我麵前沈蘭芝說:“委屈你了。”
“……”
“進來吧。”
沈蘭芝帶著我進去,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大家就位之後開始吃飯,沈蘭芝問了我一些問題,對這次的事情隻字未提。
吃過飯我和寧致遠回去休息,回到樓上寧致遠去放了洗澡水,拿了一些東西去浴室裏麵,我看他還準備了一些精油。
我問他:“你拿的是什麽?”
“催情的。”
寧致遠從裏麵出來和我說,我注視著寧致遠,半天沒說出話來,但內心卻早已經浮躁了。
他這樣的性欲,還需要催情?
“要我抱你?”
寧致遠解開白襯衫的領口,把袖鈕解開,拉扯了兩下褲腰裏麵的襯衫,露出結實的小腹,我的臉一紅:“我們剛回來,還是歇歇的好。”
不等我說完,寧致遠幾步走了過來,彎腰把我從床上抱了起來,轉身朝著浴室裏麵走。
關了門,寧致遠把我擋在門口,一隻手摟住我的腰身,一隻手解開我身上的扣子,指尖一挑,扣子就被他挑開了。
“摟著我。”
寧致遠低頭親了一下我的臉,聲音壓低,在我耳邊吹拂著滾燙的熱氣。
浴室裏麵彌漫著水汽,能看見的隻有他一個人,我的手抓著他的襯衫,他繼續親吻,繼續說話:“摟著我。”
低沉的聲音好像是魔音,扣人心弦,令人著魔。
過了很久,我終於抬起手摟住他的脖子,身體掛在他身上,他親吻著,將我抱到了一邊的床上,讓我躺下,我雙手緊握著。
他站在那裏,低頭看著我:“第一胎,我想要個男孩。”
寧致遠低頭親過來,我想要起來,但被他按住了。
那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從來沒有那麽近距離的看過寧致遠的那張臉,他的那張臉,從此像是印刻在了身體的某個地方,叮嚀著我這一生。
但是……
我記住的為什麽,還是他跨上腳踏車,飛快離開的背影?
早上起來,寧致遠睜開眼睛看了看,我知道他醒了,我也睜開了眼睛,但是下一刻他還不等我有什麽反應,翻身把我壓在了身下,我剛要起來,他已經開始了。
我說:“我不行了。”
“太緊了,放開!”
他的頭上流滿汗水,那雙眼睛痛苦的看著我,好像他也被我折磨的苦不堪言,我轉身把臉擋住,但他並沒有停下來的想法。
一番纏綿結束,寧致遠躺了一會,我想起什麽事情起來,一手抱著胸口,一手拉著被子:“我今天要去取骨灰。”
寧致遠睜開眼睛看我,他那雙眼睛凶狠的好像是鷹隼,有時候,叫人害怕。
“睡一會,我陪你去。”
寧致遠眯著眼睛,拉了我一下,把我按在他懷裏,我摟著他的腰身,蓋上被子問:“你不去上班麽?”
“有了你,從此君王不早朝。”
我抬頭看著他,寧致遠撫摸著我的頭發:“這幾天請假了。”
“……”
我不說話寧致遠也很快睡著了。
十點多的時候我們起來,寧風和沈蘭芝已經先出門了,寧致遠並不意外,吩咐傭人做了早飯,吃了早飯我們去了機場那邊,領取了沈辰天的骨灰。
“你打算怎麽處理?”
寧致遠上了車,坐在後麵問我,我心裏有些不高興,他說的是處理,這也不是垃圾,在他的眼裏,就這麽處理?
他和沈辰天的感情也很深,我真沒想到他是個這樣的人。
見我不說話,寧致遠說:“我的耐心可不多。”
“我知道,你在前麵把我放下,我自己安置。”
寧致遠看著張理事:“前麵停車。”
他的聲音那麽冷,也知道他不高興了。
張理事停了車,我推開車門下車,張理事走到我這邊行禮,我點了下頭,轉身看著寧致遠:“你回去吧,晚上我就回去了。”
寧致遠臉色極冷,但他沒說話。
張理事回到車裏,開著車子走了,我看他們走了,我才打了一輛出租車,抱著骨灰壇去了大學。
到了地方,我和學校門口的人說了一聲,他認識我,進去的也很容易,我抱著骨灰壇在大學裏麵轉了一圈,最後走到學生會的辦公室那邊,站在下麵抬頭看。
看了很久我才離開,從學校的甬道出來,繞過那些樹,最後到了合歡樹下。
我抬頭看著合歡樹,樹上隻剩下黃色合歡果實,看上去那樣蕭條。
伸手摘了兩串果實,放到骨灰壇上,轉身離開那裏。
離開了學校,我在外麵打了一輛車,我要司機送我去了咖啡廳裏麵,在那裏坐了一個下午。
我買了一個亞麻布的袋子,外麵套著羊皮的一個箱子,留了一封信在那裏麵。
……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
我知道我什麽都不能留給沈辰天,隻能留給他這些了。
……
收拾好了,我帶著沈辰天的骨灰找了一處山青水美的地方,送到了那邊的公墓去,交了一筆管理費,把他安放在了那裏。
因為他的位置好,所以那裏的風景也好,那裏四季靜美,風景獨秀,如果不是真的好,也配不上他。
我把他安放好之後,轉身去看他的墓碑,因為準備的匆忙,還沒來得及給他放照片,我隻能寫上他的名字。
甚至不敢寫他的姓氏,他的家人,一定也把他安葬了,這裏,隻是一個衣冠塚吧。
“我走了,我會來看你的,記得你大學的時候就和我說,你喜歡坐在大樹下麵,這裏正好有一顆大樹,你在這裏,應該不會怕風吹日曬,因為這裏有樹擋著你。
周圍有這麽一片草地,這裏定期有人整理,你的高爾夫不是打得很好麽,沒事可以打高爾夫了。
還有這裏的風景,是最好的,一天中,你可以看見幾個地方的風景,幾種不同的顏色,四季輪回,也都不一樣。
我走了,你在天堂,要好好的!”
說完我轉身去了外麵,一邊走一邊掉眼淚。
但我很快還是擦了那些眼淚,停下來,我去看著那處墓碑,終究還是要走,不知道看了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