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後
原來,那刺目的白光,並不是“宿海”所發出的光芒。而是日光,透過窗口,直直的照射在周助失明的眼睛上後,他潛意識受外部環境誘導,所致的幻覺。
實際上,周助灰白的眼睛,此時正無神的愣愣睜開。而他的視域裏,也並沒有什麽白光。有的,隻是無止境的黑暗罷了
醒悟過來的周助,立馬用心眼之術感知四周。首先被他感知到的,正是以手背搭在他額頭上,感知著他體溫的大蛇丸。
周助極為惱怒的,一把將大蛇丸的手拍開,並憤怒的說道:“拿開你的手,拔拔涼的,跟屍體一樣,你能測出正常人的體溫嗎?”
被周助拍開手的大蛇丸,臉上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在他平靜的表情映襯下,他還真像是一個醫生一樣的訴說道:“正因為我的手沒有溫度,才對溫度更加敏感不是嗎?剛醒就不要發這麽大的火氣了,一年沒有進食過的身體,就算身體生命力遠超常人,應該也會感到虛弱吧!你的憤怒,除了讓你更加虛弱以外,並不能起到什麽作用!”
“什麽?隻是昏迷了一下,你告訴我,我躺了一年之久了?”周助從大蛇丸口中,知道自己大概昏迷了多久後,很是詫異的不信道。
“嗯,實際上是不到一年,但也差不多了!”大蛇丸這樣說道,“如果你的眼睛不是失明了的話,我想你看到窗外的雪花後,就不會這麽懷疑我所說的時間了!”
“雪花?”周助先是一愣,然後立馬將自己的心眼感知,延伸向窗外。感知之中,方知大蛇丸還真沒騙自己。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確實在昭示著,此時的季節,已經進入年末的冬季了。
而在確定了昏迷時間後,周助立刻對大蛇丸出聲問道:“水之國不可能,會下這麽大的雪?這裏是哪?”
水之國所在的南方孤島,因地理環境因素製約,其實很少會有下雪的時候,而且冬季的降雪量十分有限。所以,周助在感知到窗外起碼有一米深的降雪後,才會有此一問。
“哦?你能看得見?”仿似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般,大蛇丸不但沒有回答周助的問題,反而反問周助道。
不待周助回答,他便兀自直接將手掌攤開,在周助灰白的眼眸前揮了一揮。看著分毫不為所動的瞳孔,大蛇丸語氣極為可惜的說道:“額~看來不是看見的。那就是你有未知的感知忍術,能夠代替眼睛嘍?這樣也好,我還真怕你直接淪為廢物呢!那樣的話,別說是隊友了,就算是拿來做實驗材料,都會有些不夠格啊!”
“鬼的實驗材料!看來上次碾壓你碾壓的還是不夠狠啊!沒有血與淚的教訓,你是不知道,該擺正到什麽樣的姿態,來跟我說話了嗎?”周助在病床上,強勢的擺出凶惡的樣子,語氣冰冷的說道。
“額~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臭屁啊小鬼!”大蛇丸不但沒有被周助嚇到,反而以前輩的口吻,如此說道:“你覺得,你昏迷這一年裏,我對你無意識的身體,所做的實驗,還會少嗎?”
“人可以有百副麵孔,但身體是最誠實,不會欺騙人的。”
“你體內查克拉經絡的暗傷,應該在三戰時就留下了吧!嗬~虧我當初,還真把你當同級忍者一樣忌憚。實際上,要是我早知道你的身體,已經被你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了。我想隻要一次近身下的體術交鋒,我就能輕易的殺死你呢!”大蛇丸信誓旦旦的說道。
“嗬~那你也得能找到我真身啊!事實上,當初戲耍你時,你連我真身都沒能看見,就已經被我碾壓了呢!所以對付你,我根本就不需要靠身體。所以,我勸你不要把我說的話,當放屁!”周助極為鄭重的說道。
畢竟和大蛇丸不熟,甚至可以說,兩人之間還有過節。在如今自己臥病在床的情況下,如果周助不能給予大蛇丸一定的威懾力。周助實在是不敢想,大蛇丸會不會得寸進尺,以為他已經沒有反抗之力後,對他進行一些慘無人道的實驗。
周助的小心謹慎,其實是完全多餘的,不過,確實也有些作用。起碼打消了大蛇丸,想要立刻研究一下周助身體的興趣。
大蛇丸對周助微笑的點頭道,“哦~還真像你說的一樣呢。可是~現在沒有了那雙眼睛的你,對我來說,還真是威脅有限啊!”
“那雙眼睛?”周助下意識的重複念叨了一聲後,就瞬時明白了,大蛇王可能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而能泄露之人,在曉組織中,就隻有——飯田草薰!
“嗬,看來有人終究是把我賣了呢!”周助以極為複雜的語氣感慨了一聲,隨後便不再過多感慨,而是將心眼感知,牢牢鎖定在大蛇丸身上說道,“你以為,沒有萬花筒後的我,就沒有實力了嗎?你可要知道,我就是以這樣的狀態,碾壓了霧隱的三代水影的!”
身上汗毛炸起,仿似被頂級捕食者盯上的獵物一般。對危險的感知極為敏銳的大蛇丸,蛇瞳被動的縮成一道豎線。此時的這一幕,與未來佐助闖進大蛇丸的房間,看著臥病在床時的大蛇丸的場景,極為相似。隻不過不管位置如何變化,大蛇丸都是被狩獵的那一方呢!
“嗬~虎死威不倒嗎?”大蛇丸以長舌輕舔嘴角,開口說道:“雖然很想試試,你現在的實力,不過還不是時候!”隨著這一句話的出口,大蛇丸下意識放在背後的手平淡的收回。
而隨著大蛇丸的動作,周助對大蛇丸所釋放的殺意,也有所收斂。
氣氛稍微平淡下來,不似先前的冰冷焦灼。大蛇丸自顧自的走到一旁,倚著靠窗的實驗台說道:“這一年對你蒸危爆威分身體進行研究,所積攢下來的很多問題。我可是還想借助,怎麽說都照看了你一年的情誼上,來讓你為我解惑呢!”
“就這麽平白無故的交手,豈不是白費了我一年的苦心?”大蛇丸抱著絕不吃虧的心態說道。
周助艱難的起身,躺了一年,缺乏活動的身體,還有些僵硬,讓他隻能狼狽的靠在床沿上。靠在那裏,將頭的方向麵對大蛇丸,周助這才開口道:“看來,你是對我霧隱忍村的禁術有想法了?還真是抱歉呢!我這人最不懂的就是感恩,你的苦心,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白費了!而且事關安身立命的本事,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況且,這一年來,在我無意識的情況下,還不知道你有沒有對我的身體,動什麽手腳了呢!你最好別讓我察覺到,不然可別怪我無情了!”周助狠狠的對大蛇丸威脅道。
“哦!你可不要亂冤枉別人呀!”大蛇丸隨口說道,“我對你身體的實驗,可都是極為必要的檢測性實驗,來幫助我更好的了解你的狀態,好幫你恢複意識。實際上,我除了出於私心的,多抽了你兩管血以外,可並沒有對你的身體,做過什麽手腳呢!”
“嗬~”一聲不置可否的冷笑,以心眼感知檢查了一下身體後,並未發現明顯異狀的周助反問道,“那還是我以小人之心,來度你這個君子之腹了?”
沒待大蛇丸再次開口,周助就自說自話道,“因為人體實驗被發現,而不得已之下逃出木葉的你,真的是劣跡斑斑啊!你的話,我可是真的一字都不會信的!”
“哦~原來周助君對我的了解也不少呢?我還以為,像我這樣的家夥,在霧隱追殺部長,曉組織元老成員青龍的眼中,隻是一個不屑於去了解的螻蟻呢!”大蛇丸自嘲的說道。
也確實,在水之國的那次正式見麵,周助裝嗶時,擺出來的那副架勢,確實大有一副,曉組織內我隻正視首領,其它人都是螻蟻的感覺。
曾經周助的所作所為,也正給了大蛇丸挪愉他的機會。大蛇丸看似在自嘲,其實是在笑話他周助啊!
但周助卻並不在意這些,身體都成了這副鬼樣子了,還有什麽好在意的呢?
看著並未再開口的周助,大蛇丸出聲說道:“好了,周助君不願意的話,就不閑扯這些沒有結果的事了!既然我們對對方都有過一定的了解,那我想,作為你的新隊友,我就不需要再作什麽自我介紹了!以後的日子裏,還請你多多指教呢”
一醒來,大蛇丸兩次提及隊友的稱呼,這讓注意到了這一點的周助,意識到了什麽。
“新隊友?”周助呢喃重複一句,才出口說道:“誰分的?雖然被原隊友出賣了情報,但我想還是飯田草薰,看起來比較好相處一點。如果你和我一組的話,我想你我大半的精力,都會花費在互相算計和勾心鬥角上!”
“你說的不錯,不過飯田草薰那個家夥,去土之國出任務已經一年了。聽說遇上了點棘手的麻煩,可能還要好久才能完成任務。所以,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你隻能和我這個,無所事事的家夥,湊合一下了呢!”
“哼~那也不要,我剛醒過來,還需要恢複一陣,我等的起!”周助如此說道,“再說,就算飯田草薰一直被纏在土之國,我大不了自己在曉組織中,找人組隊。”
“但事實上,周助君你可能不知道,你醒的很是時候呢!”大蛇丸戲謔的一笑後說道:“首領帶領著,除你我、蠍、角都外的所有成員,幾天前動身去風之國覆滅風之國神庭去了!而蠍與角都的小隊,也被調派去土之國支援飯田草薰小組覆滅土之國神庭的任務了。”
“現在,你還真就隻能與我一組了!而且,留給你恢複的時間,也並不多。首領離開時吩咐過,等你一醒,你我二人的任務就開始了。土之國神庭的難纏程度遠超想象,首領命令我們,馳援飯田草薰,快速解決土之國方麵的問題。”
“嗬~該死的家夥,還真把我當他手下了?”周助抱怨道,“我就不信,我不聽他的調派,他又能把我怎麽樣?再說,你就當我還沒醒不就得了?出去吧,我乏了,準備再補一覺。”
“昏迷了一年,我想周助君還不了解現在我們的處境吧!”大蛇丸不但沒有出去,還如此說道:“現在的忍界暗流湧動,而這暗流湧動的方向,就是我們曉組織。不提周助君的村子,已經對你開出了高額的懸賞。光是你作為暴露最徹底的曉組織成員這一點,就能讓你在現在的忍界,除了曉組織外,全無安身之處!”
“因水之國神庭的覆滅,我們整個組織被忍界各國神官勢力秘密通緝。神官依舊不願意暴露在下層忍者的視線中,但是他們的影響力,卻透過大名,實實在在的影響著忍界各個村子中的忍者們。而最顯著的一點就是,同樣作為s級叛忍,你的懸賞金,已經被各國同時注資提升到,一個人頂十個s級叛忍的程度了!”
“光是明碼標價的,不分國籍可直接拿到的五千萬兩,就讓整個忍界的忍村與忍者們,都站在了你的對立麵上。知道這些後,周助君以為離開了曉組織後,你在這個忍界,還有立錐之地嗎?”
“而除了你個人將要麵對的危機外,我們的組織,此時也麵對著,整個忍界神官勢力的清繳壓力。迫於無奈之下,關係大家的存亡,所以首領指派的任務,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啊!”
“現在的忍界,神官與大名門對我們喊打喊殺,各忍村之影的態度,卻極為曖昧。但真正能暗中與我們站在一個利益支點上的人,非常稀少。這其中最為重要的兩個人物,就是岩隱村的三代土影兩天秤大野木,以及沙隱村的四代風影羅砂。其它的忍者,或是根本不知道忍界發生了什麽,或是在作壁上觀。所以,周助君如果還對任務抱有怨念的話,我想我隻能一個人去執行任務了。”
“不過,不管此次危機曉組織能不呢挺得過去,我想周助君都要,被清理出這裏了!到時,不管你曾經為了什麽,而加入的曉組織,你都無法再通過曉組織,來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了!”大蛇丸神色凝重的,凝視著周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