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土豪之家的鬼門
不是他殺的,難道?
我一跺腳,驚道:“難道是陸少爺的病傳染?”
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的響:那我不去了,要送命的差事,給金山銀山也不幹!
“你又想多了。”對方悠悠的看我一眼,道:“陸少的病是從娘胎裏帶的,從小身子就弱而已。”
“那些女人怎麽就死了?”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對方聳聳肩,忽然用似乎是嚇唬我的語氣說:“似乎是被鬼纏身,都是被活活嚇死的。”
鬼纏身?活活嚇死的?
“你是說,陸家鬧鬼?”聽到“鬼”這個字,叔叔也來了興趣。
我們這兩個茅山的傳人,都空閑了好久了,手癢得很,巴不得有什麽妖魔鬼怪練練手呢。
我看到叔叔的眼睛放光了!放光了!
哎,鬼什麽的,還真嚇不倒我陶洛。
我默默的轉過臉來,沒等開口說話,對麵那男人又開口了,道:“但是如果你聽話,我也可以讓你不用死,安安穩穩的做你的陸家大少奶奶。”
嘖,當自己是救世主呢?
我撇撇嘴,道:“誰稀罕給一個病秧子當少奶奶,不過是為了錢罷了。”
叔叔對我使眼色,讓我不要說了,大概是覺得我說的過於露骨了,可是這不是事實嗎?
果然,那戴著墨鏡的男子點點頭,道:“就是因為你不想當陸家少夫人,所以我才選中你們的。”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道:“不就是要錢嗎?錢好說。事成之後有的是。”
他說完這句話,對著我們身後的人一揮手,道:“走!”
他走人了,身後的那些“尾巴”瞬間也走得無影無蹤,隻留下我和叔叔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怎麽,叔叔,我們還去不去?”我看著陶聞。
“去,怎麽能不去?”他摩拳擦掌的說。
唉,我在心底歎口氣。叔叔隻有聽到有什麽妖魔鬼怪的時候,才會煥發出作為茅山傳人的光彩。
可茅山式微,傳人流散,也是不爭的事實了。
蘇州陸家,是蘇州頂級富豪,陸家的宅子,是按照蘇州的拙政園的造園方式,造出來的蘇州園林,而在這蘇州園林裏,有起碼不下十幾棟獨棟別墅。
我和叔叔剛走進去,就感覺到了一個字:“壕!”
領著我們進門的一個小女傭,她自我介紹叫紫桐,頗有些優越感的向我們介紹道:“你看見那些紫藤嗎?就是假山上那些,是花了兩年的時間,特地從安徽找來的,百年的樹齡了,寓意是紫氣東來。”
有錢人家還真講究,我想道。
還沒有走過庭院,我就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陣哭聲,從這院落的東北角傳來,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這個時候女傭紫藤的臉色也變了,道:“也不是我們的問題,就知道嚎哭。”
“姑娘,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叔叔在我身後開口了。
紫桐清清嗓子,道:“還不是前幾日報名的姑娘死了。真是薄命,那紅樓夢上怎麽說的來?到底命薄,享受不了這滔天的富貴。”
叔叔張口結舌。
前幾日報名的姑娘,那不就是來參加征婚的姑娘嗎?
我望向院子的東北角,隱隱的看到東北角有隱隱的一絲黑氣蔓延,心裏頓時警鈴大作。
東北為艮,為易經八卦中的鬼門,從這個地方動點手腳,死人是相當快的,就看對方想讓誰死,功力有多深了。
“到了。”紫桐推開了門。
據說這裏是女主人廳,是陸家的夫人會客的地方。
偌大的跟會議室的房間,都是落地玻璃窗,在房間的兩邊都擺滿了優雅的花束,腳底下鋪著花紋繁複的地毯。
我剛結束了觀察,一個打扮得體,看起來也就是四十歲,保養得宜的女人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走了過來,徑直坐在沙發上,用戴著紅寶石戒指的手向我們一指,淡淡的說:“坐吧。”
“謝謝。”我坐了下來。
“多大了?”陸夫人有點疲倦的問。
“我二十四。”
“哦。”她隻掃了我一眼,然後說:“到底是年紀小了一些,不過也不要緊。”她接著問:“身體健康嗎?”
“健康,健康。”叔叔趕緊點頭哈腰的說。
“健康就好。別瞞著什麽病,來我們家訛錢。”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厭惡,對在身後站著的一個女傭道:“讓紫桐把她領下去,住到紫藤苑那邊去吧。”
“好。”女傭答應道。
我心裏奇怪,這陸家夫人怎麽什麽都不問,就徑直讓我住下了,難道就這兩句話就定下了這婚事?
叔叔剛想問什麽,陸夫人就摸著額頭,很頭疼的樣子,揮著手,道:“張嫂,張嫂,扶我回屋,我又頭疼了!”
說著,她便揚長而去,留我和叔叔麵麵相覷。
紫桐領著我們向一棟別墅而去,中間彎彎繞繞,繞過些亭台,我忍不住了,問:“我想問一下,這樣我就算合格了麽?”
紫桐回頭白我一眼,道:“哪裏算,你能在這裏平安待上一夜,才算是合格呢。”
“那,那又為什麽?”叔叔問道。
紫桐歎口氣,道:“現在少爺病成這樣,我也不怕告訴你們了。”
“你說。”我看著她。
“其實,少爺雖然體弱,卻是一個妨人的。”
“啊?”我再次啊了一聲。
紫桐瞪我一眼,那意思是我大驚小怪,說:“少爺生下來不久,就讓算命先生算過命,說是極克女子。如果姑娘能安穩的在少爺的宅子旁邊待一晚沒事,就說明能壓住少爺的命格。才可娶為妻。”
“極克?”我嘟囔了一句,和叔叔對視一眼,心道:極克,不娶老婆不就好了麽?那還禍害人家姑娘?
“那是說,已經克死過不少對象嘍?”叔叔敏銳的抓住了重點。
紫桐沒說話,看來是默認了
剛才一進門紫桐說的那個報名的姑娘不就是不明不白的掛掉了?
這是什麽鬼命格?自己都快掛掉了,還克女人?
我此時居然有了一種想見這位少爺的衝動。
紫桐不知道我的內心活動,領著我們到了客房,安頓好,就出去了,叮囑我們不要亂跑,飯菜會定時送過來。
叔叔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蹦蹦跳跳的去參觀這別墅了。
我卻在二樓的房間裏推開了窗戶,看著這宅子的風水。
我知道,這種大富的人家,風水肯定有人指點的,所以極目望去,風水甚好,看得人心曠神怡。
但是……
我卻沒有掉以輕心,如果是十全十美了,那剛才一進門看到的東北角上的黑氣是什麽?
我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了水晶羅盤,羅盤上的指針晃了晃,不動了,我的房間所在的方位是在東北偏北一點兒的位置。如果再偏南一些,正好在死門之上,陸家給安排的這個地兒,也算是絕了。
悄無聲息的把羅盤裝進口袋,然後往床上一躺。閉上了眼睛。
有人在東北處動了手腳是無疑的。
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倒要看看,那些東西是什麽!
午夜12點,我起床了,悄悄的下了樓,走向正東北,這個地方的小樓,透出陰冷的氣息。
門沒有上鎖,我悄悄的走了進去,繞了好幾個圈,都沒有發現有什麽異樣,但是手上的羅盤的指針已經像是跟狂速旋轉的車軲轆一樣。
羅盤不僅僅是勘察風水的器具,更是鎮邪之物。指針轉動個不停,是這是有邪物的征兆。
我繼續往裏麵走去,在樓層的一側,是一個地下室,看樣子是堆放雜物的,很久沒有人進去了,縈繞著濕漉漉而且發黴的氣息。
我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著羅盤,走了進去,停在了一個用白布覆蓋著的大籮筐前麵。
這底下是什麽?
我猶豫了半晌,要不要掀開這層布。
“你是誰?”
一個聲音,在我耳旁炸響。
我嚇了一跳,猛地回頭,一個男子,背著手,站在我身後的黑暗裏。
用手電筒照過去,卻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怎麽是你?”
我們兩個異口同聲的問。
這不是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又是誰?
“走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揮揮手。
我不服氣的反問道:“那你認為,什麽地方是我該去的?去死嗎?”
大概是我的語氣過於犀利,他一愣,接著笑了起來,道:“你該去的地方,是去看看你未來的丈夫。”
“我,未來的丈夫?”我冷冷一笑,道:“那你怎麽知道,我今晚上不會死呢?”
“因為我在這裏啊。”
不由分說,他拉了我就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外麵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我一手放在頭上擋雨,一邊問道。
“不是去看你的丈夫嗎?”
陸少爺?
我停止了掙紮。
一路走過去,居然沒有看到半個下人,我們暢通無阻的走了進去。
在這豪華房間的大床上,有一個人靜靜的躺在那裏。
眉眼間倒是說不出的俊逸,但是看起來麵色已經顯示出了灰暗破敗的跡象,就是麵相學上的“死相”。看樣子,陸少爺要死的消息,應該是真的。
不過,我看床上躺著的陸少爺,居然和這個帶我闖進來的男人之間,眉眼之間十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