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分家住新房
我笑了。早就知道他會這麽幹!
我說:“你看,劉泰也來了,他知道譚婆拿到手的,是假貨了嗎?”
“這個不確定。”陸北辰說。
“以後我們要小心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被人來要什麽天師寶印了。”
我這麽說,陸北辰哼了一聲:“他們來要,那也得他們有本事。”
他拉了拉我,說:“這地方也不多呆了,這後院裏的事,還真是讓人惡心。”
沒錯,相比於城鄉結合部的潑婦罵街,這大院裏的女人互相之間的爭鬥,更讓人惡心。
好在,陸北辰當機立斷,找了新房子。
回到新房子之後,我剛要斜躺在沙發上來一個葛優癱。
就聽見對講係統在叫。
我湊過去看了看。
我去,陸南星。
陸北辰不露聲色的看了看他,說:“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
看陸南星的神色,也不像是來送禮的。
我說:“咱們不見。”
“當然不見。”陸北辰就在一旁坐了下來,開始用手機玩遊戲。
但是鈴聲依舊不依不饒的。
我湊過去看了看,居然換了人,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女人。
“啊!”我吃驚了一下,然後開了門。
戴著鴨舌帽的女子拖著行李箱走進了客廳。
“令狐姐姐!”我過去拿她的行李。
她把帽子摘下來,說:“唉,你們還真迅速,這麽快就分家自己過了。”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呀?”我問。
我也沒有通知過啊。
“北辰通知他師父了唄。”令狐思思笑著說。
“啊,我倒忘記了這一茬。”我給她倒了一杯果汁,說:“你從西藏回來了?”
“可不是回來了,你看我曬得,跟古天樂差不多了。”令狐思思打趣道。
的確,令狐思思曬黑了一些,我說:“反正以後會白回來的。”
“對了,剛才我到你們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男的,對著你們的對講係統在罵街呢。他是誰啊?”
陸北辰送上了一些零食,說:“我同父異母的弟弟陸南星。”
“哦。”令狐思思微笑著說:“剛才他罵得太難聽了,我揍了他一頓。你不介意吧?”
我一愣。身邊的陸北辰哈哈大笑起來,搖頭:“不介意,不介意。”
當然不介意了,估計陸南星是從護城河裏好不容易爬出來,上門找我們算賬的,碰上女天師算他倒黴。估計被女天師揍過之後,就會有心理陰影了。
“令狐姐,你會去看雲掌門麽?”我小心的問。
“嗯,去啊,去他那裏住幾天,然後蹭吃蹭喝蹭衣服蹭銀子,準備下一趟旅程。”
我的嘴角在抽搐,雲掌門啊,你喜歡的女人把你當提款機,你自己知道嗎?
“對了,你們為什麽搬出來住了?”令狐思思問。
我不想回答。
令狐思思說:”啊,我知道了,是婆媳矛盾吧。唉,這個最麻煩了,你看,還是我好,就是不結婚。所以,婆媳矛盾我也沒有,逍遙自在。”
嫁給雲掌門也沒有婆媳矛盾啊,雲掌門的父母早就過世了。
“對了,我這次來啊,給你們帶了一些西藏的特產,送下我就走。”
她指揮我打開箱子,我打開箱子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箱子裏哪裏什麽新疆特產,一條蛇!
顏色青翠,是竹葉青嗎?
蛇依舊一動不動。
我也不敢再動箱子。
“唉,別理她,她還在睡呢,你說,一條蛇不是說要冬眠嗎,這個夏秋季節睡什麽啊。”令狐思思衝我一笑,說:”這是我的寵物。”
養蛇當寵物,真是……
她往蛇身下掏了掏,掏出了一些新疆特產,擺在了桌子上,揮揮手,說:”北辰也知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和人客套。所以你們也別跟我客氣了。”
我點點頭。
一旁的陸北辰說:”令狐姐姐,譚婆和劉泰都到我這裏找天師寶印了。”
“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令狐思思轉過身來,說:“張天師的天師寶印被人調包帶走這件事,估計江湖上都已經知道了。”
“都知道了?”我問。
“你知道是怎麽發現的嗎?”令狐思思笑了起來:“天師祈雨必須得用天師寶印,當然,印是假的,當然沒有任何的效力。於是,就被發現了,現在龍虎山裏正在從上到下進行排查,人心惶惶呢。”
這不就是說,間接導致了天師派的內亂嗎?
令狐思思繼續說:“劉泰要天師寶印還有說法,那譚婆要天師寶印做什麽?難道……”
她的思路很快,已經想到了:“怎麽會這樣?”
“我也懷疑如此。”陸北辰點頭。
令狐思思在房間的中央轉了轉,說:“為什麽一定要救一隻被鎮壓了七百年的妖怪?難道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對付天師派?”
陸北辰略微一思索,敲著桌子說:“好像,在七百年前,第一代張天師張道陵,聯合各道派鎮壓的妖怪不少吧。”
“確實是不少。”令狐思思臉色變了,說:“千萬別是有心人要破除張天師的所有封印,那就糟糕了。”
我想了想,也覺得可怕,那不就意味著從此動蕩了嗎?
“令狐姐姐,麻煩你了,去跟我師父說一下。看管好鎮壓在羅浮的妖物。”
“什麽?”我拉著他的衣袖,說:“你是說,在南茅羅浮山,也鎮壓有妖物?”
“不僅僅是天師派的龍虎山,南茅的羅浮山,閩山派的閩山,三清派的終南山……等等等等,都鎮壓著妖物。”令狐思思正色道:“當年是第一代天師張道陵,聯合各家門派加以鎮壓的。分布於各處。”
這樣連點成麵的話……如果真是想各個擊破,第一個就是從龍虎山天師派開始……
這不啻是一場驚天大陰謀了吧。
令狐思思告辭了。
我靠著陸北辰,說:“我忽然很害怕。”
“你害怕什麽?”
“說不出來。”是什麽呢?是害怕那種,忽然一下子,什麽都沒有了的感覺。
可是,好像,我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啊。
自從到了蘇州,大概是沾染了江南的婉約氣息,越來越悲傷春秋了。
陸北辰撫摸著我的肩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忽然笑起來了,說:“要看電視嗎?”
這個時候看電視做什麽?
他笑得真是沒有節操。
我疑惑的問:“有好笑的事嗎?”我順手用遙控器按開了電視。
“我在笑你。”
“我有什麽好笑的?”
“你就這麽跟著我跑了出來,在外麵住,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他挑眉。
“我……”
“代表你同意跟我同居。”
“同……同居?”我張口結舌。
他笑得更大聲了:“你果然是個單純的姑娘,一點兒也不懂這個世界的人心險惡。”
我是不懂啊,我隻知道反正陸宅那地方不能住了,有人整天潑你髒水就是為了趕你走,換了誰誰都要跳腳的!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一個單身女人,跟著一個單身男人,外出住同一間房子是什麽意思了。”
“可是”可是我們在陸家不都是住一起的嗎?隔著屏風,相安無事,他睡他的,我睡我的。
我不是傻子,現在總算明白他的意思了。
之所以一直都相安無事,是因為他沒有動那方麵的心思。
怪不得叔叔整天用看洪水猛獸的眼神看陸北辰,男人最了解男人吧!
“所以,你是答應和我一起同居了?”
他看著我。
同居的男女我也不是沒有見過,當時在城鄉結合部租房子的時候,隔壁就是同居的一對男女大學生。還養了一隻黃色的貓。那房間質量差啊,冬冷夏熱,十分不隔音,每天晚上我都得敲牆對麵才能安生一點,那隻黃色的貓還時不時在我晾曬的被子上來那麽一泡尿。
可不是說,男女同居,得做那事?
想起來,我趕緊跳了起來,擺手說:“不不不不不不不……我們隻是假夫妻,我還是要走的。”
陸北辰不說話了,他隻是看著我別有意味的笑了,說:“看電視吧。”
我坐沙發上,離著他遠了一點。
他抬起手,端了旁邊的一杯咖啡,抿了抿,然後對我說了一句話。
他沒有說出聲,隻是對我做了一個口型。
我看到那口型,頓時懵了。
他的口型是:“總有一天我會娶你的。”
這不行!我剛又要跳腳。
他好像沒有發生過什麽事一樣,說:“等休息幾天,我把手頭上的工作處理好,我陪你去北茅山。”
我期期艾艾的說:“那什麽,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唉,真是不跟著他,有危險,跟著他,也有危險。
“就這麽決定了,你自己一個人去茅山,當心被人給吃了你還幫忙數錢呢。”
我哪裏有那麽蠢!
他上樓去了。
電視裏正演著一個很無聊的愛情偶像劇,男主總裁霸道的捧著女主的臉,說:“總有一天,你是屬於我的!”
我打了一個哆嗦,做了一個決定。
這次,去北茅山查我的身世,不能讓這個人跟著了!
我伸手摸向了一旁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入夜了,偌大的房間,愈發空蕩蕩起來。
身邊沒有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我居然睡不著了,懊惱的坐了起來,看著窗外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