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陌路的燈光
照美冥的霧隱之術,雖說不似桃地再不斬那般熟練、那般遊刃有餘。但其遮掩視野的效果,在霧隱忍村中,應該也能排進前三甲的位置裏了。
不過,霧隱之術對周助這個靠著心眼感知能力,來作戰的人來說。根本就猶如欲蓋彌彰,多此一舉的無用操作。
雖說霧隱之術的霧氣中,彌漫的查克拉都足以幹擾白眼的視線了。但是周助,可是忍界中少有的,完全不靠眼睛去看,而是用心眼感知去洞悉世間變化的忍者啊。
如此,照美冥借助霧隱之術掩蓋行蹤,衝向水無月瀧的意圖,就完全被天空之上的周助所洞悉了。
不但沒有阻攔,反而說出那一番話來的周助,眼睜睜的看著照美冥,與水無月瀧徹底在霧氣之下匯合。
在照美冥與瀧匯合後,他還依舊不覺得有什麽威脅的繼續說道“照美冥,現在的你,才有了足以讓我低下頭來,必須正視你的資格啊!”
“因為瀧的原因,因為你那天真的模樣,我從未想過要把你,卷入到我與照美炎的爭鬥中來。”
“但是現在看來,你這個一直不被我當做敵人看待的家夥,要自己站上我的對立麵了呢?”
而此話話音剛落,照美冥也用行動證實了周助的言論。
手持袖白雪的照美冥,裹挾著堅定而決絕的殺氣,衝破自己所製造的迷霧,騰空躍起,極速向矗立在天空中的周助殺來。
在與瀧匯合後,照美冥在瀧欣慰的目光中,直接接過了瀧遞過來的袖白雪刀柄。
隨後,靈魂附體在照美炎身上的瀧,從照美炎身上鑽出,重新回到了袖白雪中。
隨著瀧的退走,恢複神智的照美炎卻是渾身酸痛,在無任何力氣支撐的直接仰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他,並沒有過多言語。在被瀧附體時,作為旁觀者傾聽了幾人交談的照美炎,隻是同樣以欣慰眼神看來照美冥一眼,便挪過頭去,不再看自己孫女的說道“我與周助之間的恩怨,看來終究是影響到你,要由你來擔下了。爺爺對不起你……”
隨後也便有了先前一言未發的照美冥便,手持著因瀧退走而不複卍解姿態的袖白雪,衝向周助的那一幕。
事端起於三代水影照美炎與代水影輝夜宗太之間的政治衝突。在三戰後這份政治矛盾,從已故的輝夜宗太身上,傳遞到了輝夜周助這裏。
而照美冥,則在照美炎的護持下,一直置身事外。現在,即輝夜宗太有了輝夜周助這個繼承人,來承擔輝夜宗太的罪孽後。照美炎身上的罪責與業障,也由照美冥一肩擔起了。
雖然,站出來的照美冥,並不是為了她爺爺照美炎而站出來的。她實際上是因為水無月瀧,而不得不站出來的!
但是,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在她自願站出來的那一刻,冥冥之中,有些東西,自然就要強加在她的身上了!
這……就是傳承!
作為親人,他們傳承下來的,可不隻隻是一些,能幫助你的資產與資本,還有他們一生所凝練下來的罪業!
羨慕富二代、官二代嗎?但是他們從父母哪裏,接受資本的代價,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啊!人活一世,還能弄出那麽大的資本,怎麽可能是人見人愛的家夥呢?
普通人的一生,都要樹敵無數,更何倫這些家夥了?政敵、仇寇、罪業,都將由接任者一力承擔。
照美炎曾極力試圖,將照美冥拋出在外,遠離這場紛爭。這從他一直不理睬照美冥的努力,且一直試圖令枸橘失倉成為他的繼承者,就可見一般了。
有時候,不重視,不理睬,不關注,往往才是最在意的保護手段啊!
對於照美炎來說,重男輕女隻不過是他的偽裝罷了。他是實不敢想象,他的最後一個親孫女,也要為他的政治生涯,付出生命的代價,那會是對他的何等打擊啊!
可惜,到得頭來,照美冥依舊沒能逃脫得了。
不管為了什麽,此時與周助徹底拔刀相向的她,已經再也不可能如先前一般,置身事外了!
本來,周助那邊因為瀧的原因,加上照美炎這邊的變相保護作為。周助與照美炎極為默契的把照美冥,排除在他們之間的政治鬥爭中了。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將在照美冥,相周助揮舞出長刀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麵對照美冥衝出霧氣,突然而來的斬擊。周助輕巧下沉身體,與向上騰越而起的照美冥,擦肩而過。
一個向下,一個向上。刀光浮動,高下立現。
周助輕巧的落在地上,嘴角微翹的回眸一笑,輕鬆的對照美冥評價道,“刀術不錯,可惜經驗不足。”
而天空中同樣回身,緩緩收住刀勢降落的照美冥,雖然看似無事。但她那殘缺了一縷秀發的鬢角,還是有些紮眼。
一縷被斬下的棕色秀發,於空中淩亂的散開。一根根發絲,隨風而逝。
沒錯,剛才那看似交錯之間,輕輕浮動的刀芒,卻醞釀著兩人在刀術上的交鋒。
隻是互出一刀,便高下立判。在刀術交鋒中,能斬下一縷秀發的人,勢必是本能輕易取你性命的人。
隻斬下一縷秀發,表示著剛才的周助,已經很大程度的留手了。
照美冥當然自知自己的刀術,雖然經過了多年的磨練,但是也不可能是周助的對手。看
這樣冒失的妄圖以刀術挑釁周助的交手,本是不可能發生的。她會有如此選擇,僅僅是想要依靠霧隱之術的掩飾,對周助發起突如其來的攻擊而已。
但是,她沒有料到,周助有可以光憑感知,就能清晰的洞悉霧隱之術的能力。
所以,在她剛衝出霧隱之術的範圍時,她迎來的不是周助的驚訝,或是慌不擇路,而是周助笑意盎然,嚴陣以待的刀鋒。
這時,照美冥已經意識到,霧隱之術在周助麵前,完全沒有任何掩飾行蹤的作用了。
她飄然落地後,看著先前對自己手下留情,現在依舊不曾主動出擊的周助,疑惑不解的問道“你既然能看破霧隱之術,為何先前不阻止我與瀧匯合?你既然在刀術上強過我不知幾倍,剛才為何隻斬去我一縷頭發?你既然有能力趁我落下之前,搶占先機對我出手,又為何幹杵在那裏一動不動?”
一連三聲質問之後,照美冥發出了終極一問,“輝夜周助,你是不是依舊看不起我!覺得我不配作你的對手?”
“完全不是呢……”周助徹底轉過身來,正視著照美冥說道“我先前就說過嘍,在你戰勝自己的軟弱,作出抉擇的站出來的那一刻,你便已經得到了我的認可,值得讓我正視起來了!”
說到這裏,周助卻突然話音一轉的說道“不過……就算站出來,值得我正視的你,依舊逃不過格局太小的枷鎖啊!”
“人生在世,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步一步的來。我對你的期望,可絕不是你那無用的爺爺可比的啊!”
這樣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的周助,繼而出言解釋的繼續說道“當然,你可能不太明白我所說的話,究竟是何用意。我也不妨大方的說出來!”
“照美冥,一直被你爺爺排除在那蠅營狗苟的鬥爭之外的你,可是寄托著我對霧隱未來的無限遐想啊!”
“你我爺爺那一輩的仇怨?我與你爺爺的死結?乃至瀧那自以為了解了真想的恨意?這些東西,在你看來,都是驅使著你向我拔刀的理由,或是站出來後必須要擔負的責任。”
“但在我看來……這些東西都不重要!當你們還在仇與怨的狹小格局中,妄圖猜測著我也應當如是一般的時候,我其實早已不把這些東西,當做負擔了!”
“這世間的一切,可不光是憑借你認為,你以為,而就一定要如你們所猜想的,繼續下去的!”
說到這裏,周助插刀於地,以完全不做防備的模樣說道“因為先入為主,你們對我的臆測,未免太過偏頗了吧?我不禁要感歎一聲,燕雀安知鴻鵠之誌了?”
說到這裏,周助還玩笑的豎起一根手指道“一,殺不殺你爺爺,在我看來隻不過是件小事,既然恰巧看到了,我隻是順手想要解決他而已。可並不是你們所想的,我周助一來,就要因為當初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非要殺你爺爺與你非對立不可的。那隻是你們,單方麵的臆想罷了!”
說著,他又豎起第二根手指道“二,在瀧出現,並殺死我的前任後,我也隻想收回她而已!雖然誤會很深,但我可從來沒說過,我要對她怎麽怎麽樣哦!而且對她那番話無言以對,並不是我承認了那些你們臆想的黑鍋哦。”
“我會無言以對,隻是因為我在愧疚自己當初的懦弱,當初的無能,而讓瀧死在了我的麵前。隨後又因為我把袖白雪交給了你,而讓離開了我的瀧,並無法理解我的所作所為而已。”
“所以,在你們抱著今天我不死,你們就要被我怎麽怎麽樣的想法,對我悍然出手時。我可全然不敢苟同呢!”
“現在,既然意外的激起了你的鬥誌,我想我們之間的矛盾,就不需要再用生硬的方式來解決了!畢竟,你可是一直不了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和重要程度呢!”
聽著周助說開來的話,其中暗藏著些許轉機。所以照美冥也不再那麽仇視的看著周助了,而是輕生附和的道,“哦?”
看著被自己言語帶動了的照美冥,周助先是意味深長的一笑,而後才堪堪說道“你現在走出了第一步,終於從一個軟弱的少女,成長為了值得我正視的,可以擔當霧隱大任的人。”
“在這個在我眼裏,沒有人是無法取代的霧隱忍村中。你已經成為了我最看好的人選。”
“我周助可不真如那些,胡亂猜測著我如何如何的家夥所言,對霧隱忍村沒有任何感情哦!隻不過,相比於霧隱這個小小孤島,我的目光要更長遠罷了!”
“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所以這個因為我當初力圖自保,而被我與照美炎之間的交鋒,而深深傷害了的家鄉,就要全壓在你一人身上了!”
“別人一直不看好你照美冥,可我卻是一直把你在當可以帶領霧隱忍村,走向複興的五代水影來看待啊!我所等待的,隻不過是你改變你那因心地善良,而有謀無斷的性格而已。”
“所以,照美冥……雖然你已經擺脫了曾經的懦弱,站了出來,並贏得了我的認可。但作為忍者,你的器量在我看來,還是有些小了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隨著時間,你早晚會一步一步的提升上來的。”
“我與你爺爺,曾經是敵人。我與瀧之間,也因為這麽多年的距離,而產生了很多誤會。擔這些,都在你站出來後,瞬間迎刃而解了呢!”
“我何必要和你戰鬥呢?在我看來,你已經成為了這霧隱忍村中,唯一一個無可取代的人了。我還等著你,來複興霧隱忍村呢!”
“曉組織那邊,我都會為你提前警告他們,動你就是在挑釁我,而為你在霧隱忍村中,贏來些許便利。但其他的可就要靠你自己了呢,我對你的期望甚至超出了你的想象哦!”
“你先前問我,為何手下留情?答案不是我不重視你,反而是我太重視你了而已!”
“在霧隱忍村之中,這些年裏,隻有你一人,不顧那些無端猜測,和眼前的迷霧所影響。隻因為當初的一分直覺,一直對我抱有善意。耳聽為虛,眼見亦未必為實,正是此理。”
“我雖然不說,但我感激在心。這也是當初,我還在村子中與照美炎勾心鬥角時,都不願拉你下水報複照美炎的原因。”
“照美冥,你那份善良,一直深深的誘惑著我。讓我知道,這殘酷的忍界,並非全然是無可救藥的,更多的是形勢逼人。”
“現在想來,當初我會將袖白雪,交給你。正是因為你的那份,我期望卻永遠得不到的善良與純真吧!”
“你我雖形同陌路,但我這個活成了壞蛋的家夥,卻絕對不會向你出手呢!”
“你就如同,矗立在這殘酷忍界的黑暗裏,我留給自己尋找來路的明燈。我一開始以為,這盞燈是瀧,現在一別多年,我卻發現,原來是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