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運動會
高老師是個子不高，微胖，眼睛靈活，笑起來有兩個深深梨窩的中年女人，李欣覺得他應該不會超過四十歲，皮膚很有光澤，整個人雖然很較小，但是卻極其精神和幹練，聲音細細的，發音很標準她介紹自己是一年一班的班主任，教兩個班級的數學兼任年級組長李欣很佩服能同時能身兼數職的人，畢竟行政工作和教學工作都不是很輕鬆，這要求一個人在承擔繁重的教學任務的同時有很高的協調能力，在李欣的眼裏高老師的形象也高大起來高老師帶李欣來到一年級辦公室，一年級共10個班級，主科老師15人，小科老師很多都會誇年級教課，有的不在一年組辦公，所以整個辦公室26人，李欣的位置在門旁邊，原來屬於一位退休的美術老師，現在屬於李欣高老師的位置在裏邊靠窗的位置，辦公室坐著幾個沒課的老師，李欣一一認識了，高高瘦瘦妝很濃的是2班班主任，教英語，同時也教高老師班的英語，也姓高，目測大概4多歲和她聊天的是整個一年組的美術老師，也是一年組僅有3名男老師之一馬老師，據說馬師和李欣在鄉小的同事李凱是大學同學，同樣是學美術的，李凱在鄉小教數學，馬老師在這裏教美術他們正介紹著，推門進來兩個年輕教師，手挽著手，很熱情的跟李欣打招呼，其中一個劉丹丹比李欣早一年到鳳皇小學任職，李欣早就聽說過她，他們是一屆的同學，同時參加去年的招聘考試，錄取後劉丹丹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分配到農村小學，直接空降到鳳皇一小的人，可見其背景深厚。另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年輕老師叫李言，李欣覺得她長得像日本女星石原裏美，看樣子應該和李欣差不多大，和劉丹丹不同的是李言的熱情裏帶著審視，後來李欣才知道李言和她的遠不止同事那麽簡單。
一年組的同事為了區分兩個高老師，有一個默認的規則，稱年組長為大高老師，2班的班的班主任為小高老師。大高老師安排李欣先從看教案開始，李欣看了一周的教案，也基本熟悉了辦公室的人員，走的最近的就是劉丹丹。李欣是個慢熱的人，遇到劉丹丹主動的性格，兩個人倒是很合拍。畢竟是同一屆的同學，能聊的共同話題多，兩個人很快就一起去食堂吃飯，討論同一屆的同學畢業後的發展。即便如此，很多時候李欣的目光都會不自覺的停留在李言身上，李欣甚至覺得自己很好色，喜歡觀察李言的一舉一動和每天都換的各色衣服，無論是休閑的運動裝還是職業裝都讓人賞析悅目。經過李欣一周的觀察，基本確定李言的衣服很多，有些價格不菲，有些很普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李言的衣服都是經過精心搭配的，即便是隨意的服飾也沒有任何細節值得挑剔。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李欣偷看著她的背影一直再想想。李欣有意無意的去聽她的語文課，事實上李欣是學英語的，時而李言搭話，李言也會回話但是話不多，李欣覺得他好像也會偷看自己但是卻有意的保持距離，回想第一天見麵她和劉丹丹挽著胳膊，在看著現在劉丹丹膩著自己，李欣覺得李言大概對她是有意見的，所以當天午飯主動找李言一起，李言拒絕了“我不去食堂吃飯。”說完轉身就走了。“別理他，就那樣，以為自己是公主呢。”劉丹丹拉著李欣去了食堂，“別生氣，犯不上，以後吃飯也不用叫她，她從來不在食堂吃飯。”李欣也發現其實自己上一周從來沒在食堂見過她，當時還以為她打飯回辦公室吃呢。“沒生氣，我是怕她生氣，別我來了把你撬走了，她沒伴了，你倆之前不是挺好的嗎？”劉丹丹咪咪著眼睛笑著，臉上的雀斑很明顯“一般般，你沒來之前沒有同齡人，我孤單啊，不得不和她相處，真的很難相處，就一個語文老師囂張個啥。”語文老師怎麽了，劉丹丹也是學中文的，李欣不明白劉丹丹問什麽瞧不起語文老師。跟你說個秘密，“她其實已經30歲了。”“啊，我以為她和咱倆差不多都剛畢業了呢。”“得了吧，美容針打的猛，一個農民家庭，老公出車禍沒了，錢都不知道那兒來的，據說還有那種病。”李欣瞪大眼睛聽著劉丹丹的話，覺得不可思議。“不是我在背後說她，全校老師都著說的，你離她遠點，沒人願意多接觸她。對了，你一周都幹啥了？”“看教案唄，偶爾聽了幾節英語課。”“對啊你是學英語的，我是學中文的，真羨慕你。”劉丹丹撅起嘴來撒嬌，“你來那天校長說啥時候給你排課沒？”“沒呢，說下學期再說。”
“早啊！”周一劉丹丹笑眯眯的走進辦公室很準時7點20。李欣自從來到一小就聽從媽媽的指示每天第一個到辦公室打掃衛生，她也發現劉丹丹也很準時，半個月了每天都7點20到辦公室，她到時正好是李欣衛生工作收尾的時候，劉丹丹都會很積極的幫李欣把拖把投幹淨放好，在把熱水倒進每個人的杯子裏，重新整理一編大高老師的辦公桌，最後笑盈盈的告訴李欣“她這能，但是不要私自動大高老師的桌子，她桌上的東西一直都是我收拾，是有規律的，亂動了大高老師會發火的。”還會感謝李欣的到來幫她分擔了很多勞動，順便抱怨幾句李言從來不幫忙。之後大高老師會來到辦公室，滿意的看著新泡的茶。大概一個月後大高老師把李欣和劉丹丹叫到一起，又分配給他倆新的任務，“李欣你跟著8班的呂老師聽聽他的語文課，劉丹丹你跟著我班的張青聽聽她的英語課。”“好的。”劉丹丹笑眯眯的答應了，李欣覺得自己不是應該聽英語課嗎，怎麽大高老師讓她跟著呂老師，剛想提出疑問，大高老師就看出了李欣的疑惑說“校長說你們大學生素質高，語數外都會，讓你們各課的課都要聽一聽，對將來有好處，再說你前陣子總去聽李言的語文課，看來你也感興趣，順便就多學學吧。”李欣覺得既然是校長的決定，自己不便質疑，也懷疑大概所有新來的老師都會有這個過程。“還有就是清明節前，咱校要舉行一次運動會，你們幫各自的班級準備準備。”
呂老師大概40多歲，胖胖的身材，一說話就出汗，常年兜裏放著紙巾，人倒是白白淨淨的，說話不緊不慢很佛係。小高老師看辦公室沒有其他人，神神秘秘的告訴李欣，呂老師原來是業務骨幹，現在講課不行了，他班的語文成績回回考試墊底，人稱千年老大，不過是倒數的。李欣看著小高老師說話的臉，覺得很靈動，每個皺紋都隨著，表情抽動，粉底深深的卡在皺紋裏像一條條深溝。她的話並沒有在李欣這起到太大的波瀾，李欣覺得既然大高老師說的是各科都聽聽，那就多聽聽，時好時壞聽聽再說。接手李欣的呂老師還是那麽佛係，就簡簡單單說了一句“隨時可以聽課，有啥想問的直接說。”這種簡單倒讓李欣很舒服。
李欣跟著呂老師聽了一周的課，李欣覺得收獲很大，呂老師對這個簡單直接的新老師印象也不錯，倆人倒是處的很合拍，李欣私下裏笑著稱他為師傅，呂老師總是說有人時不要瞎說，也不要和他走的太近。李欣覺得鳳皇小學的老師真的很優秀，雖然李欣不是語文老師，但是她覺得呂老師課講的真的是不錯，如果以呂老師的教學水平，班級成績還能墊底，那其他的老師得有多厲害啊。大概還有一周就要運動會了，各個班級開始準備工作，選隊員，彩排特色方陣。辦公室裏也熱鬧非凡，所有老師都在熱鬧的忙碌著，甚至老師也有競賽項目。劉丹丹湊到李欣身邊，“喂，你們班方陣用什麽音樂啊？”“《踏浪》吧，”“不錯啊，那穿什麽服裝？”“恩？”李欣表示疑惑。“你們班沒準備特色服裝啊？”劉丹丹更疑惑。“呂老師就穿校服啊，簡單整齊就行，不用浪費錢。”“你傻啊，怎麽可能浪費錢，鳳皇小學的家長還能差這點服裝錢，這可是露臉的好機會。”李欣覺得劉丹丹說的有些道理，但是自己又不是8班的班主任做不了主。“那你們班準備特色服裝了嗎？”“那當然，你們班呂老師真是夠可以啊，把你坑了。”李欣這完全符合呂老師的性格。劉丹丹用示意李欣，“知道五班班主任安老師和六班班主任秦老師因為服裝的3事兒都打起來了嗎？”“打起來？開什麽玩笑她倆不是還有點親戚關係呢麽？平時關係也很不錯，再說了為了一件衣服至於嗎？”“親戚是不假，不過現在一個姓都是親戚，關係好我更是沒看出來。”
劉丹丹嘲諷的說。“服裝咋不重要，這就是門麵啊”李欣看著熱火朝天的辦公室，覺得劉丹丹比她要適合這個辦公室。後來她也聽說了安老師和秦老師的真的因為定了同樣的服裝吵到了校長那兒，雖然沒有劉丹丹說的誇張，但是李欣也真的覺得沒必要發生爭執，再後來校長發了火，兩個不吵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安老師換了服裝，卻不和秦老師說話了，也再也看不到倆人搭伴去衛生間，去食堂了，李欣替他們惋惜，覺得就一件衣服毀了同事情真的不值得，又覺得還是自己師傅好。
如火如荼的運動會在端午放假的前一天開始了，李欣之前參加過鄉小的運動會，她覺得競爭力不足，熱鬧有餘。但是今天的運動會真的是比賽第一，友誼第二。從入場式開始火藥味兒就開始了，正常是按照年紀和班級順序出場，但是六班秦老師硬是插到五班之前先行走起了方陣，李欣汗都嚇出來了，六班昂首挺胸的向前走時，安老師一臉的鄙視，到了五班出場，在安老師的帶領下五班同學故意用聲嘶力竭的聲音喊著口號，力求蓋過六班。呂老師還是一臉的安逸，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表演。最有意思的一幕還是在一班大高老師進場的時候，學生的方陣不停的變換著隊形，李欣真的很驚訝，從來沒見過他們班在學校裏練習，可見背後大高老師帶領學生付出了多少努力，不禁心裏有點埋怨呂老師。可是李欣覺得莫名的是，她記得劉丹丹提到一班的服裝，但是今天一班出場的學生都穿的是校服，和8班的一樣。這樣一比較8班遜色太多了，同樣的校服，一班玩出了花樣，變化的隊形配上校服反而顯得愈發整齊。8班的方陣就真的是樸素，玩玩全全輸了氣勢。李欣走到呂老師旁邊小聲說“師傅，咱們是不是太遜了。”呂老師笑笑“當觀眾看著他們表演也挺開心，運動會是孩子們的比賽，咱們都是觀眾。”李欣覺得師傅的話肯定有道理，但是卻和今天的氣氛不入。比賽開始後真正的戰場才剛剛開始，各個班級加油呐喊聲不斷，各個班級的老師也十分投入的給自己班級加油，有比賽就一定有第一，目前的兩個項目第一名都讓大高老師的班級收入囊中，李欣由衷的佩服一班啊，更加仰慕大高老師了，她做到了讓班級各方能力全麵開花。再看看身邊的8班，孩子們玩的很開心，比賽也很盡力但是成績真的很一般，但是呂老師卻喜盈盈的給每一個參加項目的孩子發水，還表揚他們。賽程過半，一班和二班的兩個學生在賽場起了爭執，大家都跑過去看，二班的學生抓著一班的學生對著裁判喊“他不是李佳琪，他們班頂替名額。”學校的運動會為了防止班級過於注重成績，把所有項目都安排給體育好的個別人，就製定規則不允許一個人同時報兩個以上項目，所以才有了這一幕，二班學生舉報一班學生用同學名參加接力賽，一個人參加項目超過3項。麵對二班學生的指責，大高老師有些難看，因為一年租的老師都認識一班的體委李暢，確實不是什麽李佳琪。小高老師看著大高老師，大高老師生氣的說“李暢誰讓你上場的？”李暢委屈看著班主任“不是你……”“你還想不想當體委了，不知道別人都看著呢。”大高老師完全沒有了李欣熟悉的溫和，現在就是嚴師的態度。小高老師訕笑了一聲對自己的學生說“比賽就比自己的賽，不知道不該看的別瞎看嗎？”小高老師的批評更是讓氣氛降到冰點。“高老師，是我讓李暢上場的，李佳琪剛才去衛生間了，我找不到他，比賽又快開始了，我就讓體委上場了，怕耽誤賽程。”劉丹丹的幾句話化解了尷尬。“正好李佳琪回來了，他能比賽了。”“現在一年組所有老師和非參賽同學回到自己班級，比賽繼續。”廣播裏傳來了校長的聲音，結束了這場鬧劇，李欣覺得校長是真有權威。二班贏了接力賽後，小高老師滿意的笑了。經過一天的比賽，最終一班獲得了一年組的第一名，二班獲得了文明參賽講，至於8班獲得了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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