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春日詩會
“是長姑姑的春日詩會,她聽說你前幾日在荷燈詩會上拔得頭魁,特別讓我邀你一起去!”內容上寫的不假正如藤月說的那樣,這倒是讓安瑾妤有點想法,畢竟自己與長公主是七皇子都是不相識的。長公主邀請自己聽起來又沒有什麽異常,但是她又想起了皇帝對十七皇子的眼神,她要賭一把,賭一次看看皇帝是真傻還是假傻!
“那等到了日子,你我一同前去,我才不孤單了!”
安瑾妤也就應下了這件事,藤月當然是很開心。她對那些每日隻知阿諛奉承的貴族少爺小姐的頗沒興趣,每每去了也隻是坐在旁邊自娛自樂,好不無聊。但是礙於是長姑姑的柬子,她也不好推辭,若是推了,估計母妃就會把她吃了。長公主長年獨居在公主府,除了十七皇子她也沒什麽知心的人伴著,十七弟年紀又小,她的生活也是不容易。
“那是當然的,也就是後天,你再住兩天我們就可以一起去了!”
“長公主的詩會……”君逸寒默默重複了一遍,長公主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角色,至少在君逸寒眼裏她應該得到重視,但是五皇子派的一群白癡們隻是把她當做一個不聞事的女人。他當然不和白癡比,不然會被氣死,不值得。
“主子,五皇子派人來了!”啥啥落在他的身旁低聲報道。
“誰來的?”他揚了一下衣擺,青裳撐著傘兩個人一起往回走了過去。
當夜青竹雅院裏,竹蘭爭麗,細雨繁密,仙意幾分,燭光搖曳裏,醉雨人生。見一樓閣,雕梁畫棟,上書“清平居”三字。
風起帷幕,隻聞泠泠水聲,一隻細長分明的手輕放紫檀壺,“請。”
對麵藍袍華服的年輕男子拿起茶杯,他的大拇指上帶著一枚瑪瑙綠的玉扳指,上麵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蒼鷹,薄唇輕啟,“好茶,皇叔的茶道又精進了!”
“大人客氣!”紫衣華袍的公子華貴一笑,仿佛並不在意,青綰微束,額前稍稍散落的碎發卻未遮住那雙清明皓月的眸子。
“煮茶論道,這南楚怕是沒有誰能比皇叔更有成才的了。”藍袍青年有些奉承的笑道。
君逸寒當年隨鳳赫出征塞北,平定戰亂,當春暖枝頭,少年策馬,恣意奔騰,一身紫衣贏得多少少女的芳心,於是有了“鳳紫衣”的雅稱。“公子如玉,陌上風華。”當年二十歲十裏長坡遍會英才,世人稱為第一公子。
“你不在山上陪著五殿下,不遠萬裏前來到這裏,應不是為了品茶吧!”
劉朝笑了笑,放下茶杯,“確也!知我者,皇叔也!”
“大人為安烈而來!”君逸寒自己斟了一杯,笑看眼前人。
劉朝接道,“適才,於風來報,暗地裏打造兵器的地方出了事!”
“什麽事?”君逸寒聽這話放下手中的茶杯,要知道他安排的人都是手底下信得過的。
“有東西被人偷走了,兵部有人傳信回京城被殿下攔住了,殿下讓我轉告皇叔,還請皇叔多做準備省的到時又麻煩,”說完這個,劉朝特地壓低聲音靠近君逸寒,警惕的眸子裏透著幾分焦急,“最重要的是,那東西在巷水鎮擴散了,還沒有查出原因!”
對於劉朝的畏手畏腳,君逸寒淡然很多。“這些事不勞五皇子擔心,之前本皇叔就說了,大皇子早就有什麽心思,東西丟在巷水鎮不算是什麽奇怪事,本皇叔稍後派人去查查!”
“殿下隻是不明白皇叔想來消息靈通這件事怎麽不知道!”這句話才是他來的重點,他來見君逸寒就是因為五皇子懷疑君逸寒是不是心懷不軌。
“本皇叔當年和五皇子說的話今天還是作準的,他隻需聽我的就好,其他的事五皇子還是別過問太多,要知道本皇叔對那個上麵的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君逸寒不是傻得,五皇子千裏迢迢派人來這裏不就是想說讓君逸寒老實點嗎?
“皇叔別生氣,殿下自然是不會懷疑你,隻是這件事畢竟事關重大,一點出了事殿下也擔心您被牽扯不是?”劉朝似乎上了興致,放下杯子,轉著他的扳指。
“你可以回去了,這件事我自會派人處理!”長袖微拂君逸寒又倒了一杯,動作行雲流水,讓人不禁享受其中。
“那有勞皇叔了!”
“客氣!”
兩人相視皆是虛偽一笑,夜已經深了,送走劉朝後清平居仍見燭光搖曳,風帶著雨滴拂過竹林帶過沙沙的聲音,君逸寒靜靜靠著窗台看著雨夜下的園林,他和安瑾妤就隔著一道牆,越過園林的那道牆他就能看到那個女人,
“主子,西三線來了密報!”修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紙條。
“恩!”君逸寒收回遠放的思緒,接過修手中的紙條。倚著窗戶,借著燭光,打開了它。上書“病重,群災已成。”
群災?嗬嗬……若說那東西是什麽他自然是清楚,瘟疫一旦擴散開來他就得好好引導引導,省的把自己埋了起來!
“主子,安烈已經率軍駐紮在顧村,預計還有半月就會回到王城!”修補充到。
“兵部信報全部攔截沒?”這才是最重要的,五皇子手裏掌握的就是君逸寒放出去的信報,安烈真正的信息都控製在君逸寒的手裏。
“已經全部攔截,在周圍的來路上都布置了人,您放心吧!”
“馬上派人去巷水鎮,好好查查大皇子到底在搞什麽,檢查他的老巢!”君逸寒剛說完,就看見封豈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封密函。
“主子,南線密報!”
君逸寒抬頭看見封豈一副狡黠的笑容,眸子微彎,啟唇道“念!”
“是七殿下病發了!”
“病發?”封豈將紙條遞給君逸寒,而他隻是接過並未看,隻是念出口病發二字。“他不是已經半年未發病了嗎?怎麽趕在這時?”
“那主子還陪他演這出戲嗎?”封豈靜靜地看著窗前的青年,他那雙暗夜般的眸子裏滿滿的謀算。君逸寒將手中的兩個紙條向火中遞去,片刻後燃盡,隻有灰燼落在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