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陶空的殺意
我看著肖寒的神色，還是表示不懂，他要把陸楚楚放在哪裏去。
肖寒笑了起來，帶著惡作劇的表情，湊近我的耳邊，說：“狐狸精那個千年的老妖怪不是偷著跑了麽？我看天師派的天師殿那個原來關押狐狸精的地方。倒很適合她！”
說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真虧他能想得出來！
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我點頭，說：“就按照你說的辦。”
我想知道陸北辰知道肖寒的意思的時候的表情，可惜，在這裏，我也看不清了。
回到了茅山。
肖寒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去聖地匯報自己的進展。
他繪聲繪色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把陸楚楚關押在龍虎山天師派中的時候。
一向不苟言笑的陶空居然笑了起來，輕輕的說：“肖寒，我隻隻知道你會喊打喊殺，沒有想到，你還這麽腹黑。”
一聽到陶空這麽誇讚自己，肖寒更加激動了。
他興奮的說：“我這就去！”
他幾乎是跳著出了門檻。
陶空輕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我心裏一動，說：“難道陶空前輩，你不讚同他的看法？”
“我當然……”她的語意一轉，說：“我當然讚同他的看法，陸楚楚一直都想暗算你，還出手傷害了別人，這樣的隱患，難道還要置之不理？肖寒做的是對的。他要是把這種女人放在這裏來，我還不要住在這裏了呢！”
“那……”我小心的問：“那麽，陶空前輩，你要一直都住在這裏嗎？”
陶空沒有回答。
她隻是轉移了話題，說：“你告訴我，那個明珠姑娘，當初和陶十五有一腿？”
呃，這都多少日子，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了。
我都差點忘記了。
那就是一對狗男女的關係，再說了，從南苗出來的明珠並不懂也不在乎這社會的倫理道德。
“怎麽說呢，好像是吧，當初，明珠她還想讓陶十五殺了我和陸北辰呢！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都是譚婆那個人攛掇的，不過現在譚婆也死了。陶十五也死了，所有的事就都翻篇了。”
“我聽說，那個明珠現在在茅山女部？”
“是的，她是在茅山女部。”
怎麽陶空忽然想起這個問題來了？
“你把她叫過來吧。”
“啊？”
陶空似乎意識到把明珠叫到後山的聖地不太合適，她鬆口道：“那我還是出去吧。”
陶空居然說主動要出來了？
我心裏很高興。
陶空施施然走了出來，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襯托得她更加遺世獨立。
真美啊。
到了萬禧宮裏，我把明珠給叫來了。
我站在陶空的身邊。
明珠是看不到陶空的，所以陶空說的話，我都轉述給她，看起像是我自己說的。
“陶空。我問你，你和陶十五是什麽關係？”
說出這句話，我心裏一驚。
她還想著陶十五？
“我……我隻不過是偶然發現，他不是人類，然後就存了想利用他的心思，而且這是我母親下的命令，其實我……我也是奉命行事的！”
明珠嚇壞了。
我咳嗽了一聲。
我可是把那個圖書館PLAY都告訴陶空了。
但是現在陶空的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也猜不出她因為這個事情而動怒了沒有。
明珠說完了。
而陶空久久的沒有什麽反應。
我正要開口詢問她的意思的時候，陶空卻忽然動了。
她的手一張開，我已經是阻止不了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明珠倒下。
而此時，肖寒正興奮的從外麵跑了進來，正好看到明珠倒下時候的情景。
他的表情也是被嚇了一跳，然後抬頭看著陶空，說：“陶空，你……”
“我什麽我？我殺人了，你沒有看到嗎？”
陶空依舊不客氣的說。
肖寒微微一愣，他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他一把扛起了明珠的身體，說：“我要把這具屍體扔到哪裏去？”
“去找個地方埋了吧。”
肖寒說：“那我埋到雪山上去！”
說著，他啪一下還在屍體上摁上了一道符。
我又被嚇了一跳。
如果是當年的我，肯定會被這當場殺人的動作給嚇到，但是經過了這麽多生死磨練，我的心腸早就硬了，對明珠也沒有什麽感情。
所以看到陶空殺了明珠之後，我也隻是微微的被震撼到了，也沒有感覺出什麽來。
隻是，陶空為何好端端的，就突然殺了明珠呢？
她轉身對我說：“她沒有什麽親人，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她不見了。私自下山了，懂了嗎？”
我點頭，然後忍不住問：“陶空前輩，你為何忽然殺了明珠？難道你還記得陶十五？”
我也知道，刻骨銘心的愛情，哪裏有那麽簡單就忘記啊！
陶空微微的搖頭，說：“不是。”
“不是？”
“她是個隱患，雖然說現在，她無處可去，隻能依靠茅山。但是她既然以前能夠聽從別人的話而暗算你們……”陶空頓了頓，說：“如果我猜得沒有錯，她暗算你們應該不止一次了吧？”
這個倒是真的。
不過，自從譚婆死了，她又被陸楚楚一頓暗算，已經乖巧多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乖巧還是權宜之計。
不過，我嘖嘖的想，陶空也太狠辣了，難免會讓人想到她是在公報私仇。
她歎口氣，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吐吐舌頭。
她說：“就算是多麽深厚的感情，經過了這麽多年的分離也淡了，何況，我也不喜歡公用的黃瓜。”
我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
她繼續說：“我不過是給你清理障礙罷了。免得你到時候下不去手。養成大患就麻煩了。”
肖寒處理完了，一會兒就回來了，臉上依舊帶著喜慶，好像他不是去處理屍體一樣。
肖寒說：“我來複命了！我成功的把陸楚楚關在天師殿了！”
“龍虎山天師派的那些人沒有對你怎麽樣吧？”陶空問。
“當然沒有，他們啊，甚至沒有發現，我潛入了天師殿裏。”
肖寒喜滋滋的說。
“嗯，那你去休息吧。”陶空揉著太陽穴，說。
我知道陶空累了，也不打擾她，想到明言堂還有一堂文化課沒有教，就趕緊拿著書去了。
肖寒很明顯的很高興。
他一張臉上都看得出來笑成哈士奇了。
“肖寒。”我叫住了他。
他拱手：“聖使。”
“肖寒你看到陶空殺人，沒有被嚇到啊？”
我是這麽問的。
他一進殿，的確是被嚇了一跳。
“我又不是沒有見過殺人。”肖寒淡淡的說：“何況，我相信，她殺人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那麽說，就是陶空前輩無論殺什麽人，殺了多少人，你都會維護她嘍？”
“那是當然的。”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執念這麽深！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我匆匆的加快了步子，說：“我先走了。”
我抱緊了手裏的書。
這個世界上的感情，本來就是多種多樣的。
說起來，我倒是羨慕起肖寒對陶空的維護起來。
我覺得，哪怕陶空現在讓肖寒去死，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我上完了明言堂的這個道家理論課，感覺口幹舌燥，但是也比剛開始的時候，被學生們問得手忙腳亂的好多了。
所以，我的心裏湧起了一陣自豪感。
但是自豪感帶來的好心情，馬上就被一個人給破壞了。
陸北辰。
是突然出現的陸北辰。
他現在還保持著一個星期來看我一次的節奏。
但是此時，他看著我的神情中，帶有稍微的困惑。
我也納悶，他為何那麽看著我。
他忽然問：“明珠呢？”
“明珠？”
我一愣，他為何忽然關心起明珠來了？
他不是一直對明珠不管不問的嗎？何況，明珠還曾出手對付過我們呢！
見我不回答，他又問了一遍。
我說：“她走了。”
這是陶空讓我說的官方的說法，所以我說出來了，也不以為意。
而陸北辰的臉色馬上變了，他說：“她能到哪裏去？是你把他殺了吧？”
“陸北辰！”我本來看到他有些激動，但是一聽他的話，我更激動了，說：“你這是在說什麽，我沒有殺她！”
陸北辰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說：“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陸北辰，你是什麽意思！”
我來了怒氣，說：“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明珠了？”
“我不是關心她，而是覺得你變了，變得讓我不認識了。就算不是你殺了明珠，那麽，我問你，明珠呢？別人出手的時候，你也沒有阻攔對嗎？”
我一愣怔。
他怎麽知道我沒有阻攔的？
“你什麽時候變得對殺人這麽沒有感覺了？陶空都交給了你什麽？”
他抓住了我的肩膀，說：“我不是為了明珠的死而來質問你，而是為了你對人命的漠視。”
“我對人命的漠視？陸北辰，你在搞笑嗎？”
說起來，此時在我的心裏，茅山的利益早就已經高於一切，陶空為我好，殺死明珠，這是能理解的，但是我什麽時候對人命漠視過了？他這是把我和那個天魔相提並論了嗎？
“陸北辰，如果你來是為了質問我，那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