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長安，要不要給你買一身西裝？”
蘇如是突然轉過身來，顧盼流離，好像在看自己的男朋友一般，上下打量著楊長安的身形。
“嘻嘻，長安你穿什麽都好看。”
“不用了，這件白袍挺好的，我穿不慣西方的衣服。”楊長安眉毛突然一皺，說道：“而且，我怕換衣服的時候，有人出手殺你。佛說，刹那間有九百生滅，在真正宗師眼裏，生死就在一瞬間。”
蘇如是和蘇荷臉色一變，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上次的事情，對她們兩個來說如同心理陰影一般，從未有一刻如此貼近死亡，宗師當麵，簡直駭人。
“我不怕的，有你長安宗師的貼身保護，是我從未有過的安心愉快，這便是一種絕對安全的狀態吧。”蘇荷笑了笑說道，她是最清楚楊長安武學境界的人，對於他描述的神境強者，向往無比。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安全，人力有時窮。”楊長安搖了搖頭。
兩人默默不語，轉頭又去買買買了，今天這遊輪被蘇如是包了下來，原本她是想乘坐小型船隻或者私人飛機去談生意，但被楊長安拒絕了。
楊長安的意思是與其夜長夢多，不如一網打盡，一次性解決所有對手。
何況小型船隻更容易遇難，飛機的話，在高空之上遇險，哪怕是他都難以自保，何況是普通人。
征求了青蛇的專業意見後，楊長安便和蘇如是一起乘坐遊輪出海，楊長安一邊站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雖說遊輪上都是蘇家的人，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總有種莫名的預感，山雨欲來風滿樓。
“長安，你看我穿這件衣服好看麽？”蘇如是笑靨如花的轉身，對身後筆直站著的楊長安說道。
“好看。”
見楊長安毫無反應，蘇如是腳步輕踏，回了試衣間。
蘇荷看著身旁的巍然佇立的楊長安，不知想到了什麽，道：“先生大才，還望保護好我家小姐，必要時候，可……舍棄我的性命。”
楊長安雖然心裏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即便以他看人的眼光，蘇如是也確實是個好人。
這種好，不單單體現在言談舉止，身份地位，也體現在她高貴的靈魂品質，能不自覺的影響他人。
這種人手無縛雞之力，卻能指揮千軍萬馬，讓人不自覺的聽從她的命令，在古代便是帝王將相一流，在現代也是富豪大吏。
“以相人之道來說，人才可粗略分為神才，至才，英才，人才，庸才，蠢材，你家小姐可稱得上神才。”楊長安淡然開口。
蘇荷有些好奇：“人才還分等級？”
“至才，又稱賢才，春風化雨，潤物無聲，可讓事業更上一層樓，為人處世如登台階，拾級而上。次之為英才，可隨機應變，轉危為安，安安穩穩，不動如山。
更次之為人才，守業有餘，進取不足。庸才和蠢材，人如其名，無需贅言。其實這兩者都不算什麽，唯有最下等的”
“還有更差的？”不待楊長安開口，蘇荷有些奇怪了，庸才蠢材，罵人的時候已經是最為低劣的詞語了，不禁脫口而出：“最下等的是什麽？”
“那就是孽才。”楊長安道：“這種人一生下來，就是為了敗壞家業，討債作孽。”
蘇荷美目盼兮：“這麽說來，看來我家小姐是最棒的咯？”
“不錯。”楊長安點頭：“不過神才之上，更有一種人，乃是聖才。所謂神才，神人無功，雄才大略，大氣魄，大格局，大手筆，三者皆備。
而至才，至人無己，學識淵博，溫文爾雅，品德高尚。至於英才，性格堅毅，做事果斷。可三者之才，皆不如聖才。”
“敢問先生，聖才如何？”蘇荷拱手作揖。
“所謂聖才，聖人無名，經天緯地，扭轉乾坤，鬼神莫測，聖明燭照，乾綱獨斷，正如易經所說，時乘六龍以禦天。可駕馭一切神才，至才，英才，人才。”
楊長安道：“夫子孟子，老莊釋迦，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可稱聖才。”
蘇荷有些不敢置信，這樣的人才，真的在現實裏存在麽？她這麽多年來，和蘇如是見過的大人物不知凡幾，可能與她家小姐相比的，一個都沒有。
除了眼前這位。
“長安宗師，你可是偉才？”蘇荷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見楊長安笑而不語，蘇荷再次作揖，不再說話。
蘇如是緩緩走出試衣間，一身紅衣，光彩照人，羊脂白玉，膚白勝雪。
“長安，你看我現在這件好看麽？”
“好……”
楊長安剛說一個字，突然眉頭一皺，如臨大敵，兩手一抓，蘇如是和蘇荷被提了起來，然後猛然向前一竄，身子已在五米開外。
砰！
在他剛剛竄出去的瞬間，刺耳的破空聲劃出一道無形的氣浪，隻一閃，一顆子彈便擊中了原先的位置。
楊長安眉頭微皺，這子彈非同一般，不知從何處來。
不待他細想，楊長安腳步一踏，瞬間又到了十米開外，他提著兩人，恍如無物，如提紙片。
在他離去的瞬間，又一顆子彈打到了地上，爆出一連串的火花，彈頭螺旋的力量，直愣愣的鑽進大理石身處，四周猛然裂開！
穿甲彈！
這如果打中了，哪怕是楊長安的道體雛形也會大麵積出血，他的道體還遠未小成，不是真正的不滅不壞。
嗖嗖嗖！
又是一連串的槍聲響起，遊輪上人群四散，頓時亂做一片，楊長安拉著蘇如是和蘇荷，三人一起躲在門內，靜觀其變。
槍炮一響，武道沒落，這是現實。
古代，練武之人可謂百人敵，宗師高手穿上盔甲，橫槍立馬，更可為千人敵，萬人敵！縱橫沙場，大開大合，一人成軍，殺穿敵陣，身後的士兵隻要打掃戰場便可。
武道大成，建功立業隻在一念間。
可現代不一樣了，你哪怕是武道宗師，在熱武器麵前也要被打成馬蜂窩。
哪怕是楊長安麵對真正的槍支，也隻得待機而動。
七八支槍，他都不看在眼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