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聚散
寂寥的街頭，一群長相、身高都參差不齊的人以各種詭異的姿態站在路口。
其中一個也不知道是太餓了還是怎麽正在翻著垃圾桶尋找著我吃的。
一位好心婦女從她們身邊走過丟給了他們一袋麵包。
饕餮接過連包裝帶都不撕的一下子塞進了嘴巴裏。
吃完饕餮又饞兮兮的看著老婦人。
一隻大手無情的打在饕餮的腦袋上，饕餮憤怒回過頭，發現還有同夥於是又焉巴了下去。
“現在怎麽辦？”
椒圖看著狴犴一時拿不定主意。
“回去等孟極吧。”
“回去那兒？你們還認識路嗎？”
站在高樓上的鴟吻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問道。
“我在這裏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之前孟極叫我們好好呆著的地方！”
“怎麽辦？”
沒有把自己的香爐帶來的狻猊忽然哭了。
“別鬧，我們先變小吧，像在雲縈謠裏那樣，不然這貨能把地球吃穿。”
睚眥又暴打了饕餮一下然後大家一邊商討這一邊離開這裏。
一行人漸行漸遠，婦人搖搖頭也自己走了。
“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這副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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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夜裏，樹影婆娑地起舞，破舊的公寓裏亮起了暖人的橘黃色燈光，路上的蒼蠅蚊蟲“嚶嚶”的怪叫著。
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樹下，抬頭看著公寓裏的打出來光忽然說道“別躲了，我早就發現你了。”
說完，那人回眸看向拐角處，半露在外的衣角騙不了人。
“你以為你可以躲一輩子嗎？有些事或許真的可以躲一輩子，但是你的心真的願意嗎？”
那人語氣涼涼的，讓人感覺生分但又不具備危險性。
牆角的人似乎向前走了幾步，片刻後一個男子畏畏縮縮的從牆後麵走了出來。
“你……你是誰？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你都沒有躲好，就你這個樣子的躲法很難讓人不發現啊。”
樹影下的人走到微弱的燈光下與從牆角裏走去來的男人相對而視。
看清楚對方是個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時男人有些咋舌。
原本的擔憂也瞬間沒了。
“我去，居然被一個小高中生詐了，話說小屁孩大晚上的不回家在這裏做什麽呀？”
少年不語，站姿挺拔，他微微一笑，差點晃瞎了男人。
隻見少年麵若凝脂睛若點漆，一笑一顰都有一種文人墨客的淡雅。
看著少年這張臉男子摸著自己的下巴心裏有些許檸檬酸。
看著少年左顧右盼的樣子男人兩眼精光的賤賤的看向少年，嘴角也揚起一抹壞笑。
“小家夥你這是在守那位丫頭呀？早戀了吧？你多大了？”
少年本來不想理男人的，但是聽到“戀愛“兩字眼裏就不免星光熠熠。
男人以為少年害羞繼續追問道“你小女朋友在幾棟幾樓呀？說不定和我女朋友是室友呢。”
男人莫名覺得少年也不是那麽高不可攀了，於是和他肩並肩挨在一起。
少年指了指六樓的窗戶然後一臉幸福的笑道“哪兒。”
看著少年指的方向男人猛的拍了少年的肩膀一下。
“好巧我女朋友也在那屋！”
想到什麽都男人忽然又問道“你喜歡的人不會比你大很多吧？”
少年點頭。
“是不是長得很好看而且還善良還善變？”
少年又點頭。
男人心裏突然騰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是不是今天去了廣場購物而且被我兩嚇跑的那個。”
少年抿嘴而笑。
“是呀，沒有想到她獨自一個人來到這兒之後居然會變得那麽膽小了呢。”
男人眼神複雜的看向少年，然後伸出手就向少年打去。
“你這個小兔崽子老實交代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是不是你一直纏著我們家柳柳的？”
少年輕鬆一閃躲過了男人的攻擊，他不雖有不悅但是麵容依然平和。
“什麽呀？我什麽時候看上你們家柳柳了？”
聽到少年不屑的語氣男人更氣了。
“你個小兔崽子，我們家柳柳和我讀職高的時候就在一起，她這個雖然傻了點，但是不準你瞧不起她！”
“我沒有瞧不起她。”
“那你還說什麽看不上我們家柳柳？”
“我是沒有看上呀？”
正當兩人快要打起來的時候一個瘦小的身影突突的從樓上跑下來。
“孟極！”
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了就被喂了一把狗糧。
顏棲高興的撲倒孟極的懷裏然後甜甜的笑著。
“不是讓你在雲縈謠裏麵照顧龍九子的嗎？你怎麽來了？剛才我從窗戶哪兒看見你的時候都不敢相信呢！”
少年站著不動眼神呆呆的看著少女神色不改的說道“因為你不在我沒有法辦做出能讓他們安分下來的忘憂茶，所以龍九子們逃到浮生夢裏了。”
孟極一副我盡量了，但是我沒有辦法讓事態像好的方向發展的樣子無辜可憐的看著顏棲。
“是嗎？它們都逃到浮生夢裏了！”
“對呀，我沒有辦法所以就來找你了。”
說謊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孟極在顏棲麵前皺著眉頭楚楚可憐的垂下頭。
“沒事，那幾個家夥就是欠收拾，打一頓就服帖了。”
顏棲正和孟極說話間突然發現身邊站著的人看著莫名眼熟。
“你……你……”
“我……我……”
“你是壞蛋！”
“別誤會啊！”
男人和顏棲同時說道。
“顏棲傻了？都不會用自己的特異功能了嗎？這個人是為了柳柳來的。”
顏棲看向男人，男人愣了一下然後才點頭，這也才意識到兩人喜歡的根本不是一個……
“對，我是柳柳男朋友，我是來和她告個別的。”
男人配合著解釋道。
“所以你一直在我們家樓下徘徊還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跟蹤我們就隻是單純的為了跟柳柳告別？”
男人點頭。
“既然你要告別為什麽不當著她的麵跟她說呢！非要把自己變成大壞蛋的樣子。”
“哎……”
男人歎了口氣。
“我也想啊，可是我現在連多看她一眼都想要再度擁有你叫我怎麽走到她麵前去還假裝雲淡風輕的和她告別？”
幾人在樓下的奶茶店內坐下，顏棲喝了一口奶茶歪著頭一頭霧水的問道“既然那麽喜歡為什麽還要分開呀？”
男人苦澀的笑著。
“我也不想和她分開呀，可是她什麽都自己來，什麽都不願意讓別人幫忙，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自己扛還總是覺得拖累了我，讓我不知道怎麽去愛她。”
男人眼裏全是對柳柳的心疼。
“你不知道對於她喜歡打折低價商品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有抱怨過，可是她總是因為沒有給我買到一件正品而在自責的時候我有多心疼，我何嚐不想給她這個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一切，可是……”
男人說到這裏摸了摸自己有些泛黃泛舊的衣服。
“是哦，你怎麽現在都還那麽窮啊？”
顏棲一句話差點嗆死人。
氛圍開始變的詭異。
過了好久男人才開口“我和柳柳一樣都是農村來的孩子，本來都向往著可以在這裏安家，可是我每次創業做生意都失敗，直到現在都還一無所有，可能這就是命吧。”
男人長籲短歎的惋惜著時光的飛逝，卻始終不能夠從中獲得自己想要的。
“那麽你決定要回去了嗎？”
“是呀，後天的車票，從今以後可能再也沒有辦法再和她在一起了呢。”
男人喝了一口奶茶，奶味香甜茶味清苦，到了他的口中全剩下了苦。
“可能這就是命吧，不管你怎麽掙紮你都不得不去向它低頭服輸。”
說完起來欲走，想到什麽又回過頭對顏棲說道。
“對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她今天的事？”
顏棲把奶茶喝完就靠在孟極的肩頭睡著了。
少年摸了摸顏棲的頭然後微愣了一下，回頭對男人說道“你放心吧，她把自己的慧識給弄丟了，記不得那麽多事情的。”
男人不懂孟極說的什麽鬼，但是看他那個樣子也不像騙自己的也放心的走了。
“顏棲，你到底在做什麽呀？難道你來這裏不是為了遇見他的嗎？為什麽又要把自己的慧識丟在雲縈謠？”
孟極歎息著，心想著怪不得顏棲到了浮生夢境後整個人似乎都變傻了不止那麽一點點。
享受著二人世界的孟極早就把還在結界空間等著他的龍九子給忘的一幹二淨了。
他隻知道龍九子不會那麽聽話的呆在結界空間，但是沒有想到他們會悄悄尾隨在自己身後並且成功把自己給弄迷路。
更不會想到此刻的他們正在麵臨著什麽問題。
月光下，化為真身的鴟吻坐在高樓上欣賞著浩瀚宇宙，缺乏運動的狻猊和蒲牢坐在贔屭身上躺在地麵上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一個美女從它們身邊走過然後摸了摸狻猊的頭。
“好可愛的小家夥哦，你們是被主人遺棄了嗎？”
“不要怕我到你們回家哦。”
女孩聲音甜甜的去到了街邊買了一個盒子來把九隻長得奇形怪狀的小獸給裝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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