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火 情（二）

  大年初一晚上，歡樂了一天的人們感覺累了，要休息，可是又有消防車進入小區，人們著急地把脫掉的衣服又穿上，緊急地往出跑。結果又是圍牆裏起火，不過這回不大，幾分鍾就撲滅了。


  等主任來了，人們已經散去。隻有他的員工在等待他的到來，敘敘來龍去脈。聽說又是靠近圍牆的居民發現起火，這次火勢剛剛冒出圍牆就有人發現，沒有造成什麽傷害。


  大年初二晚上，又有人發現圍牆裏有亮光，又驚動了消防員。居民們的內心裏開始發問這難道是人為的嗎？大過年的不在家裏呆著出來玩火，這也隻有小孩子幹的了；可能是亂木頭著到心兒裏麵，沒被滅掉，慢慢地又經風吹著了。


  不管怎麽著，主任命令住在小區裏的員工高彩青、金靚麗兩個人晚上給出來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個人很不情願地答應了，埋怨住在小區裏沒理了。


  初三晚上，金靚麗與高彩青相約九點，兩個人來到火場，圍牆裏正好著著火，火勢猛長。她們悄悄地向周圍看，隻見火堆西麵也就是上風頭有一個黑影在動，她們不敢往前走，就地站住。高彩青喊“誰啦！你在那裏幹啥呢？”


  一個破衣爛衫的近似古夕老人的老漢，站起來，扭過身用沙啞的聲音回答“我還能幹個啥，他們扔了我撿點廢品。”


  金靚麗說“那也不能給點火呀！”


  “這沙發裏的鐵絲不用火燒弄不出來。”


  “這幾天，天天都是你點的火？”


  “除夕夜不是我，我就是進這裏撿炮筒，看到被燒過的沙發露出鐵絲才這樣做的。”


  高彩青以命令的口氣說“快以後不要來了，天天在這裏點火小心安故意縱火罪讓人家弄起來的吧!”


  “啊！以後再不來了。”


  老漢拎著他的亂編織袋走了。


  兩個人麵對這事可笑又可氣，但又不能來責怪他。他為了一點鐵絲麻煩人家消防車跑了好幾趟，真是的。


  金靚麗想這次這火也不小，木頭疙瘩著的很穩，他還給把周圍的雜草抱上去，實在也不好往滅弄，就電話告知主任。


  主任聽到後，沒加思索，趕緊告訴“趕快報119！”


  消防官兵剛熄燈，正要入睡，又有報警電話。問是哪裏，又是那個地方，這是怎麽啦，難道是有人故意叢火，鬧著玩，真要是這樣啥時候是個頭。這次去必須強調社區下心苦做好他們的防火工作，不能就指望119給於滅火，保護一方平安。


  這幾天，消防官兵往這裏跑的熟的不能再熟，他們過來一看火勢並不大，還沒有達到報警的條件，幫助滅了火後，就開始對報警人員訓斥“不要見到火就報警，報警有規定的條件，否則，屬於妨害公務。念你們不懂得這次就不予追究。”


  金靚麗、高彩青兩個人被訓斥了一頓心裏不是滋味，認為人家不來的在家裏熱乎乎地睡覺呢，咱們被凍的灰溜溜的，還要遭人家訓拆，再說還是聽主任讓這麽做的，多冤呀！


  消防車四進美景社區，讓辦事處主抓消防的武裝部長氣不打一處來，遂決定，命令社區工作人員每天晚上輪流在那火場值班兩小時，好讓消防員和領導們過個消停的年。


  大年初四晚上，由馬玉梅和營文秀在小區裏值班，兩個認真負責的人一時都不敢離開現場，凍了就跺跺腳，搓搓手，身子冷了就抱在一起，你望前我望後，視線在昏暗的燈光下一時都不離開。


  今天總算過去了。


  大年初五晚上，圍牆裏又起火了。


  一連四天晚上消防車進小區，就停了一天又起火了，居民們都在議論這是有人在故意行事，今天的火靠南一點，時間比往天早了點。


  今天是金靚麗和高彩青值班，她們打算晚出去一會兒，出去的早了也是白挨凍，反正那老漢也不會再來了。八點鍾出去也是白站著，站一個小時說兩個也沒人來監督。


  她倆人剛好到了相約地點，一拐彎看到那裏又著起了火。


  兩個人趕緊喊“著火了，趕緊打火……”她們怕沒人幫忙，就趕緊電話招呼家裏人，並且帶上滅火工具。


  她們的前麵已經有人往裏跑了，火場也有人開始打火了。


  兩個家庭的人們都往出跑，金靚麗的老公拎起自家喝的純淨水水桶跑在最前麵，當他跑到圍牆北邊，正好有個人從這裏跳出來，他站住了，放下水桶就追那個人。那個人沒跑幾步就被什麽東西絆倒了，金靚麗老公站在他麵前，問“二毒小，是你幹的嗎？”


  他氣喘籲籲地說“哥，你放了我吧，是我幹的。”


  看到後麵的其他人都上來了，怕人們傷他，就趕緊讓他起來並且說“走跟著我一起打火去！”


  他不敢猶豫，也跟著打火去了。


  金靚麗和高彩青兩個人商量反正火也撲滅了，就不要告訴主任了，反正咱們也沒有驚動消防車。


  消息傳的很快，員工們都知道了，有的人來安慰主任了，結果又驚了主任一下。


  主任電話追問金靚麗“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著火的事？”


  鬼大的金靚麗耍了個小鬼，說“我不想驚到你，我們能處理的事就不麻煩主任了，讓你省省心吧，這幾天也夠你受的了。沒事的，什麽事也沒有，隻是這次又弄住一個放火的，就是以前和你吵架的那個吸毒人。”


  主任一聽是那個人，也沒有其它要做說的了，這種人咱也惹不起，也不想惹。這次逮住他了，下一次再有就是他，就可以報案抓他了。如果他董事就不會再幹了。


  金靚麗老公把“二毒小”請到家裏，擺上了酒菜，與他喝起來。邊喝邊聊今天的事，“二毒小”久未沾酒，今天喝的有點猛，很快上頭了，他暈暈乎乎地笑著說開他今天冒失的做法。


  “我好幾天聽到消防車往咱們小區來，感覺有人天天在與消防車開玩笑，天天引逗它來，我也覺得這挺好玩，暗中跟著高興。結果初四沒有動靜，我就想，不行我給接著和它玩，今天我弄，不想被哥哥你抓了個正著。”


  金靚麗老公也裝作有點喝多，結結巴巴地說“我看你不能再幹了，小心讓人們抓住送你到派出所。”


  聽到派出所“二毒小”驚魂落魄，他再也不想到那裏一站。他央求道“哥你千萬不要說出去。”


  金靚麗老公也向他提出個要求，說“你以後千萬不要再胡鬧了，你不省心，我們家你嫂子是分管你居住那片的，你一有個啥社區就麻煩她找你父母姊妹看著你，你說這樣多不好。”


  “哥，我可不敢再鬧了，我這身體也不經折騰了。”


  “好！哥相信你！咱們就這樣說定了，為了你有個好身體。希望我們新年快樂！”


  “二毒小”舉起杯，“新年快樂！”說完，一口幹了。


  他站起來，突然“哈哈”大笑，金靚麗下了一跳，以為他要行凶。


  金靚麗老公也防備著他，也站起來裝作攙扶他一手抓著他的手腕，一直胳膊摟著他的後背。


  “二毒小”又來個連哭帶笑問“哥，嫂，你們說人們為什麽要叫我‘二毒小’？”


  金靚麗老公告訴他說“因為你曾經吸過毒，如果你以後不吸毒，慢慢就會改過來的，哥相信你。”


  “哥，你真的相信我！”


  金靚麗插了一句嘴，說“我和你哥都相信你！”


  “二毒小”哭了，又笑了，此時他好像得到全小區居民的原諒，開心地說“哥，嫂，我走了，謝謝你們！”


  新年長假過去，員工們來了首先相互問好！之後，就是這幾天發生的怪事——著火。


  薑美顏最會來事，最先用火給主任來個圓滿的祝福，滿麵微笑地說“我看主任今年‘火’呀！看這旺火通天！”


  主任讓這火本來就鬧的不開心，聽她這麽說心裏很不是滋味。不過想利用她的福口，希望真有給個好的來年。


  武警消防隊為區裏上報了這幾天本區報警次數和出警次數。區政府很快在全區通報批評。


  辦事處書記、主任因為辦事處的評分被減到最低，受到了影響，沒有解釋的機會，給予了降級調離。


  又一對書記、主任因他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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