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失憶
這個晚上顧以琛像是一頭凶猛的野獸一樣，宋小西則是默默的承受著。
直到宋小西幾乎再次累昏，顧以琛才戀戀不舍地翻下身，平躺在宋小西的身旁。
壓在身上的重物一下子移開，宋小西感覺呼吸順暢多了，她好想找個舒服的姿勢，好好睡一覺，全身像散了架一樣酸疼，她實在是沒有力氣移動，慵懶地閉上雙眼。
仿佛就一瞬間她就要睡著了，可腰間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伸來一隻溫厚的大手，她條件反射般地瞪向顧以琛，“你又要幹嘛？”
顧以琛看著宋小西瞪著圓圓的大眼睛，嘴巴張成了“o”型，他噗嗤地笑出了聲，“隻是想抱著你睡！”
聽到顧以琛這樣說，宋小西剛剛炸起的戒備羽毛收攏起來，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長出一口氣兒，“哦！”
顧以琛看著宋小西白皙的麵頰，泛著紅潤，覺得可愛極了，一把把宋小西摟進懷裏，調侃道，“怎麽？好像很失望啊？”
宋小西原本像隻小貓一樣乖巧地躺在顧以琛的臂彎裏，聽到顧以琛這樣說，撐起藕臂用力地推著顧以琛的胸膛，嘟著被顧以琛吻得紅紅的小嘴氣憤地吼道，“我哪有！你個精神病！”
顧以琛微微一笑，用一隻手壓平了宋小西推搡著自己胸膛的雙臂，另一隻手溫柔地把宋小西擁入懷中，“乖！”
宋小西對顧以琛的溫柔沒有抵抗力，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個字，但是聽在宋小西的耳朵裏，充滿了萬千寵溺，她不自覺地把頭向顧以琛的胸膛挪了挪，一隻手自然地附到了顧以琛結實的腰間。
宋小西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顧以琛的溫柔來得太突然，她的幸福也來得太突然……
她想好好整理一下思緒，可是雙眼卻不聽話，她想用力地睜開，卻還是沉沉地睡去……
顧以琛看著懷中的可人睡得安靜香甜的樣子。感慨萬千，三年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又活過來了，是她，是宋小西讓他重新做回了一個正常的男人。他不想再折磨自己了，他在心裏再次下定決心，“就這樣吧！”
顧以琛輕輕地吻了一下宋小西的額頭，擁著宋小西，靜靜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顧以琛被一陣抽噎聲驚醒。外麵夜色正濃，透過壁燈，他看到懷中的宋小西睡得正沉，自己的臂彎已經濕漉漉的，他用手摸了一下宋小西的麵頰，不知道哭了多久，臉上都是淚水，顧以琛濃黑的兩道劍眉緊促著，心猛地揪了一下，“到底夢到了什麽，哭得這麽傷心。”
夢中的宋小西還在不停地流眼淚，一隻手用力地抓著顧以琛的手臂不放。
顧以琛看不下去了，他輕輕地搖動宋小西的肩膀，輕喚，“小西，小西，醒醒，醒醒……”
夢裏的宋小西，聲嘶力竭地哭喊著，“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不要這樣，求求你放過我吧……”
見宋小西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顧以琛抽出摟著宋小西的手臂，雙手用力地搖晃宋小西的肩膀，隨之也提高了分貝，“小西，宋小西，你醒醒……”
睡夢中的顧小西被叫醒，她疑惑地看著顧以琛，“顧總，怎麽了？”
見宋小西醒過來，顧以琛鬆了一口氣兒，“沒什麽，你剛剛做夢了，哭得很傷心。”
宋小西也感覺自己的心很難受，她用力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痕，“不知道為什麽，我總做這種可怕的夢。”
“夢到什麽？”
“我也記不清了，隻是恍惚有人在追殺我……”
見顧以琛憂心重重地看著自己，宋小西故作輕鬆地說，“沒事兒的，一定是我當狗仔壞事做多了，老天爺見法律沒辦法懲治我，就有事兒沒事兒地到夢裏懲罰我一下。”
聽宋小西這樣說，顧以琛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故意揶揄著，“那倒是！”
宋小西雖然不知道做蘑菇頭時搞垮的藝人，究竟會給騰達造成多大的經濟損失，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工作挺不人道的。
可是沒辦法，她太需要錢了，她要還父母欠下的巨額高利貸。
對於自己的能力，她當時真的找不到比當狗仔賺錢更快更多的工作了。
想著想著宋小西的心情更加暗淡，壓抑起來。
顧以琛原本隻是想逗逗她，沒想到這傻丫頭還真上道兒，看著她那憂鬱的眼神，顧以琛的心愣怔了一下，不知道是夜色太濃，看不清，還是如何，顧以琛隻覺得這雙澄清明媚的眸子染上了一層不應有的氤氳。
他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宋小西，他更願意宋小西是那個歪理一大堆，和自己耍著小心思兒，總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到名正言順的說辭……
顧以琛心疼的再次把宋小西拉入懷裏，寬闊的胸膛，溫厚的臂膀讓宋小西的心酸了一下，不自覺地想好好看看身邊的這個男人。
她抬頭恰好與顧以琛黑曜石般的墨眸相對，四目相接的瞬間，宋小西徹底被他溫柔的眼神征服，她想為自己解釋，可是這次她真的找不到，結結巴巴地道，“顧總，我，我，不是故意衝著你公司的藝人……隻是你們公司的新聞價錢高……”
“你到底有多缺錢，要去做那麽辛苦又危險的工作？”他關注的重點和宋小西所說的根本不在一個點上。
“為什麽騰達的新聞價錢高？”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盡管顧以琛此刻的心思都在宋小西的身上，可是他敏銳地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被顧以琛這樣一問，宋小西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她以前根本沒關注過哪個藝人是哪個公司旗下的，她隻關注老板給的價碼。
她隻是簡單地認為是騰達在整個濱海霸權一方，對公司藝人的保護和公關都不是一般影視公司能比擬的，狗仔同行們一般都不敢搞，畢竟是刀尖上舔血的工作，難度大、風險高老板出的價錢自然就高。
顧以琛的問話似乎點醒了她，好像老板讓她去偷拍的藝人大多都是騰達的，而且給的價格確實比其他公司藝人的新聞價錢高，宋小西疑惑地看著顧以琛，“你的意思是，我的老板專門衝著騰達？”
“他們安排你目標？”顧以琛沒有回答宋小西的問題，他恢複了沉著冷靜的商業精英形象，眼神裏充滿了冷酷，深不可測，話語簡短，直奔主題。
宋小西不敢有絲毫的馬虎，老老實實地回答，“嗯！”
“誰？”顧以琛警覺到問題的存在。
顧以琛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如果對方確實是衝著騰達來的，而且還是宋小西，他有些毛骨悚然。
市場經濟，優勝略汰，這是自然規律，騰達能在他手裏更上一層樓，不是沒有競爭，沒有黑暗，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他不怕有對手出現，不擔心有人要對付騰達，對付自己，可是這次，他隱約覺察到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對手。
因為對手派出的是宋小西，隻有他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為宋小西心動，會不能控製自己，她的眼睛、她給自己的感覺，都和念念太像了。如果對方也是因為這個才把宋小西送到自己身邊，那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宋小西如實回答。
“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我們不認識，也沒有見過麵，一直是通過郵箱和電話聯係。”宋小西在大腦中努力搜索著和對方有關的信息。
“什麽？！”顧以琛越發覺得是哪裏不對勁！
宋小西回想著自己走上狗仔第一人的經曆……
三年前，自己出了一起嚴重的車禍，醒來後失去了曾經的所有記憶，不認識身邊的所有人，包括父母。
她在醫院住了很長時間，直到完全康複，回到家，才知道父母為了救自己欠下了很多債務，而且原本父親就賭博，四個億的高利貸，壓得父母和喘不過氣來。父母年紀大了，他們已經沒有賺錢的能力，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她需要一份工作，一份能賺大錢的工作。
可是當時她整個人對外麵的世界都充滿了陌生和恐懼。她是在打開家裏電腦時，發現有一封未讀郵件提示，但是她不知道郵箱密碼。
母親說她從來不動她的這些東西，對這些根本不懂，母親提示她用生日試試，可是她根本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是什麽時候，母親告訴她是1982年12月25日，她輸入了19821225，沒想到真的進去了。
那封郵件很簡短，大概內容是：大華影視公司的黃海威最近要去威海度假，有消息顯示他是背著老婆孩子去私會情人，如果能拍到獨家影視資料，一次性付給她兩百萬。
讀完郵件她被結尾的錢數嚇到了，她簡直不敢相信。
她查看了郵箱內可查看的所有郵件，發現都是和同一個人的往來郵件，對方沒有名字，隻有郵箱地址，她在郵件中稱呼對方為老板，而對方一直稱呼她為蘑菇頭。
宋小西起初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個到處偷拍明星緋聞的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