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弄丟了她
周顥城自己的公司業務範圍有限,出了H市就很再有門路,而一手主導了這件事的周母,更是徹底封鎖了他的消息來源。 他翻出了安安的聯係方式,說明來意之後直接被拉黑了,他又按合同上的公司地址尋了過去。 “周顥城你還有臉來打聽棠棠的消息?早幹嘛去了!”安安的語氣很衝,雖然麵對的是投資人,她也絲毫不給麵子。 “我沒打算離婚,跟陳檸也沒有什麽,我都可以解釋清楚的。”話雖這樣說,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辯駁太過蒼白無力。 幾天沒合眼,周顥城的眼底遍布血絲,下巴上也有剛長出的胡茬,狀態實在是不太好。 也是被他堵怕了,安安歎了口氣,跟他說了實話:“棠棠出去散心了,我也聯係不上她。你若是真想挽回,等她回來,你們再好好談談吧。” 周顥城回去之後就發了燒,原本就不好的心肺也鬧起了罷工,他還偏生不肯去醫院,陳川柏隻好到家裏給他掛水。 “活該!”陳川柏有些幸災樂禍,“是你自己把離婚協議書準備好的,也不能全怪你媽瞎折騰。” “那是我結婚前準備好的,想著萬一有一天她後悔了,我就還她自由。後來我是真的想跟何棠好好過一輩子,哪想被我母親擺了一道,想著要跟陳家聯姻。”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自嘲的笑意。 如今後悔的人是他自己,正所謂“自作自受”,古人誠不欺他。 “我談過一次傷筋動骨的戀愛,以為到了現在的年紀,不會再愛上另一個人了,就跟她結了婚,現在想來也是挺自私的。”周顥城苦笑,目光落在對麵的牆上。 他忽然想起何棠最初搬到主臥來的時候,隻帶了一床被子。他抽出半個下午的時間收拾了兩個大衣櫃,各騰出半邊留給何棠,她高興得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後來兩人逐漸親近,她就像螞蟻搬家一樣,將她的東西一點點搬了過來。原本空落落的房間,也被她用各種小物件填補得滿滿當當,終於有了個家的樣子。 可是,那個給了他一個家的人,再也不願意回來了。 是他辜負了她的喜歡,也辜負了她的信任。何棠為了跟他在一起,付出了那麽多的努力,如果他能主動一點,哪怕就是一點點,或許都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是他親手弄丟了她。 再接到何棠的電話,是在一個月之後。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周顥城激動得手都在顫,劃了好幾次屏幕才接了起來。 “棠棠,你在哪?我過去接你。”他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顫抖。 “我在雲南。”何棠頓了頓,“你別過來,我們就在電話裏說吧。”好不容易做了決定,她怕一旦見了他,就又會心軟了。 “好。”周顥城沒得選擇。 是相濡以沫,還是相忘於江湖,全在她的一念之間。他就像審判席上的犯人,等待著最終的判決,雖然煎熬,但還懷著一絲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