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送他們一份回禮
“來了。”陸北辰和我貓在門邊,一起數一二三,一下子衝了出去。
那聽牆角的人,頓時被我們撞了一個正著,不是下人房裏的三喜,又是誰?
“少,少爺……少夫人……”
“原來就是你這個家夥每天在偷窺我們,你這個變態!”
我忍不住,蹦起來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們……你們不是……”這仆人指著我們,顫巍巍的又指指陸北辰的房間。
“我們放的錄音。”陸北辰麵不改色的,從口袋裏掏出了跟手腕粗細的麻繩。
他見狀不好,掉頭就要跑,被我飛起一腳,直接撲倒在地。
“捆起來。”陸北辰遞給我繩子。
我把這偷聽的人捆了一個結實,但是看了看還是缺什麽,隨手從腳上脫了襪子,塞到對方的嘴巴裏。
“明天就跟夫人說,不僅趕走你,而且還讓你把去蹲局子。”
陸北辰笑著拍了拍三喜的肩膀,這語氣平和但是實則是重創他的話,讓三喜的臉都白了。
我把人丟到房間裏,道:“陸少,你不問問他是誰派來的嗎?“
“這種聽牆根的下作行為,隻能是我的那位好叔叔。”陸北辰看也不看被捆得跟粽子一樣的三喜,說:“真是感謝他送給我一份大禮包。”
他接著看向我,道:“我們是不是該給他們一份回禮?”
我一愣,回禮?
“明天解決了他再說。”陸北辰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三喜這個聽牆角的人當然在第二天就被趕出了陸家大門,當然,陸夫人也不是一個好惹的,直接把人送去警察局了。
用她的話說:“這年頭啊,變態就是欠教育。”
晚上,我和陸北辰就熱火朝天的就準備給三白眼嬸嬸還有娘娘腔叔叔準備回禮了。
不是偷聽我們嗎?挫挫你們的銳氣。
看著陸北辰剪成的小人,我來了興趣,戳了戳那小紙人,道:“陸北辰,想不到,你還會這麽有意思的法術。”
我就沒有學過。
“這個嘛?”陸北辰笑嘻嘻的放下了手裏的剪刀,道:“就是因為好玩,所以學的,能作弄人。”
“那你也教教我吧。”
先前聽他承認是雲掌門的徒弟,現在總算見他露一手啊。
“好啊。”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那拉鉤。”
我還生怕他反悔呢。
用朱砂把符咒寫在小紙人的背上,我瞥了他一眼,道:“你是雲掌門的徒弟,那我來陸家,你怎麽是植物人的模樣一直躺在床上?”
很可疑啊。
“你想知道?”他聳聳肩。
“嗯。”看那臉上的死氣,他偽裝得那麽好,連叔叔都騙過了。
“那是因為我正元神出竅去辦事而已。所以才會是植物人狀態。”
“哦。原來是這樣。”
看著他平靜的臉龐,我更加羨慕了。
叔叔教給我的茅山術對付小魚小蝦是夠了,可是元神出竅這麽高級的法術……唉!
“好了,我們走。”陸北辰也帶了促狹的笑意。
兩個人偷偷摸摸的,走出北辰苑,到了陸國疆居住的院子裏。
在二人的房間外麵,我們就悄悄的蹲了下來,把紙人一張一張的放了進去。
這種就是傳說中的幻術,用民間來說就是障眼法。
嚇唬嚇唬這倆不地道的!
眼見在窗戶上的影子一個一個的膨脹起來,我們兩個都憋著笑,聽見房間裏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互相看了一眼,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看到梅若華的眼睛底下烏青,而娘娘腔二叔陸國疆比她慘,似乎是磕到了下巴,下巴上一塊大紗布。
“你們兩個怎麽了?”陸夫人開口了。
看兩個人麵麵相覷不開口,我和陸北辰在桌子下麵暗暗擊掌。
“那個,昨晚做了個噩夢。”梅若華心有餘悸的說。
“噩夢,還噩夢呢?大嫂,不是我說,這宅子裏有鬼!”
陸國疆此時抓起餐巾就擦自己的眼淚,那樣子……我見猶憐?
“有鬼?怎麽可能呢?”陸夫人不以為然的說。
“就是。”我插嘴道:“這剛送出去一個三喜,說不定是什麽人故意裝神弄鬼,夫人,不如我們好好查查吧,作弄人是小,鬧出事來是大。”
陸夫人眼睛一閃,點了點頭。
陸國疆還是用白餐巾擦著眼淚,道:“大嫂,是真的有鬼!不如我們請道士來作法吧!”
陸夫人把手裏的勺子一扔,道:“你難道忘記了你大哥最不喜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你自己想請,那惹他生氣了,後果自負!”
陸夫人的話說重了一些,眼看這邊陸國疆一個大男人眼圈就紅了起來,跟受欺負的小媳婦一樣,看得我一陣惡寒。
陸夫人大概是見慣了這些把戲,於是別過了頭,轉移了話題,對著陸北辰說:“北辰,這次祭祖,你父親要去國外談生意,所以去不了,你現在身體也好多了,不如這次你去吧。”
祭祖?
“好的。母親。”陸北辰點頭,眨眨眼。
“大嫂,我也去!”陸國疆這個時候舍得放下自己手裏的餐巾了,忙不迭的說。
“我也要去。”梅若華的聲音嘶啞。
陸夫人的眼睛中一閃而過的厭惡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這倆說起來還是陸家的人,不讓他們去,可真是不合適了。
吃完飯,和陸北辰當走到院子裏,就看到他捧起了手機,然後順手把拐杖遞給我,低聲道:“吳不知出發了。”
“出發了?”
“對,他已經去江西了。”
他此時,又接過了拐杖,歎口氣,說:“看來,我們也得快點出發了。”
沒想到,這麽快。
出發祭祖,一大家子人浩浩蕩蕩的包了車。
隻是陸國疆為了防止風沙圍的那波西米亞風格的圍巾,還有嬸嬸梅若華頭上的遮陽帽,怎麽看都不像是祭祖,而是出去旅遊的。
江西萍鄉。
說起來江西也是一個風水大省,因為江西出了風水界一個千古留名的人物,楊救貧。
在山間的別墅裏,我們安頓了下來。
這個地方開發的,就是別墅區,掩映在翠綠當中的白色小洋樓,顯得格外的氣派。
“吳不知。”我正坐在窗前愣神看著外麵的蝴蝶,旁邊的人卻拿了手機遞給了我。
在手機的屏幕上,看到他打出來的字:“吳不知也在這個別墅區,要去看看嗎?”
我看向他,攏攏頭發,說:“當然要去。”
手裏攥了攥,說:“我得把叔叔也叫上。”
這個吳不知,不過是有了些名氣罷了,有什麽了不起的,我陶洛幹不過他,我叔叔是茅山派的人物,難道還幹不過他不成?
清幽的別墅,我和陸北辰被一個麵無表情的人引到了院子裏。
早上的風有些寒,我穿了一件風衣,而陸北辰還是照舊穿著他的披風。
“主人說要見你們。”麵無表情的仆人對著我們說,然後打開了房門。
我看著那麵無表情的仆人遠去的身影,說:“怎麽看這人直勾勾的,連膝蓋都不打彎。跟死人一樣。”
“噓。”陸北辰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小聲一些。
剛走進內室,我頭一偏,一個東西就擦著我的頭發飛了過去。
驚魂未定之間,也看到那玩意兒像個青花瓷的碗,但是實際上卻是鎮魂器。
這不就暴露了是他鎮了陸楚楚的事嗎?
“你幹什麽?”我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
“嗯?”吳不知本來坐在寫字桌前,他一歪頭,眼睛裏射出精光,小頭小臉的樣子,透著精明。
“吳先生,我來……”
“不用說了。”吳不知舉手,道:“陸少爺,你能出多少錢?”
“五百萬,怎麽樣?”
五百萬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了,但是吳不知隻是哼了一聲,說:“陸少爺,都知道你們陸家是蘇州首富,怎麽,就這麽打發叫花子?”
五百萬做個風水,在富豪大家也是大手筆了。
吳不知擺弄了一下寫字桌上的花鳥筆筒,道:“你知道,人家出了多少錢嗎?”
“多少?”我搶先問了出來。
“這個數。”吳不知眯起眼睛,伸出五個指頭。
“五千萬?”我叫了起來。
隻有可能是這個數字了。
陸北辰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個數字這麽大,也愣住了。
“我就不明白了,破了陸家的風水局對陸南星有什麽好處,他也是陸家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腦子進水了吧?”我憤憤的說。
五千萬?陸南星怎麽這麽有錢砸?
“NO,人家說的,隻是要你陸家長房的風水。”
陸家長房,就是陸北辰唄。
“不過,您要是現在加個價,我說不定就可以收手。”
吳不知臉皮厚厚的說。
陸南星真是用心險惡,為了對付陸北辰,連破壞陸家長房風水的事都使出來了,真是不要臉。
“那你要多少?”陸北辰不動聲色的說。
“那,得給我八千萬吧。我把這個事給壓下去。”
吳不知一張臉上充滿了得意,仿佛馬上就可以數錢了。
在術法界,在易學,在風水界,見錢眼開唯利是圖是大忌,也不知道這個吳不知是怎麽混到現在這個地位的。
陸北辰微微一笑,道:“如果我不給呢?”
這次輪到吳不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