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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樂極生悲

  成子非想喊一聲表姐,可這兩個字卡在了咽喉邊上,硬是喊不出來。見林若西又被他氣得不輕,一時間也有些懊惱,撿起地上和毛巾和睡衣,重新去了洗手間。


  成子非認認真真地把自己洗涮了一遍,整個人頓時舒服多了,可等他把林若西的睡衣套在身上時,他忍不住又暴起了粗口,媽的,這讓人怎麽穿啊。


  上衣倒還湊合,褲子套上就像個唱醜角的戲子,短一大截。


  成子非一鬱悶,便脫掉了睡褲,想著那女人肯定在自己的臥室裏,就光著下半身直接出了洗手間。


  哪裏料到,他剛走了兩步,林若西臥室裏的門突然打開了,一見裸著下半身的成子非,她的臉頓時一片通紅,指著他,目瞪口呆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成子非頓時尷尬得要死,真的渴望腳下突然多個地洞出來,他一頭鑽進去。


  “你,你,-——”林若西一急,結巴得表達不出她的意思。


  一時間,兩個人愣在原地。


  氣氛詭秘地迷漫著整個房間,誰也沒有挪動一下腳跟的意思。除了目光之間的對射外,兩個人似乎都忘了他們為何而立。


  這個狀況持續了好幾分鍾,成子非突然意識自己很丟人,撒腿就跑,衝進自己的房間,迅速關上房門。


  靠,自己這顆色膽之心真是昭然若揭,要多丟人就有多丟人。


  等成子非跑走後,林若西才醒悟過來,用手撫了撫要跳出嗓子口的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一點不生氣,而且,那一瞬間,她似乎有某種渴望。這感覺好生奇怪啊,難道,自己真的想男人了嗎?

  就算想男人了,也不該是這個青瓜蛋子吧。她可不想玩什麽姐弟戀的鬼把戲,雖然成子非長得很帥,這一點她不得不承認。可柳鴻不帥嗎?還有柳浩,邪魅得讓公司裏的女職員們都瘋一般地迷戀著他,而她對這一對兄弟怎麽就沒這種臉紅心跳的感覺呢?


  不想,不想了。這些可笑的問題,不是她現在該想的。林若西皺了皺眉頭後,還是走到了成子非的房間門口,一下又一下地敲著門。


  剛剛平靜一點的成子非一聽到敲門聲,又淩亂了,一想到又要被冷美人罵一頓,幹脆裝死,不理睬敲門聲。


  林若西敲半天沒動靜,忍不住拿腳去揣門,可門被成子非鎖上了,她根本踢不開。一怒之下,她在房門口破口大罵:“你他媽的真矯情,一個大男人走光了就走唄,多大個屁事啊,搞得天塌下來一樣,又不是沒看過,還他媽的這麽害羞。”


  成子非不是害羞,而是尷尬。這死八婆懂不懂男人的心理啊,還在門口又是踢門,又是這麽不文雅地罵人,她既然敢看,他怕個鬼。


  於是,成子非嘩啦一下,把房門拉開了,直視著林若西說:“看吧,看吧,讓你看個夠。”說著,還故意把裸著的地方挺了幾下。


  林若西沒想到成子非還裸著,也不說用毛巾裹一下,她有事找他商量,可他老是一副滿不在乎相,看著就來氣,忍不住損他說:“就一個小不點,誰稀罕啊。”


  “你,”林若西的這話可是很傷害男人自尊的,她話音一落,成子非直接卡住了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死八婆,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從沒被人如此罵過的林若西,照著成子非的褲檔就是一腳,踢得他一把鬆開了林若西,護住自己的東東,跪倒在地上。


  林若西隻是想教訓他一下,讓他不要鬧騰。她需要一個安安靜靜的成子非,而不是狀況不斷的一個他。她就是擔心他沒睡衣,翻箱倒櫃找出一套最大的睡衣給他將就一晚,明天要再去買。沒想到,這人偏偏不將就,竟然就裸著大半個身子出來了。


  而她偏偏這個時候想起了明天的一些安排要商量,於是撞了一個正著。還好,他知道羞愧跑回了房間,可現在他又裸著出門,分明就是故意氣她的。


  林若西本來決定不再和他置氣,同心同力找到幕後的黑手。可這個小年輕偏偏就不省心,這樣那樣的折騰,她一怒,出腳重了些,沒想到腳踢到了正位置上,萬一把他踢廢了,她還真就賠不起。不由得蹲下身子,語氣溫和地問他:“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滾。”成子非想也沒想,暴怒地吼了一句。


  玩歸玩,鬧歸鬧,哪裏有往那裏下毒手的婦人呢?這是成子非無法容忍的。


  “好,好,我走,我走。我隻是想告訴你,明天別穿愛馬仕的西裝,重新去買兩套便服和生活用品。”說著,林若西往床上丟下一疊錢,扭身跑出了成子非的房間。


  床上又擺著老人頭,成子非卻一點喜悅之心都沒有。他的那裏很痛,他小心地護著,慢慢地移到了床邊,掀開被單時,那疊人民幣滑落在地上,他卻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早晨,他在另個房間,另一床上看到的情形又一次浮現在大腦裏。


  那個時候,他是狂喜,以為自己被穿越到了某個富人家。


  現在,他卻是無盡的悲傷,花一次女人的錢是新奇,花兩次女人的錢就是恥辱了。而且,就因為他花了她的錢,她才敢在他麵前飛揚跋扈地又是罵,又是踢。


  一個至命的問題又冒了出來,明天,他和她又該如何相處呢?她終歸並不是他的表姐。


  這一夜,成子非很晚才睡著。他越是不想想的問題,越是在大腦裏揮之不去。直到他逼自己數數,從一數起,數到了過億後,他才睡著。可這一夜,全是雜七雜八的夢,遠沒睡在毛氈屋裏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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