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贏了

  飯田草薰的殺意血海,乃是邪神教多年祭獻血神的祭品之血,匯聚而成。


  因為飯田草薰的先天特殊性,她成為了邪神教儲存信仰與祭品的存在。


  就連先前,她所召喚出來的修羅武士。也是一些曾經邪神教祭獻給血神的活人,在血海中逐漸被改造出來的。


  飯田草薰的殺意幻象,就是儲存釋放這些的媒介。


  她的血海能侵蝕一切有型之物,融化為自身養料。而這還隻是一些表象,其真正的能力,還有拘魂塑靈之能。


  凡殞身血海之人,魂魄永不得脫,永生永世將被血海拘束。並可借助血海那磅礴的能量,塑造出形體,成為專司殺戮的傀儡——修羅武士。


  所以,既然目標已經隨著雙方對立,更加明確,那還有什麽,好藏拙的了?

  隨著血海卷向三代水影一方而去,藏身在那廣闊血海中的修羅武士,開始被血海,塑造成型。


  浪擊拍打之音中,無數修羅武士悄悄露出那偉岸的身形。仿似從地獄血海中,爬上人間的惡鬼。


  先是伸出血海的一隻血腥手臂,隨後臂甲就隨著幾點浪花,擊打在其上,悄然為那手臂,著上精美的修羅武士臂甲。


  接著,隨著手臂撐破血海而出,他們的頭顱、肩膀、軀幹、下身再到腳趾。


  每鑽出血海一部分,修羅武士的鎧甲,就會相繼披掛而上。


  血海浩浩蕩蕩,修羅武士密密麻麻。直到這一刻,霧隱的忍者們,才發現。麵對血海及那個未知的女性忍者,自己一方才是被人多欺負人少的那一方!

  縱目看去,那修羅武士,起碼在十萬上下,立時把整個霧隱忍者後退,空出的包圍圈內,填充的滿滿當當。


  飯田草薰,明顯感覺到,天空上漂浮的那個,能夠壓製自己的人,阻止自己的原因,就是因為血海的破壞性。


  現在,既然血海前進,霧忍就會後撤,一直不能造成有效殺傷,那她飯田草薰,也不介意,直接上群毆的方式。


  麵對突然出現的,這麽多武士。若不是飯田草薰,明顯的黑底血雲衣著,霧隱忍者們,都要懷疑,這是不是鐵之國,派來攻打霧隱忍村的武士軍團首領了。


  幸好,血海塑造出來的這些武士,全過程都被映入眼底。通過那形成過程,讓他們知道那些修羅武士,根本就是由血海構成的邪惡生靈,而不是真的人。


  鬼燈冰河一方的這一群人,看著修羅武士的龐大集群,暗暗念叨,自己跟對了人,不然這是一場大戰啊!


  而三代水影身後的暗部精銳與平民忍者們,此時卻多有怨念。被遠藤大輔等人拖累,因三代水影的選擇,他們居然要麵對,數十倍的敵人,心中怎麽能不升起怨念?


  他們可以為保護忍村,守護霧隱而死。但絕對不能,因為遠藤大輔這等叛逆之人,而稀裏糊塗的死去啊!

  實際上,此時雙方的對立,因鬼燈冰河的一番話,已經有了更加溫和的解決辦法。


  不再是周助一開始,有些明顯有反叛之嫌的絕對對立,而僅僅是因一蕃隊眾人,所形成的對錯分化。


  沒錯……解決辦法變了,那就是把遠藤大輔等一蕃隊成員,交出來。


  也不能說讓三代水影交出來,畢竟人家遠藤大輔,也不曾真的從屬於過三代水影。


  現在的情況是,隻要三代水影,不再維護遠藤大輔等人,雙方的對立之勢,就算是到此為止了。


  說不上是打三代水影的臉吧,隻是霧隱忍者們,忍與不忍的區別。


  三代水影選擇了隱忍,選擇了縱容遠藤大輔等人。而現在,以周助為首的鬼燈冰河這一幫人,將所有的矛盾源頭,溯本追源全丟給了遠藤大輔等人。


  就比如對忍村所造成的建築物損失啦,若沒有遠藤大輔囂張挑事在先,怎麽會惹到飯田草薰?以至於造成現在這樣龐大的損失。


  若兩方人打架鬥毆,不能隻看誰造成的經濟損失大,就歸罪於誰吧?那這世界,豈不是亂了套?


  明眼人就能看出,絕對是遠藤大輔囂張跋扈,不依不饒,才會造成霧隱村如今,如此重大的經濟損失。


  所以,隻要三代水影,拋棄先前因被脅迫,而選擇支持遠藤大輔的決定。就能平息,此次與周助還有鬼燈冰河之間的對立。


  但三代水影的威嚴,必將因今日之事,消減去好幾成。


  先是被遠藤大輔威脅,甘作烏龜,為了霧隱大局隱忍縱容對方。而後又因此,得罪追殺部長孤狼,而被孤狼部長和鬼燈家主,帶著大多數霧隱忍者脅迫。一旦三代水影再次低頭,朝令夕改。


  那麽三代水影的所有臉皮,都將在今天,丟個幹淨。


  如今這種對立局勢,怎能不勾的霧隱村的忍者們遐想連篇。三代水影今日,一旦再次妥協,那這霧隱村,以後的風景,就獨鬼燈冰河與孤狼部長這邊美如畫了。


  試想一下,今天的對立,就算三代水影再次妥協,就真的過去了嗎?

  恐怕未必。三代的權勢,三代的威嚴,因今天的對立,勢必要被打落穀底。


  以後,這個忍村,將不再隻有三代水影一個人的聲音。因為鬼燈冰河與孤狼部長,所造成的對立局麵,小家族忍者們,看到了自己聚合起來的影響力。


  那麽,霧忍六大血繼家族衰落後,這些小家族,怎麽可能放棄爭奪,與自己實力和勢力,更加匹配的權力?

  圍繞在鬼燈冰河及孤狼部長身邊的這些人,必將因今天之對立,由下而上的,影響到鬼燈冰河與孤狼部長的選擇與決斷。


  皇袍加身,就是此理。作為領頭羊,你可不止是為自己而活而已啊!

  運用土遁·超輕重岩之術,淩空懸浮的周助,沉默的看著,下方麵色不停變換的三代水影。


  血海已經因塑造修羅武士,消耗了大量的能量,隨之漸漸退去。


  但修羅武士們,已經步調統一的,齊步壓向了三代水影一方。


  周助再次對三代水影說道“三代大人,可不要執迷不悔啊!為了一些村外叛逆,造成經濟損失也就得了。若要拉著從屬霧隱的忍者,為了保護這些叛逆,而造成更大的傷亡,那三代水影大人你,可就真成了霧隱忍村的罪人了!”


  仿似最後通牒,又像是挑撥離間。周助的下作言語,卻直擊站在三代水影身後的支持者們。


  以暗部四大部長為首,圍在照美炎身邊的這群人,麵對壓的越來越近的修羅武士,以及背後下屬的騷動,隻得發出自己的聲音了。


  不過,沒有人會傻傻的,直接跳出來,替三代水影作決定。也沒有人傻傻的,會提出什麽建議。


  因為此時,他們多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換來,三代水影事後的猜疑,都可能影響自己未來的仕途甚至生命。


  所以,七吵八嚷中,隻聽見無用的呼喚。


  “水影大人!”仿似叫魂一樣的呼喚,像是不顧畏懼,依舊堅貞的希望照美炎作出下一步指令。這卻何嚐不是,甩開一切責任,給三代水影造成更大的選擇壓力呢?


  “我xxx願誓死追隨水影大人,請大人早作決斷!”這種話,在三代水影身後,不絕於耳。


  像這種人,嘴上大義凜然,其實內裏,是真心如此,還是在製造選擇壓力,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才清楚了。


  “既然誓死追隨,何必還要請示決斷呢?有種你直接硬剛修羅武士大軍啊!沒錯,你衝進去啊!看的我都心急。”周助這樣腹誹著,這群甩鍋的家夥們。


  當修羅武士越靠越近,周助沒見到衝進去,廝殺一番的忍者出現。反而看到三代水影身後的四五千人,集體不知不覺的,向後撤了幾步範圍。


  當前方修羅武士,在三代水影所站定的房屋前,擺開排麵,集體停步,抽刀而出。


  三代水影是那一群人之中,唯一不曾後退一步的人。


  沒人知道,是他照美炎自負實力逆天,敢學三代雷影,一人對抗十萬大軍。還是他照美炎,在堅守著,自己身為水影的那份重擔。


  落寞的回眸,三代掃視著身後的眾多忍者。


  不管是暗部精銳,還是平民忍者,一個個都是一副慷慨激昂模樣,卻與自己之間,產生了縫隙。雖隻有幾步之間的差距,但照美炎此時,已經明白了他們的心中想法。


  回首仰望,天空上的那道身影,定定出神。


  修羅武士們的纏血太刀上,映襯著日光,所反射的白芒,是如此耀眼,卻隻配成為他餘光中的一抹美景罷了。


  遠處鬼燈冰河,領著千霧隱忍者,仿似觀戰一般,沉默無言,卻是那麽奪目礙眼。卻也引流不去,他一絲一毫的矚目而視。


  三代水影那仿似突兀蒼老了無數倍的聲音,恰在此時響起。


  有無奈,有感懷,亦有滄桑、落寞、釋然、惆悵。簡短的話語中,卻聽不出,一絲被人要挾脅迫的悲憤。


  “……”


  落寞之後,還是落寞。再聽不見,他被遠藤大輔要挾時,獨自承擔所有重擔的堅強。


  他那偉岸的身軀,仿似都因這句話的出口,佝僂了幾分,盡顯疲憊老態。


  輝夜周助此時,站立虛空,卻體會不到,自己終於壓製住三代水影一回的優越感。


  沒有報複對方,算計自己後的那份成就感。他隻感覺到,隨著照美炎此話的脫口而出,整個霧隱村,所帶來的沉重負擔,仿似憑空飛來,壓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樣。


  很是離奇古怪的感覺,卻又冥冥之中,讓周助體會到了,那曾經一直,被三代水影照美炎,一肩挑起的重擔,是有著怎樣的重量。


  周助與三代水影的交鋒,曆時一年有餘。而這次,機緣巧合下的獲勝,卻給周助,帶不來任何一點喜悅。


  當登上高山,認為自己已然成功,通過艱苦隱忍攀爬到了巔峰之時。誰又能想到,映入眼簾的,不是山後的大海,而是一座,更加高大的山峰,迎麵而來的重壓呢?


  孤高的山峰,峰頂的氣壓,你又能承受的住多少?

  站在離天最近的地方,你又真的能承受的住,天幕的偉岸重壓嗎?

  這一刻,周助踟躕了。


  三代水影隨手一揮,落寞而去。隻留給周助,一個不再偉岸的背影。


  而隨著三代水影的隨手一揮,暗部精銳與平民忍者,立刻散開,並反向圍三缺一,將遠藤大輔等人,圍在了包圍圈之中。


  而那唯一缺了一麵的地方,正是正對修羅武士的一麵。


  從血海倒卷以來,一直默默跟著三代水影一方,不錯言語的遠藤大輔等人,在這一刻,被整個霧隱村,徹底放棄了。


  這一刻,遠藤大輔從這些霧隱忍者身上,再看不到當初對自己的仇視。不是因為他們良心發現,僅僅是因為,對於將死之人,沒有仇視的必要了。


  遠藤大輔自視甚高,本以為自己是個梟雄。三言兩語,以勢壓人,脅迫整個霧隱忍村。誰又能想到,如此風光隻不過是一時之景。


  當他剛體會到,那份風光不久,就要墜入無限深淵了。


  就像別人為了看海爬山,就算爬過了眼前高山,沒有看見大海,隻是另一座高山,別人也還有機會繼續爬一次。


  而他爬的這座山,山的另一麵,卻是萬丈懸崖。當他剛剛爬上山巔,看到山後美景之時,就被山上強勁的罡風,給吹落了下去。


  何其悲哀?


  最讓人恐懼的,不是所有人都仇視你,而是所有人眼中,都將你直接漠視如無物。


  平宮之介等人,還在想著,如何應對眼前局勢,而遠藤大輔此時,已經因大起大落,變得癲狂了!

  “霧忍?水影?具是一群膽小鼠輩!”遠藤大輔對著四下狂吼道。。


  隨即他身形一轉,手掐術式結印,直接對著十萬修羅武士們,發起了必死衝鋒。


  “殺人,生死一二!武運在天,我命在手!——雷遁·千殺雷蜂!”喊著他自己的人生信條和忍術之名,遠藤大輔忍術下雷電加身,悍然衝進了修羅武士集群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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