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對安慰我們完了,就跟沒事人一樣走了。
我知道他們真的是去遊山玩水的時候,我差點沒有吐出幾口老血來。
這倆人真是……沒羞沒躁吧!
既然雲風輕和令狐思思走了,我們也無心在茅山派裏繼續待下去,準備打道回府。
我們都收拾好行李了。
就看到陶蘭站在門口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看到她,就招手:“怎麽了,師姑?”
“你們是要回去嗎?”她問。
“是的。”我歎口氣:“反正,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事了。”
陶蘭歎口氣,說:“真不好意思,讓你們來看了一場鬧劇。不過,我可以請求你們幫忙嗎?”
“幫忙?幫什麽忙?”我問。
“我想去協會上書彈劾陶成和陶茉,希望你們可以到時候給我當個人證。”
我和陸北辰對視一眼,她也要這樣做?
陶蘭苦著臉,說:“不瞞你們說。,陶十五雖然做事荒唐了些,但是他在的時候,茅山還是安定的,可是我看陶十五一死,陶成這個人,又不是什麽實心管理茅山的,陶十五本來製衡著陶成和陶立,現在……”
可是現在,陶十五死了。
製衡什麽的,也不行了。
我忽然有點悲哀。
陸北辰摟著我的肩膀,點頭說:“好,既然師姑提出的要求,我們當然竭力滿足,我們到時候會做人證的。”
陶蘭得到了我們肯定的答複,滿意的點點頭,她的樣子很難過;“茅山,居然成了這個樣子……”
可不是嗎?
我趕緊安慰她,說:“內亂,每個門派都會有的。”
我看了無數的武俠小說,這點我都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是麻煩。
門,沉重的關上了。
陶蘭雖然麵皮上看著年輕,但背影卻顯得有些蒼老了。
大概是因為心事太多的原因。
陸北辰像是想到了什麽,拎著行李箱,說:“這會兒找出租車,可得看仔細了。”
我衝他一笑:“自然。”
我拖著箱子,走在路上。
遠遠的,陶茉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她的頭抬得高高的,就像是孔雀一樣。
她走過我身邊,響亮的說了一句:“鄉巴佬!”
我愕然。
本來在陸宅的時候,覺得她端莊溫柔,想來不過是一層偽裝。
她走了過去。陸北辰握緊我的手,笑著說:“你知道這種女人叫做什麽嗎?”
“叫什麽?”我問。
“裝逼。”
我哈哈大笑,捶了陸北辰一下,繼續上路。
雖然在明麵的資料上,我已經知道我不是陶築的女兒,但是那未解密的資料給我的觸動也是很大。
如果像是那份資料上寫的那樣,沒有發現陶築小女兒的屍體,所以陶十五為了保護那個失蹤的小女兒,就用別人的屍體把她給交換了。
可惜,陶十五已經死了,再也不能問出更多。
還有,身邊的這個男人的身份……居然是掌管茅山聖物的聖使。我真的沒有想到。
我本來就覺得,一個富家子弟,遭到的妖怪的攻擊也未免太多了,沒想到還有這一層的意義。
我們上了出租車。兩個人盯著出租車司機,出租車司機被我們盯怕了,一路上縮著頭沒有說話。
我下車的時候問陸北辰,說:“你說,明珠做什麽去了,我怎麽沒有看見她?”
陸北辰笑著說:“該不會她是被陶十五吃掉了吧?”
“不會。”我右眼皮一跳。
陶十五一個月隻吃一個人。他已經吃了一個了,當然不會再碰別的,不過明珠這個人很有意思啊,居然能夠忽悠得陶十五跟我們作對。看來,她對陶十五的身份什麽的,也很了解。
走進汽車站,我一抬頭,就覺得真是禍不單行。
明珠正坐在候車廳裏,對我們打了一個招呼。
我轉身對陸北辰說:“以後我們出門自駕吧,我盡快把駕照給學出來。”
省的見到不想見的人。
明珠笑吟吟的打完招呼了。
我忍著要爆發的衝動,說“明珠小姐你好啊。”
“你好,你們是要回家了嗎?”她看著我們笑著問,那樣子就好象我們真正的朋友。但是實際上呢?
“對,我們要回家,不知道明珠小姐去哪裏?”陸北辰很有禮貌的問。
“哎呀,我好不容易從湖南那個小鄉村裏出來,就想在大城市逛逛呢。所以我想去上海玩玩。”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很誘人。
“哦,那就祝小姐玩得愉快了。”
開始檢票了。陸北辰拉著我上了大巴。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說:“你說,她在玩什麽把戲?”
在我們眼裏,她固然就是一個小醜,時不時來搗亂那種。
我閉上了眼睛,想就著車的行駛睡一覺。
而這個時候,我被推醒了:“你的手機在響。”
我摸起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以為是騷擾,但是接起來,卻是明珠笑吟吟的聲音:“聽說陶十五死了?”
“對,死了。”我換了一個姿勢,翻了一個大白眼。
怎麽,聽她的語氣,陶十五死了,她很高興?
“你很高興?”我問。
“不是,隻是覺得……有點悲哀吧。畢竟,兔死狐悲。”
嗬嗬,她也知道兔死狐悲啊。
“那麽,恭喜明珠小姐,這風流記錄上又多了一個人啊。”
我不鹹不淡的說。
“哈哈。”
那邊笑了起來,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何況,陶十五那個家夥抱著我都叫別人的名字。我就覺得要出事,果然,他死了,他是怎麽死的?”
“自殺。”
明知道自己沾染了茅山聖使後人的血就會魂飛魄散,他這不是自殺是什麽?
“自殺?真可惜。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
“早就覺得不對勁?”我問。
“是啊,隻有肉體上的接觸,你就會發覺他深入骨髓的黑暗和絕望。當然了,你不懂。”
我又翻了一個白眼,掛了電話。
旁邊的陸北辰戴上了眼罩,他道:“你們說了什麽?”
“沒什麽。”我趕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蜷縮進了椅子裏。
我是迷迷糊糊的被司機叫醒的。
司機嚷嚷著:“下車啦,去洗手間的趕緊去!”
這就是長途汽車的不好處。
陸北辰也下車了。
我看到他在車下抽著煙,那樣子似乎有許多心事,抽完了就上車來了,溫柔的說:“不多睡一會兒嗎?”
“不了。”我搖頭,說:“你是不是很辛苦?”
“我?”他一愣。
“是啊,我覺得你抽煙的樣子,似乎是有很多心事。”
“是啊,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是覺得,擔子太重了。忽然來了這麽一遭,我也覺得有些受不了,好在我心理素質過硬啊。”
陸北辰把背靠在座椅上。
他雙手交叉,忽然看著我的臉,炯炯有神的問:“你說,既然聖使的血有那種作用,而且聖使又是代代相傳,那麽我以後的孩子,會不會也有這種能力?”
“這,應該是有吧。”
代代相傳,不就是遺傳的意思嗎?
“可是,我父親和母親沒有。”他看著自己的手,翻來覆去的說。
我驚到了,對啊,既然是代代相傳,那麽陸夫人和陸國勵沒有的話,那麽就是說,他很有可能不是親生?
但是不是親生怎麽會呢?
陸夫人的作派,完全就是親娘啊!
唉,為何這些問題都這麽詭異,思考起來都頭疼。
陸北辰卻首先拋棄了這個問題,拉過我的手,說:“我的子女,估計也會有這種能力,我想起來,覺得有些不安。”
我點了點頭,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什麽子女?
現在他有嗎?
現在他還是孤家寡人呢!
他看我笑,奇怪的說:“怎麽,你笑什麽,我說的不對?”
“對,說的很對。”我點頭:“就是不知道你的子女何時會出現了。”
陸北辰拉著我的手,笑吟吟的說:“那得看你了。”
“看我做什麽?”我覺得他又要開啟不要臉的掉節操模式,趕緊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抽回來。
“當然了,你是我的老婆,我的兒子啊,女兒啊,當然是由你生了,所以看你。”
真是越說越離譜,我幹脆不理他了,閉上眼睛裝睡。
我們下車的時候,我正好睡醒了。
剛回到家,陸北辰就匆匆的趕回公司了。
看他匆匆的把行李放下,又匆匆離開,我心裏忽然有點內疚,他本來不必如此忙碌的。估計,他這次為了我不打一聲招呼就跑路的事,已經積攢了不少的工作了。
他臨走告訴我好好休息,但是第二天空蕩蕩的家,還是告訴我,他一夜都沒有回來,不過他發來的短信,說明他要開一個工程進度會議。
開會啊。
我抬手看了看表,看向了剛請來的保姆梁嫂,她已經做好了早餐了。
我嚐了一下,味道不錯,然後想,我做點東西,中午送到他公司去,大概正好趕上午餐。工作餐一定比不上家裏的飯好吃。
想到這裏,我做出了決定。
拒絕了梁嫂插手的要求,我慢慢的把蘿卜切好,把土豆切絲,然後做一個粥,就齊活了。
我拎著飯盒坐車去了陸氏集團的大樓,但是在前台就被攔了下來:“請問你有預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