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又藏到狐仙堂裏
我回頭看去,胡靈已經站在那裏了。在她身後是灰頭土臉的令狐思思,當然雲風輕的衣服上也沾滿了塵土。
此時,雲風輕道:“我們趕緊走吧。”
對,趕緊離開,免得讓人發現。
剛走出天師殿沒有幾步,就響起了一聲雞叫。
胡靈一拱手,說::“我先走一步了。”
她走得匆忙,身影就如同一滴露水一樣,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中消失。
“怎麽樣?”我直接問。
令狐思思搖頭,雲風輕也搖頭。
“是有事還是沒有事啊!”
這倆人的反應,也是詭異。
雲風輕聲音有點啞,說:“這件事,從長計議。”
說著,他就和令狐思思走了。
這算是什麽事?
為何要瞞著我們不說?
我懊惱得要跺腳了。
陸北辰拉著我,說:“不如晚上,我們去探一次。”
“我們?”
雖然我的心裏已經蠢蠢欲動,但是還是有些擔心:“這行嗎?”
“怎麽不行?”他說。
我的好奇心已經占據了上風,已經把可能發生的危險,拋之腦後。
咕嚕嚕,我的肚子叫了一下,哎呀,該吃早飯了。
我看向一旁的陸北辰,說:“我們去吃早飯?”
“嗯。”陸北辰拉著我,說:“我們去上清街去吃吧。”
這個提議最好!
雖然,為了迎接雲掌門的到來,張天師出動了什麽傳說中的天師宴,可是那宴席真的隻是看起來好看,味道真是……比我叔叔煮的泡麵還不如。
所以,一想起上清街上,那些滿目琳琅的小吃,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走出了天師府,上清街上的人們已經開始做生意了。
我和陸北辰去了一家粥鋪。他坐在了一旁,然後看我要了雞蛋餅,八寶粥,嘴角上翹起來。
我咬了一口雞蛋餅,忽然想起來,說:“陸少爺,你的法術是如何學習的?”
不是說,自小他就是病秧子體弱嗎?雲風輕又執掌茅山,不可能在他身邊傳授法術,而他能夠在陸家一大家子人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去廣東學習?蘇州離著廣東也是好長一段距離呢!
他笑了笑,說:“你還記得嗎,你剛進陸家的時候,我是一個植物人。”
我點頭。
對啊,而且麵容上都是死氣,我差點以為他就是一個危重病人,馬上就要入土了。
“因為我是用了元神出竅的方法,去廣東學習法術的。也就是民間所說的離魂術。”
啊!我驚訝了一聲。
用元神出竅,必須得有相當功力了。
因為這其實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法術,因為當身體或者是魂魄出現了問題,那就極其有可能回不到自己原先的身體裏去。
據說當年的鐵拐李並不是那副模樣,隻是因為元神出竅而導致自己的肉身被毀掉了隻能附身於一個流浪漢,成為了一個跛腳乞丐的樣子。
他可……真大膽。
他此時用兩根手指晃動著桌子上的醬油罐,嘴角上抿著笑。
“你吃啊,你怎麽不吃啊。”
我看著他眼前的切餅和粥,殷勤的說。
早上喝點小粥,就著小菜,神仙般的生活啊,而且也不貴。
“我一般是不吃攤子上的東西的。”
呃。
我倒是忘記了,他是如假包換的,養尊處優的陸家大少爺。
而且,這家夥貌似也不知道火車硬座是什麽東西,當我和他講起火車上的趣事的時候,他都一臉茫然。問起來,這家夥沒有坐過火車硬座!
哼!紈絝子弟,富二代!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又升起了淡淡的哀愁,唉。
這就是兩個人的差距。
陸北辰倒是沒有我這麽多愁善感,隻是看著我把他的那一份也風卷殘雲一般消滅掉,然後笑著說:“看你這麽瘦,真能吃。”
哼!
我埋頭在粥碗裏,沒好氣的說:“我是從小苦到大的孩子,哪裏舍得浪費一點糧食。”
陸北辰怔了。
回到天師府後麵的住宅院子裏,剛摸著滾圓的肚子想消化飯食,那昨晚被胡靈弄暈的小道士已經過來了,說:“天師請你們過去。”
這麽早?
我和陸北辰對視一眼。
會客廳裏。
我一走進去,就覺得氣氛不對。
一個女人,正跪在地上,嚶嚶嚶的哭泣。
不是昨晚上,胡靈出手丟出來的人是誰?
“大師救救我,這裏有妖怪。”
我翻了一個白眼兒,在一旁坐了下來。
“有什麽妖怪?”張天師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那女子趕緊擦了眼淚,說:“我本來是舞蹈學院的學生,是被你們請來跳舞的,但是我那個時候在後台,卻被人打暈了,但我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居然出現在一幅畫裏。”
一幅畫?
哦。令狐思思的傑作。
她居然以為是妖怪做的。
“居然有這種事!”張天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驚。
“是的。”那女人點點頭,然後說:“我在畫像裏不能動彈,後來,慢慢的可以動彈了,卻發現……發現那畫像裏的古裝女子,居然活了。她一把拎著我,我嚇得要命,就昏了過去,當我醒的時候,不知道為了什麽,就在山門口了,這一定是有妖怪!”
這女人被狐仙嫌棄了,自己居然不知道。
雲風輕姍姍來遲,在我和陸北辰後麵來了。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人,皺眉說:“發生了什麽事?”
“哦,雲掌門,是這樣的,我們這裏出了妖怪……素櫻,你再說一遍。”
原來這女人叫素櫻,長得也挺好看的,就是辦事不地道。
不知道雲風輕是如何惹到她了。她要這麽對付人。
叫素櫻的女子又把剛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雲風輕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把胡靈的特征說了一遍之後,說:“是這個古裝女子吧?”
“是的。”
“我知道這妖怪是誰了。”雲風輕說。
“啊,雲掌門如何知道的?”張天師問。
“我曾經去過狐仙堂,在狐仙堂裏發現過一張壁畫,那壁畫裏倒是有一個那樣的女子,不過,那應該是你們長久以來追隨張天師的狐仙吧?”
說到這裏,張天師居然很迷茫。
看他的眼神,我不由的想,該不會這個張天師從來都沒有到二樓看過?也沒有和長久以來追隨張天師的狐仙接上頭?那麽他這副迷茫的表情,就可以解釋了。
聯係到胡靈對這代張天師庸碌的看法,有可能胡靈嫌棄這位天師?
“怎麽,張天師還沒有見過那位狐仙?”
聽了雲風輕的話,張天師的臉色變了。
我們都明白了,他果然是沒有見過。
想想也是,如果他真的見過,就不會對狐仙堂那麽不重視,長久以來都落鎖,看二樓那積攢的灰塵,估計已經十幾年都沒有人打掃了。
張天師沒有說出個四五六來,隻有在跪拜在地上的素櫻,偶爾看向雲風輕的眼神中透出一種狠辣,隻是一閃而過,卻被我迅速捕捉到了。
這個女子,跟雲掌門有什麽過節?
雲掌門見張天師是真的是對狐仙堂沒有什麽認知,就停下了說話,隻是看著那個女子,說:“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這天師派裏有狐仙,你應該是被狐仙戲弄了而已。狐仙也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不用就這件事糾結煩惱。”
那個叫素櫻的女子咬了嘴唇,說:“難道真的不是妖怪嗎?”
“那姑娘想怎麽樣呢?”雲風輕說。
“我?”素櫻說:“我想讓天師好好的搜查一下,對我的遇襲有個交代”說起來她又要哭。
張天師抓了抓頭發,說:“她是故人之女,這次在我這裏出事……”
“要不然,就搜吧。”雲風輕沒有什麽異議。
這家夥,又在搞什麽鬼?
陪著天師派的人鬧了半天,我也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間,用手機看了半天的動畫片,睡了一覺,已經是晚上了。
有人敲門,我以為是陸北辰,喊道:“進來。”
不料走進來的,卻是令狐思思。
她笑了笑,說:“小洛。”
“怎麽了?”我把我的目光從一篇宮鬥文上移開。
“陪我去藏個東西。”她說道。
我的目光落在她手裏的用黃布蓋著的東西上。
是什麽啊?
“藏哪裏去?”我下床穿鞋。
“當然是藏到狐仙堂裏了。”她聳聳肩。
好吧,又藏那裏!該不會又藏壁畫裏吧。張天師知道了上一次的事情,這一次……
但是令狐思思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她腳步輕快,在路上走著,還笑著問:“你覺得雲掌門是個什麽樣的人?”
“是個很好的人啊,很英俊。”
當然了,年紀輕輕坐上掌門的位置,又不是因為世襲製度,肯定相當有兩把刷子。
“嗯。”她點頭,說:“看起來雲淡風輕的樣子,其實殺伐決斷起來,也夠狠,有仇人,是必然的。”
她長歎了一聲。
狐仙堂又落鎖了,當然這難不倒我們,用個作弊的開鎖咒就行了。左右這裏不受重視,也沒有防備。
我們上了二樓。
那美麗的古裝女子,依舊在壁畫上,一雙眼睛漆黑如墨,盯著我們。
令狐思思掀開了黃布,我吃了一驚,居然是一道印。
這是?
翻開來看,我差點坐在地上,因為印章上是:“天師寶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