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書香世家
“薛大夫人,無需介懷,孩子們難得聚聚,小鬧一下也屬正常,你若是不嫌棄,那就先帶令愛去客服休息片刻,本妃讓府醫來給她解解酒可好?宴席就快開始了,你們這樣就去了,別人會說我們祖宗待客不周的!”王鳳霞自然是不能讓人中途離場了的,作為今天的主人,她對每一個賓客,尤其是霍國公府這樣的貴賓,自然是以禮相待的。
“這……”張氏雖然覺得留下來丟臉不好,但是中途離場,難免別人會議論紛紛,剛才本來就是以退為進想找一個台階下,這會兒王鳳霞留下她了,她心裏是願意的,隻是卻也不能那麽快就答應了。
“就這樣說定了吧,今日是母妃的大喜之日,自然是要大家一起慶祝才是,薛大夫人要是走了,母妃可是會惦記著的!”看著張氏眼中的動搖,王鳳霞自然是再接再厲,不能讓張氏就那麽走了,“憐兒,還不送薛大夫人和薛大小姐去客房休息?”
“是,薛大夫人,請……”得到了指示,憐兒便引路了,張氏見著王鳳霞如此挽留,也不得不答應了,“如此,也好,隻是麻煩王妃了!”這樣回去也不是辦法,而且張氏對今日的事情還心存疑慮,必須要弄清楚才是。
“不麻煩不麻煩,薛大夫人和令愛好好休息,等一下宴席開始的時候,本妃讓人去通知你們!”
“麻煩了!”臨走之前張氏若有所思的看了安瑾妤一眼,總覺得今日的安瑾妤,和記憶中的相差甚遠。
這是怎麽回事?
以前的安瑾妤存在感不是很低嗎?而且為人木訥寡言,怎麽今天的,卻是耀眼的,讓人無法忽視呢?
而且剛才她就憑著一個表情,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讓大家對春兒有了非議,這人,到底是不是故意?
可是,她以前不是很信任春兒的嗎?怎麽今天,雖然是站在春兒這邊,她卻覺得,對方不懷好意呢?
帶著疑問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張氏一路上想著今天的事情,越想越覺得詭異了,“書畫,你去問問看,剛才到底是誰想起來來著後院走走的?”
他們本來是在老祖宗處待得好好的,可是卻不知道是誰一提議,大夥兒就都來了這後院子了。
結果一來就看到自己女兒出糗的一幕,張氏自然是要好好的查探一番!
“是,奴婢這就去!”
“仔細著些,別讓人看出端倪了。”
“奴婢知道!”
……
來到客房,府醫很快就來了,給薛淩春煮了醒酒湯,薛淩春這才有些迷迷糊糊的醒來。
“嗯,這是在哪裏?”記得自己剛才是在那梅園的啊?怎麽什麽時候進屋來了?
“你醒了?”張氏端坐在桌子邊,直挺著腰杆,一動不動的就好像那佛像一樣,手交叉放在腿上,看得出,修養是極好的。
“娘?你怎麽在這裏?”看著張氏,薛淩春就更覺得奇怪了。
自己剛才不是跟安瑾妤在拚詩嗎?怎麽轉眼間人就變了?
“我怎麽在這裏?你還好意思問,你給我跪下!”此時此刻沒人在場,張氏也不用再偽裝著那端莊的樣子,看著薛淩春,說不出的失望了。
“娘,為什麽?”平白無故的被罰跪,薛淩春心氣極高的,哪裏就願意了?
“還不知錯嗎?,壓著大小姐跪下!”
“是!”作為張氏的左膀右臂,自然是不懼怕薛淩春的,走過去就壓著薛淩春跪下了,薛淩春那脆嫩嫩的膝蓋“碰”的就碰到了那冰冷的地板,頓時覺得膝蓋有股子刺骨的疼了。
“娘,女兒哪裏錯了?為何要罰跪?”本就心高氣傲,剛才在安瑾妤那裏吃了癟,薛淩春就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了,這會兒張氏還罰她跪,她心裏哪曾甘心?
“哪裏錯了?酒後失言,酒後失行,酒後失顏,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張氏對薛淩春一直以來都是極為放心的。
這個女兒從小就生得伶俐,做事情也都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原則,從來都不讓她擔心,可是怎麽今天,卻捅了那麽大的簍子?
真真讓她太失望了!
“娘,女兒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聽著張氏的話,薛淩春是半點記憶都沒有了,她所有的記憶都隻停留在跟安瑾妤拚詩的那一段,兩人正拚到關鍵處,她也喝了些酒,可是安瑾妤滴酒未沾,她心裏著急,很想比過對方,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心裏越發的急躁,後來的印象,就模糊了。
“不明白?”看著薛淩春那倔強不服氣的樣子,張氏突然想起什麽,“你還記得你剛才做的詩詞嗎?”&"詩念了出來,薛淩春聽了,腦海中頓時劃過剛才的情景,臉色頓時就白了,“這,這不可能!”她從小就嚴於利己,從來不會有這類型放浪形骸的想法,更不可能會有此類的詩詞出現,可是,怎麽可能是出自她口中?
“不可能?我也以為不可能,可是我剛才親耳聽到你說的,而且在場還有許多夫人都聽到了,祖宗,尚書夫人,禦史夫人,南平侯夫人……你還要娘說出幾個人?春兒,娘一直以為你是一個知道進退的,從小對你也很放心,可是你今日的所作所為,真的讓娘很失望!”這女子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名節了,薛淩春一個未及笄的小女孩就有這樣的想法,而且剛才醉眼朦朧的對安瑾妤不禮貌,還當眾摔倒有失顏麵,這以後,大家會怎麽看他們霍國公府,怎麽看她的女兒?
“娘,女兒,女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作出那樣的詩句來了!”如果換做是清醒的她,肯定是不會的。可是,她明明沒喝許多酒啊,怎麽就……
“我也知曉你不可能作出那樣的詩句,可是你平白無故的,喝那許多酒是為何?”雖然女子不忌酒,可也不能如男子那般大醉失了形象的。
他們霍國公百年的書香世家,最重視是就是一門的清譽和規矩,今日之事,不是就自己打自己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