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打破一切超脫永恒
“殺！”
星空崩開，群星墜落，界海巨浪億萬裏，黑暗之力漫天，鴻帝頭頂紫金冠炸開，石昊顯然也是即將絕殺敵手了。
鴻帝相比羽帝和蒼帝，還是差了一籌，自然不會擋住石昊的腳步。
可準仙帝實在太難殺了，哪怕身負重傷，但鴻帝就是不死，百戰不滅！
此時，兩人都瘋狂了，雙目赤紅，殺氣滾滾。
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打得界海沸騰，雲朵散落，塵埃漫天飛揚，黑色物質席卷天上地下。
“死！”
石昊手段盡出，終於將鴻帝打得身形炸開，隻剩下了元神在逃命，但卻沒有用處。
其神魂和真身沒有什麽區別，同樣披頭散發，滿臉血跡。
“小兔崽子，我俯瞰萬古，寂滅蒼生，你拿什麽殺我！”
鴻帝眼神如野獸，帶著凜然殺機，不屈的野性。
“讓我來吧。”
楊長安腳步一轉，腰間葫蘆展開，瞬間將鴻帝的元神也收了進去。
他容貌俊美，風采無雙，腰間葫蘆一掛，手中長劍一橫，一副劍仙風範，讓石昊都忍不住側目道：
“多謝。”
“現在談謝字還早。”
楊長安搖了搖頭，望向終極古地，而後又轉身看向時間長河下遊。
轟！
刹那間，時間長河下遊，有幾團光芒瞬間璀璨，射出耀眼的神虹。
與此同時，一片冰冷枯寂的宇宙中，漂浮著的一具殘缺的屍體，也赫然睜開了眼眸。
殘屍嘴皮嗖嗖而動，穿透萬古諸天，傳到了界海之中，低沉而有力：“何苦。”
此時，他雙眼射出的光芒洞穿宇宙星海，爆發出驚豔萬古的光輝，犀利絕倫。
遠遠望去，如同兩道創世之光同時爆發。
哧拉！
開天辟地般的閃電，劃破永恒的黑暗，打破了天地寧靜。
轟隆隆！
刹那間，天地失色，殘屍蘇醒，召喚回自己的軀體。
原本他隻有一條腿，竟然眨眼間，便恢複完全了。
此時，他身穿殘舊的黑衣，血跡斑斑，古老而滄桑，可隨著他的複蘇，破衣獵獵而動，爆發出滔天黑霧。
他如同一位行走在人間的死神，身畔彌漫著濃鬱至極的黑霧，那是最初的黑暗本源之力。
下一刻，他邁動腳步，一步登臨界海中，咫尺天涯！
虛空、界壁，好似完全不存在。
刹那間，界海翻騰，激起滔天巨浪，打向無窮高空，震蕩億萬裏。
在他降落之地，海水爆開，露出了不知多少米深的海底，猶如一個深不見的深淵。
黑衣展動，無邊無際，亙古匆匆。
石昊啞然抬頭望去，這是一位老人，被一團烏光籠罩著，氣息極度恐怖而壓抑。
他附近空空蕩蕩，一切有形無形之質都不存在了，界海被蒸發幹淨，恐怖絕倫。
他的軀體枯瘦，修長，皮包骨頭，唯有眸子散發著駭人的光輝，刺目無比。
老人降臨，威震四海八荒！
瞬息間，天地好似都要傾覆了。
這令石昊都有窒息之感，這名老者體內的黑暗本源之力，前所未有的強大！
與蒼帝、羽帝、鴻帝相比，這名老人好似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幾乎如同仙王麵對準仙帝一般。
“道友，把那三個不成器的後輩放出來吧。”老者悠悠開口，身影幹澀，如同砂紙摩擦發出的聲響。
“否。”
楊長安搖頭，並未作何表現，隻是靜靜地站著，背負雙手，臨空而立。
“同道中人，何需如此。”老者目光幽幽，直視著問道。
他的氣勢極度昌盛，降臨在此地，如同死神降臨人間，收割生命，身畔濃鬱的黑暗之力，壓塌虛空，絞動乾坤。
界海徹底成黑暗之海！
“你是何人？”石昊皺眉。
“我為開天辟地第一帝，你可喚我滅世老人。”
老者不以為意，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
開天辟地第一帝，這種稱呼過於可怕了，讓諸天萬域都驚駭。
此時，楊長安等人已經處在了仙域和界海交界處。
這種稱呼，自然讓仙域內的仙王都聽到了，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你我都為準仙帝，可為同道中人。”
老者再次開口道，打破了天地間的寧靜。
“到了你我的這個層次，還有什麽看不開的，為了一些螻蟻，值得一戰麽？何必自相殘殺。”
“你早已泯滅人性，自認為高高在上，我不願和你多語。”石昊冷冷地回應。
“道友，你著相了，你若活上千萬年，到頭來，還有什麽東西放不下的了？什麽七情六欲，故土情懷，都付塵埃中！
大道無情，唯有滅情絕性才能走到終點！等歲月成灰，滄海成塵，昔日你所珍惜的一切都灰飛煙滅，你自然就會明白，唯有我道永恒！”
老者麵色平靜，慢悠悠說道。
“你道非我道。”
石昊麵色未變，不再開口，冷漠地看向他。
毫無疑問，這位老人是一個危險人物，與他相比，三位準仙帝都算不上什麽，頂多算得上幾個後輩。
“你執迷了，唯有你我才是同類人，準仙帝才可結伴而行，共同探索仙帝之路。”
“昔年，蒼帝、羽帝、鴻帝哪一個不是威壓萬古的人物，極度輝煌，但到頭來仍然塵歸塵，土歸土，根本難以長存，有些甚至是被他們親手磨滅的！”
老者幽幽開口，話語不多，卻很恐怖，讓諸天萬界都驚駭。
仙域中，有些仙王不知想到了什麽，麵色凝重無比，默默地看著這位老人。
“你說他執迷，我看你是未看破。”
一直沒有開口的楊長安，終於說道：“你自以為超脫在上，在我看來也不過就是大一點的螻蟻罷了，你說仙帝之路，可哪個仙帝的路是如此成就的？”
楊長安向前一步，腳步一踏，界海海水翻騰，猛然倒灌。
“何為仙帝，你可知曉？”
滅世老人，默然不語。
“你不回答，我替你回答，你不知！”
“你的路早已走不通了，想要靠黑暗尋找突破口，接觸了少許黑暗本源之力，便自以為高高在上了，看到了成功的一線曙光，卻不知可悲而可憐。”
楊長安雙唇微張，一字一頓：“井底之蛙，夏蟲語冰！”
全場死寂一片，界海的海浪都停止了奔湧。
此話一出，振聾發聵，讓諸天萬域都驚駭。
“在黑暗中仰望光明，相對來說更容易！”老者皺眉，冷幽幽說道。
“你在凝視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凝視你。”楊長安搖頭，目光直視著老人雙眼，冷酷開口：
“就算黑暗的盡頭是光明，但黑暗本源豈是你這種苟延殘喘之輩能掌控的？”
老者淡漠無比，唯獨眸中殺機越發熾烈：
“妄談天道，妄論天數，你才修過多久道，就有資格評論我等道路了，小小後輩，可知何為尊敬？”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後必勝今，今必勝古，勇猛精進，打破一切，超脫永恒，是為道。”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楊長安腳步一踏，向前一步說道：
“力拔山河，翻江倒海是為道。自強不息，勇猛精進是為道！你可知？”
滅世老人不語，臉色陰沉。
楊長安再進一步，喝道：
“道德厚重，教化黎民是為道。文采風流，流傳千古是為道！你可知？”
滅世老人麵皮抽動，愈發陰鬱。
楊長安劍氣縱橫，怒喝：
“熱血慷慨，義薄雲天是為道。大氣豪爽，視死如歸是為道！你可知？”
滅世老人渾身黑霧聳動，心潮起伏。
楊長安往前一踏，指天畫地：
“慈悲憐憫，救苦救難是為道！
懲惡揚善，鎮惡降魔是為道！
謙和恭敬，溫潤如玉是為道！
秀外慧中，靜貞優雅是為道！
鐵骨錚錚，威武不屈是為道！”
滅世老人心神震怖，眸中火焰不停閃動。
楊長安氣質一變，一道浩渺而威嚴的聲音如同從九天上傳來：
“道路萬千，你滅世老人又知道多少？”
“凡有生滅，皆是眾生。或有想，或無想，或非有想，或非無想，皆是眾生。虛空也有崩塌，天道也有沉淪，亦是眾生。”
“眾生之道，又何嚐在你的心中？”
說罷，楊長安負手而立，雙目深邃，一眼之下，界海斷流，時空傾覆。
一時間，命運長河停止奔湧，諸天萬域震蕩不休。
這一句句是為道，驚駭萬古千秋，讓世間萬物，一切種種都有所悟。
“哈哈！”
刹那間，滅世老人怒極反笑，直接出手了。
他拍出一掌，漆黑如墨，濃厚的黑暗之力震蕩，反手間，諸天萬界都要傾覆。
“年輕人，你說我不懂道，那我就讓你看看老夫之道和如今之道，我道和你道，哪一個更高！”
“你又著相了，道無高下，隻有適合與否。”楊長安歎息一聲，再次搖了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的姿態。
“多說無益，一戰便知！”
滅世老人，雙目赤紅。
一掌之後，再度一掌拍出，演變萬千景象，其中有昔日之舊事，往年之舊景。
他當年確實曾經走出蛻變的那一步，但卻失敗了，如今是借著黑暗之力，是故本源都漆黑如墨，黑暗之力絕倫。
麵對這一掌，楊長安麵色平靜，緩緩伸出手掌，輕輕一抹。
轟！
劇烈大碰撞，界海灰霧彌漫，汪洋沸騰，這片區域徹底被蒸幹了，見到了幹枯的海底。
礁石、混沌、更有億萬載的仙骨等等！
不過這一切都算不上什麽，兩者碰撞的餘波，足以湮滅一切。
石昊護住仙域不失，麵色卻十分凝重。
滅世老人這一掌，毀天滅地，霸道絕倫，實力之強，震撼古今未來！
就算三位準仙帝一起聯手，恐怕都不是他的敵手。
但，現在他卻有敵了！
楊長安與滅世老人，一掌之後，飛快分開，巍然而立。
“嗯？又有人來了！”
滅世老人看向時間長河，露出異色。
他神色不由得有些凝重，遙望時光長河，麵帶淒苦釋然回味辛酸喜樂之色。
對於他來說，世間什麽最可怕？
幾乎沒有什麽能阻擋他的步伐。
但時光不同，這是一種準仙帝也難以洞察的事物，歲月長河中踏出來的生物，個個都非同一般，那代表了不可預料的變數。
一旦涉及到準仙帝，他也推演不出。
何況，眼前還有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楊長安太強了，滅世老人從未見過如此強的人。
而且，楊長安給他的感覺十分奇怪，朦朦朧朧，似真似幻。
似乎是準仙帝，又不是準仙帝。
若再出一個楊長安，恐怕諸天萬界都要傾覆了。
想到這，滅世老人麵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要馬上滅殺掉眼前這個大敵，毀滅仙域，而後返回終極古地，繼續長眠，以求早日突破仙帝之境。
轟！
激烈大戰爆發，滅世老人殺意沸騰，跟楊長安戰到癲狂。
黑暗之力雄渾無比，法力震動億萬界，巔峰的準仙帝之力爆發，撼動古今未來。
而石昊身上的氣勢也越發浩蕩了。
他沒有參戰，而是一邊護住仙域，一邊默默悟道。
通過楊長安的話，他有了不一樣的領悟，似乎把握住了登臨準仙帝之上的氣機！
而且，滅世老人未出之前，楊長安便跟他神念交談，讓他細細悟道，還會有前所未有的大敵將至！
那個大敵，憑借他眼下準仙帝的實力，根本無法應付。
確實如此，哪怕隔著老遠，石昊也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
憑借他準仙帝級別的實力，根本無法加入楊長安和滅世老人的戰鬥中。
那似乎是一種準仙帝巔峰的境界。
他還差了一步，但石昊有預感，自己即將突破了。
此消彼長之下，哪怕是諸天傾覆，生死倒轉，他也要護住仙域不滅，平定所有動亂。
轟！
海枯石爛，滄海變桑田，兩人交戰之處，景象太恐怖了。
地火水風混亂，諸世更迭，這個地方被打得兩人的戰鬥餘波打得是支離破碎，寂滅萬乘！
此刻已然枯竭了，就連界海的海水都無法將其填滿了。
楊長安與滅世老人對殺，彼此碰撞間，血液四濺，這是古往今來最激烈的大戰，動輒間，就是開天辟地，天翻地覆之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