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知多少
出身血霧之裏,又曆盡三戰挫磨。表麵光輝如神祗之下,是日夜獨處時的,那份擔驚受怕。
其實,周助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染上了,專屬於霧隱忍者的瘋狂、狠辣、決絕……
他總是不願去承認,自己被這個忍界,被自己的忍村,給改變了。
但實際上,他的做派,他的行事方法,以及決斷偏向。正一步一步,向偏執邪惡的深淵靠近。
亦如今日,他悍然的使用自毀右眼的水中月·映月。隻為的是,所謂的利益最大化。
就如浙江周樹人魯迅先生的一句話,“不在沉默中扭曲,就在沉默中同化!”
重壓之下,又有幾人,還能天真無邪的,活在曾經?
可能,周助也早就意識到了,自己今日的變化。所以……那把能挽回他本心的袖白雪,他早早的,就交給了照美冥。
“若心謹守誠之道,雖無祈禱,亦得神佑!”
“凡事皆虛偽的世上,唯有死亡,才是真實!”
聞聽著雪村伊和,臨死之際握住三重和坊,劈入他胸膛的一刀,說出的最後一番勸勉。
周助無動於衷,三重和坊則泣不成聲。
映月能力之下,所最直觀的,透過雪村和坊靈魂記憶,學習對方一身刀術本事的周助。
實際上就如同,自行強製帶入到了對方的體內。隨著雪村和坊的重溫曾經,而得到他的一切。
但現在,映月重現當日場景之下,縱使老謀深算出名的雪村和坊,都已然泣不成聲,而周助卻根本無動於衷。
在映月之下,周助為了學習心眼流刀術,因要體悟雪村和坊對劍道的理解,是融入了雪村和坊靈魂中,保持著較強的帶入感的。
此時的他輝夜周助,其實就是場中的雪村和坊。
而當下的這一幕,正是發生在周助,還沒有來到這個忍界之前,發生在雪村和坊身上的事。
是三重和坊成為知名劍豪後,重回心眼流道場,弑殺其師滿門的一幕。
映月之下,時間已成虛幻。周助跟隨著雪村和坊的劍道曆程,已經演進到了,他歲時,也就是霧隱年。
周助隨著雪村和坊,經曆了他的大半人生。
從其十二歲,正式開始冥悟心眼流開始。再到其十七歲,師傅以其天生眼盲,為劣等之人,隻能拖累良子為由,拒絕了他的請求。
三重和坊隻能目睹著,與自己青梅竹馬的良子,嫁給他人。
因此,這一年三重和坊,背離了與他有恩的雪村伊和一家,獨自開始,在忍界流浪。
曆經七載,雪村和坊輾轉於忍界各國道場,或踢館、或拜師,以融會貫通多家劍道流派之所長。
上段劍勢之巔——幻月!
中段劍勢之巔——峰打!
下段劍勢之巔——返耀!
雙刀劍勢之巔——風車!
周身劍勢之巔——逆流!
蓄力劍勢之巔——居合……
這都是,一技足以鎮館教徒。保證自己流派,處於刀術巔峰不倒的絕學。
在刀術上,融匯多家流派,兼容自身特質的三重和坊,已近淩駕於大劍豪之上。
多年輾轉,三重和坊隻為證明,自己不僅不是劣等之人,還能達到,所有武士都不能達到的巔峰。
他隻想證明,師傅當初的選擇,是無比錯誤的。
“誰說我天生眼盲,就會拖累良子!”
而當他,帶著多年積攢下的仇恨,重新回到道場。準備讓雪村伊和,看看他當初的決定,究竟是多麽錯誤的時候。
他三重和坊,心眼感知下,看到的卻是,雪村一家三世同堂,和諧美滿的一幕。
七年已過,已為人婦的良子,育有兩子一女。師傅雪村伊和六十有六,發已盡白,卻麵容更省往昔神采。
那個娶了良子的男人,此時更是繼承了心眼流道場,成為了道場坐師。
實際上,當他沒有屠殺心眼流道場滿門,深夜踏著血漬,走到師傅麵前,與師傅拔刀相向之前。事實就已證明了,師傅的選擇,是無比正確的。
但……他不答應!他怎麽可能,就此放下,承認自己,就是個別人口中的,劣等之人?
憑什麽,他就不配,擁有那個男人的人生?
道場坐師,良子夫君,本來都應該是他啊!就隻因為,他天生眼盲,這一切他就不配擁有了嗎?
滿腔憤恨,並沒有因師傅一家的和諧美滿,而有所消減。反而更加重了,他想要毀去這一切的。
直至……師傅在血泊之中,送給他彌留之際,最後的勸告。
這一夜,三重和坊正式改姓雪村和坊。這一夜後,三重和坊才真正的,拋棄了劣等之人的禁錮,成長為一個真正的人。
為了探清,師父為何會臨死之際,都不錯怨恨自己,隻是一心的,想要勸告自己。
他於水之國國都中滅人滿門後,卻沒有選擇趕緊逃走。而是找到了師傅臨終之際,告訴他在暗格中,讓他親啟的信。
讀了此信後,雪村和坊,才真正的明白。當初師傅,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不是因為在他師父雪村伊和眼中,他是什麽劣等之人。
而隻是源於他,一直生活在,劣等之人的禁錮之中。這樣的他,怎麽可能,承擔的起道場的重任,怎麽給的了良子幸福?
實際上,他早應該想到的。師傅就是個眼盲的劍豪,他又怎會,把自己和雪村和坊,一起看做是,什麽“劣等之人”?
悔就悔在,當初的雪村和坊,看不清自己,總是把過錯,埋怨給其他人的思想狀態。
劣等之人這一評價,不源於師父,也不源於他人,隻源於他自己!
沒有自信,甚至自己都把自己,規定總結在了劣等之人的圈子裏。每日陰沉寡言,每日敏感焦躁。
試問這樣的他,師父怎麽可能,將道場和女兒,托付給這樣的他?
周助全程冷眼旁觀著,雪村和坊人性上的升華。
不知何時,周助的心腸,早已冷硬如頑石。
在雪村和坊的悔悟、冥悟、升華之中。他看到的,隻是弱者曾經的無奈,隻是這個忍界,那毫不掩蓋的惡意。
對於雪村和坊的醒悟,在他來說,就是一個,雪村和坊自己感動自己的滑稽故事。
就這樣,映月瞳術下,雪村和坊的經曆,繼續演進。已經掌握了,雪村和坊大多數刀術本事的周助,還是不滿足。
他要雪村和坊的全部本事,當然也包括!他剛剛,那驚豔了月華的一刀。
那一刀,從劍勢判定上來看,應是雪村和坊的蓄力劍勢——居合。但周助可以想象,絕對不會那麽簡單。
那絕對是雪村和坊,鑽研出的忍術與刀術,在完美契合之下,才能發揮出的劍道威力。
“雪坊一刀斬”,可是雪村和坊能獲得劍聖之名的根源啊!
再者說,心眼流的心眼,是純粹縹緲的感知能力強化。跟雪村和坊修習了忍術後,自主開發的進階級,風屬性感知能力·心眼,還有著巨大的鴻溝。
所以,周助繼續推進著,雪村和坊的一生。
由此,他看到了,剛經曆獨子慘死二戰,準備重啟海軍部,開展向木葉複仇計劃祭奠的便宜爺爺——輝夜宗太!
霧隱年,輝夜宗太四十七歲,正是人到中年不得已的年紀。而這一年,雪村和坊二十七歲,已在水之國的監獄中,被囚禁了三個年頭。
昏暗的地牢中,雪村和坊蓬頭垢麵的蜷縮在,隻有盤坐空間大小的特製監牢中。
而輝夜宗太,此時卻身穿海軍部白色忍甲,一身戎裝的,前來與雪村和坊會麵。
“我聽說,你是我水之國武士中,最後一位大劍豪?還曾遊學過忍界多國,修習刀術?”
輝夜宗太高高在上的言語,讓雪村和坊很不適。但已深陷牢獄之中,早因師父臨終之言,不再受等級限製的雪村和坊,卻也沒有升起怒氣。
雪村和坊心眼感知著,輝夜宗太的裝束,和體內那股熟悉的能量。不答反問道“你是忍者?”
輝夜宗太此時的裝扮,確實迥異於,雪村和坊往常所了解的那些忍者。
穿忍甲的忍者,這種習俗,自忍村製建立後,就早已不見蹤影了。
作為武士,他對於忍者的裝扮演變,還是有一些常識的。
自忍村製建立,大名消減武士階層特權,武士掀起全世界性質的暴亂,被大名聯合忍者,徹底平息之後。
忍者們,就不需要穿戴忍甲這種,隻對武士刀劍,有出色防禦效果,卻極其影響,忍者忍術發揮的重裝了。
因為忍者自戰國以來,上千年來的主要敵對階層武士,已經沒剩多少,敢於向他們拔刀的人了。
所以,對於感知中,明顯有忍者能量跡象,卻穿戴忍甲的來人。雪村和坊,才會有此一問。
對於雪村和坊的不答反問,輝夜宗太也並不在意。他確定的回答道“沒錯,我是忍者。看來你的感知能力,還真是亦如情報中描寫的那般出色啊!是因為感知到我的忍甲,才會有此一問嗎?”
雪村和坊僵硬的點了點頭。
輝夜宗太看著,極其不願意與他溝通的雪村和坊,反而自嘲一笑,轉而話音再起,“看來,要招募你這樣的人,加入我的麾下,確實有些難辦呢!”
說著,輝夜宗太突兀拔出自己的忍刀,隨意丟在雪村和坊麵前。
“拿起刀,讓我見識見識武士中,盛傳的大劍豪,究竟有何實力。”
“讓我看看,有沒有讓我打破忍界限製,傳授給你們查克拉修煉之法的必要!”
“不然,你連同你所代表的武士階層,還是自生自滅吧!”
本早就自認為,對任何事,都能淡然處之的雪村和坊,聞聽了輝夜宗太的話,卻燃起了強盛的。
隻因為……輝夜宗太言語中,所談及的——查克拉提煉之法!
實際上,沒有人,會不為此動心。當人走到了自己階層的極限,再是淡然,也會對更高的極限,產生過仰慕的姿態的。
而查克拉提煉之法,就是讓雪村和坊,都不得不動心的那個誘餌。
但是,早就被這虛偽中,透著血淋淋真實的忍界,折磨過的雪村和坊,怎麽可能一言就聽信了,來人的鬼話?
“打破忍界規則?你當你是誰?五大國忍村的影們,都不敢說出這樣的話!”雪村和坊質疑道。
輝夜宗太隨意一笑,“規則?不就是用來留給權勢之人,來加以利用的嗎?”
“其他的,我也不屑於多說。你隻要知道,我姓輝夜。現在得到水之國大名,與霧隱三代水影的特許。著手組建一個,由忍者和水之國普通人,所組成的水之國霧隱海軍部。”
“我想,如果你是個聰明人,你就能看出來,一點門道了吧?”
雪村和坊心思電轉,結合對方隻言片語中,所透露出來的信息。聰明如,曆經七載輾轉人情事故的他,早已聽出了,此人言語所指之意。
“嗬~看來閣下,將水之國大名和三代水影,都給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如此組織架構之下,這不就是叵測小人,用來玩弄規則的溫床嗎?”
“你這麽作,嚴重一點,可能會讓整個國家,陷入巨大的麻煩之中!”
對於雪村和坊,所暗指的叵測小人評價,輝夜宗太臉上,看不到一點惱羞成怒和反感。
但突然,麵色就開始了變化,並說道“我這麽作,自有這麽作的道理!亦如你曾經,弑殺心眼流道場滿門的那份仇怨!”
“不……我的,甚至更重!”這一句,輝夜宗太甚至是狂吼出來的。
但隨即,他便立馬穩住了,自己暴躁的心緒,臉上掛上了,人畜無害的和煦笑容。
感知著,輝夜宗太一番神奇的變臉操作。雪村和坊意識到,對方不是突然情緒失控了,而是就在他麵前,演繹了一把。他是如何會獲得,水之國與霧隱村,同時批準他組建海軍部的。
這一刻,他發現。這個人,很“有趣”!他,像極了,當初輾轉求學,執著於獲取實力,去報複師父一家的自己。
那時,他有著盲人,先天可以用來博取同理心的優勢。亦有這一手,混跡各大道場劍館流派間,隱藏自己所思所想的,用以隨意切換,欺騙別人的表情。
喜怒行與色,是下籌。喜怒不行與色,是中等。隻有駕馭的了喜怒,並能用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時,才是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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