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茅山聖使
聽了這樣的話,我的心情有點沉重。
我沒有談過戀愛,並不知道這種犧牲自己也要詛咒對方的,是什麽樣的感情。
隻是覺得心情很悲涼。
一旁的陸北辰摟住了我,不說話。
一時間,我們四個人都沉靜下來。
但是這沉靜的氣氛,馬上就被一陣喧鬧打破了。
“那是什麽聲音?”我問。
“那好像是鑼鼓的聲音,難道是茅山有喜事?”令狐思思問。
我們快走了幾步,到了晨練的廣場上,居然看到陶茉坐在一頂轎子裏,被人頂禮膜拜。
“這是怎麽回事?”我喃喃自語。
走過我身邊的一個茅山弟子,說:“這可是茅山聖使啊,茅山弟子應該都去跪拜的。”
茅山聖使,開什麽玩笑?
茅山聖使,不是我身邊的陸北辰嗎?
什麽時候成了陶茉了?
再說了,陶成掌門不是說,他也沒有見過茅山聖使嗎?
旁邊的令狐思思咯咯的笑了起來,對著雲風輕說:“你看,有人在挑戰你的權威呢。”
雲風輕也笑了,說:“他們隨便拉出一個人來,就說是茅山聖使了?真是胡鬧。”
我一想,也知道了是怎麽回事,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陶成是讓自己的女兒當個便宜聖使了。
這個聖使,在世人眼裏,就是一個鍍金的閑職,不用擔任職務,也不用做什麽具體的事情,又可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多好啊!
眾多茅山弟子都集合起來了。
陶成站在廣場上,拿著話筒喜滋滋的要宣布什麽。
不過陶蘭卻自己站了出來。
她一臉嚴肅的樣子,看來是要發難。
“陶掌門,你這樣是不符合門規的。”她說。
“什麽,陶茉就是茅山聖使,你有異議嗎?”
陶蘭不以為然,說:“確定一個人是茅山聖使,需要進行重重的檢驗。你那麽快就確定了嗎?”
“這……當然!”
嗬嗬。人啊。
雲風輕無奈的搖頭,走過去和陶蘭站在一起,說:“陶成,你也太胡鬧了。你經過了程序了嗎?就這麽封自己的女兒?”
“這個,當然了!”
陶成雖然嘴上說,但是他卻壓低聲音說:“都過了那麽多年了,這個茅山聖使,也不過是個虛職,就是個象征而已,大家何必那麽較真呢?”
雲風輕說:“不是我較真,而是……”他看向了陶茉,說:“而是茅山聖使,代代相傳,是不容被混淆和玷汙的。”
陶成不高興了,說:“那你想怎麽樣?”
雲風輕嗬嗬一笑,說:“曆代茅山聖使,身上流淌著的血,有克製妖魔的能力,所以,能夠作為驅魔茅山的象征。那麽,請問,陶茉小姐有嗎?如果有的話,那麽就展示一下吧。”
話說到這裏了,陶成的臉色都變了。
陶蘭上前一步,不滿的說:“聖使的血能夠引動三茅真君的除魔劍,那麽,不妨也展示一下。”
“笑話!”陶成反駁:“那不過是傳說罷了,誰都不知道,三茅真君的聖物,究竟去了哪裏,怎麽引?”
“既然無法確認陶茉的身份,那麽就不要做出這種鬧劇了。”令狐思思也說道。
見陶成還是不以為然,雲風輕動手了,他衝著在轎子裏的陶茉一動手指,陶茉就飛了出來,來了一個前撲,狗啃泥。
我忍不住笑了。
陶成上去扶自己的女兒,衝雲風輕大喝道:“你要幹嘛?”
“陶掌門真是草率了,你難道忘記了,你雖然身為掌門,也得遵守掌門規定?”雲風輕不耐煩的說:“如果你不記得了,那麽我可以說幾句給你聽,讓你重新記起來。”
陶茉不過是摔了一下沒有什麽事,她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說:“我本來就應該就是聖使啊。”
我忍不住了,說:“如果你是,那麽在石室裏,你就可以用自己的血,消滅陶十五了,何必要等人救?”
“我那個時候不知道我是……”
“閉嘴!”令狐思思也不耐煩了,說:“如果你不知道規矩,我不介意讓你學學。”
陶茉看了看令狐思思,說:“你是誰啊,憑什麽教訓我?”
“就憑我曾經打敗屍林主。”令狐思思臉色冷冷的說。
陶成聽到屍林主的名字,臉色也變了。
雲風輕繼續說:“陶成,你太胡鬧了,下一次道教大會,就不要怪我了。”
陶成的臉黑了,但是咬著牙什麽都沒有說。
陶成扶著自己的女兒走了,也沒有說什麽聖使的事。
令狐思思輕蔑的笑著:“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以為茅山聖使是一個虛職,就可以隨便找人坐的嗎?真是笑話!”
陶蘭點點頭,說:“你們看見陶十五了麽?”
這句話讓我們都愣住了,該怎麽說呢?
令狐思思說:“他……他……”
“節哀順變吧。”
還是雲風輕言簡意賅。
陶蘭的身體一震,說:“怎麽會?”
她接著發出一聲驚呼,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們,說:“你們找到真正的茅山聖使了?”
“隻有真正的茅山聖使,才能解除詛咒……對吧?所以……茅山聖使究竟在哪裏?”
如果不是見過真的,當然也不會那麽有底氣指責假的。
“他是誰?他在哪裏?”
麵對陶蘭的疑問,我們都集體選擇了沉默。
既然雲風輕不說,我們就沒有說的必要。
陶蘭見問不出來話,就幹脆放棄了。她很失望。
雲風輕皺眉說:“陶十五失蹤,估計我們很快就會受到陶立的責難了。”
“為什麽?”我問。
“現在,所有的茅山事務,都掌握在陶立手中的。”雲風輕搖搖頭,說:“真是複雜。”
令狐思思歎口氣:“北茅山也太不中用了,明明根基不錯,居然鬧成這樣。”
對啊,到了現在,還沒有見到陶立,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我帶著一身的疲倦,回到了房間,匆匆的洗刷完就休息了。
陸北辰為了防止我的噩夢再出現,所以一直都睡在我身邊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他推醒了,說:“陶立回來了。”
“誰?陶立?”我一聽到陶立的名字,馬上就清醒了,說:“他回來做什麽?”
“當然是為了陶茉的事。”陸北辰七手八腳的在一旁穿衣服。
縱然是裝了很久的病秧子,此時脫衣,也能看出流暢的身體曲線,還有隱隱腹肌的模樣。我看了看他,忽然覺得臉上一陣熱,我這是變成色鬼了嗎?
陸北辰穿好了襯衣,看我還在發呆,說:“你怎麽了,還不穿好衣服?”
“哦,哦,我馬上,馬上……”
怎麽在這緊要關頭,反而想了些別的事……我都要鄙視我自己了。
陶立站在會客室裏,跟我想象的不一樣,他居然比我想象的更年輕,大概是有三十五六的樣子。長得雖然不如雲風輕俊美,但是也算是端正,隻是臉上的陰鬱,讓人看出這個人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
我暗自想了想,估計這個人在古代,就是暴君吧。
我和陸北辰走了進去,看到雲風輕和令狐思思已經坐在會客室裏了。
陶立還算是客氣,拱手說:“本派的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的事。”雲風輕說。
“聽說,陶十五……”陶立欲言又止:“不過,他既然這樣去了也好。就是不知道,解咒的人,究竟是誰?”
解咒的人,當然就是茅山聖使了。
雲風輕馬上搖頭,說:“那個人出手的速度太快了,我們也沒有看清楚。”
哦,這是要保護陸北辰了。
我趕緊也順著說:“對,我當時也在現場,看到陶十五變成了粉末,我都嚇呆了。”
陶立皺皺眉,說“既然你們沒有看清楚,怎麽可以肯定不是陶茉?”
雲風輕皺眉:“難道你也認為是陶茉?如果是她,那麽她早在被綁架的時候就能輕鬆下手了。”
陶立歎口氣,說:“陶十五畢竟……為茅山派做過不少貢獻……不如,我們就立一個衣冠塚吧。”
此時,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問:“不知道當時,他是為了什麽,得罪了當時的聖使的?”
陶立被我的問題問得一愣,說:“據說當時他移情別戀。”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庸俗的故事。
“這樣,我們不如試一下陶茉再說。”陶立既然都這麽說了,我看到雲風輕和令狐思思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這是明目張膽的包庇陶茉了。
反正,陶茉也不是真貨。
我放下了心。
對陶茉的試驗,是在一處隱秘的地方開始的,隻有我們幾個人。
陶立把一個圓球帶了出來,說:“這裏是一個我抓來的妖怪。那麽,陶茉,你開始吧。”
陶茉沒有猶豫,就用刀子劃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了那個圓球上。
出人意料的是,那個圓球居然消失了。
陶茉得意的笑了。
陶立說:“你們看到了,她的血的確是有克製妖怪的能力。”
“誰知道你帶來的東西有沒有問題呢。”我心裏嘟囔著。
沒想到,令狐思思和雲風輕居然異口同聲的說:“既然如此,那麽就喜聞樂見了。”
我頓時無語了。
他們這是在玩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