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求親
夏千雅在京城裏聽聞有劉騫墨與安雪瑤的曖昧傳聞,那麽安瑾妤的處境就很尷尬了,難道是安府的人,這不可能吧!但是暗地裏傳出來的消息還是很多的,今天又碰到了,自己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麽,給她聽好。
“而且,這麽個荒郊野嶺,我若是死了,誰也不能知道到底是誰幹的!”
“嫤妤姐!”夏千雅動情的握住她的手,她張張嘴,卻不知說什麽好,眼眶裏酸酸的,這句話就極有可能變成今日的場景,若是自己不來那麽嫤妤姐可能會遭遇不測,就算是逃過一劫,這等罪大惡極之徒,定然還會反複進行,如今抓了他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國法森嚴,讓他們受到相當的懲罰。
因著路上受驚,夏家的衛隊一路上也謹慎了不少,這次拜佛也拖延了許久,步入佛堂時,夏千雅特地呆的久一會,安瑾妤笑她有些癡,她反笑道:“並非人癡,佛法自然,在佛堂多拜了一刻,我都感覺心裏舒服些!”
於是有小沙彌帶著安瑾妤去後堂休息,過穿心殿時見它院中有一根五人合抱的菩提樹,上麵掛滿了紅線牌子。
“這是什麽?”她有些好奇的看過去,小和尚忙回答:“這是禮樹,用於還願的,牌子上刻著香客的心願!”
“你下去吧!我就在這休息,郡主好了之後便來通知!”小和尚應了一聲後就退了下去,安瑾妤邁步上前,仔細的打量著上麵的牌子,風過樹林,掠葉而動,牌子隨風而動,紅繩飄灑,顯得格外靜謐。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出來,安瑾妤轉身回頭看到穿心殿的長廊上站著一個人,可是好生熟悉的了君逸寒。
“皇叔!”她輕輕的行了一禮,對於君逸寒她談不上喜歡,但是她也得感謝君逸寒,自己借著他的麵子才躲過一劫。
“安小姐不必這樣,反而生分不少!”他倚著紅欄柱子,舉止間帶著些貴族的氣質,他應是個言行有禮的人,在南楚這個極其重視禮的地方,他是個培養成功的貴族少爺,芝蘭玉樹,風度翩翩,那雙眸子看向她,安瑾妤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拒絕。
“皇叔,這禮數還是不能少的!”安瑾妤就想起了昨夜的那場截殺,這個人應是受了重傷該躺在穿上靜養才對。
“怎麽不到前麵坐坐,現在風大天寒,你又身體偏弱,若是受了風寒,隻怕又得修養幾個月了!”他翻身越過來,行動瀟灑,順手解開身上的外披遞過來,但是安瑾妤遲疑了一下“我身子已經調養好了,皇叔不必擔心。畢竟是在外麵,我接了你的外衣,還要考慮外人的眼光呢?”
君逸寒沒想到被這樣拒絕了,但是他依舊笑著保持這個姿勢,“他們說什麽都由我來擔著,你不必多想,進了馬車,讓丫鬟送回來也不會傳進城去。再說哪有人知道這就是我的外披!”
安瑾妤想拒絕也不能再說什麽,君逸寒是想和她拉近距離,對著安瑾妤多了幾分柔情。他是喜歡安瑾妤的,她緩緩伸出修長的五指抱住外披,然後披了上去,一股青竹的味道,就好像眼前人,清秀立挺,麵如滿月。
“我們坐下來聊聊吧!”他指著菩提樹後的穿花牆外有一個亭子,翼然於山腰之間,由青磚鋪成小路引了過去,大理石台,紅漆彩飾。坐在亭子裏就能感覺到清風拂來。
“你的傷怎麽樣了?”這大概是君逸寒聽到的一句還算滿意的話。
“還好!”
他也派人打聽了安瑾妤的過去,但是收到的卻都不是什麽有價值的,有人說她四年沒出過院子,都在將軍府修養,但是身子卻越來越弱,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堆謊話,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
“皇叔的傷還是靜養一段時間比較好,那爆炸的傷容易感染。”
說到這裏,她停了一下。畢竟是君逸寒的私事,她就不便多言,控製自己的情緒。
“你倒是記得我的傷,也不知道昨天是哪個無情人,說走就一走了之了。”這話語裏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她是聽出來的,甚至多了幾分輕柔和調侃。
二人沉默著看向遠山遠水,相國寺居在山腰,放眼過去,煙雲繚繞之處,清水人家之所,深林層布,穀澗相和,陣陣寒風,掠林而升,又掀動她的衣擺。
於是安瑾妤輕輕笑了一聲,撫起手帕握在右口處,嬌柔的眸子又透著幾分羞澀,“皇叔吉人天相向來是不要我這樣的小女子掛心的!”
君逸寒看著她的眉眼,那夜長廊回眸,一抹紅裝盛滿了他的雙眼,妙口機舌,才華橫溢,論兵之術重壓自己,這般的玉人,他隻怕是費盡一生之力也難以放下。
“能讓安小姐這樣難得的妙人記得,可是本皇叔的榮幸!”君逸寒一伸手拉過安瑾妤身邊的玉佩,那是當時自己為了解除她危機送的,他手一擺,玉佩掛在了不遠的樹上的最高處,風一拂過搖晃著它的麥穗。
“今日之事多謝皇叔!”安瑾妤起身麵對著他,致以最真誠的謝意,但是君逸寒的下句話卻讓安瑾妤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那不知道,安小姐對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怎麽看!”
長風十裏,碧林遮眼,蒼雲覆日,美夢佳期。
看到安瑾妤平平安安回到安家的柳悠心母女,隻感覺到心如刀絞,安瑾妤站在門口送走白家的人,轉過頭杏眸彎月,她的嘴扯動一絲譏笑,“不想出門時無人迎送,歸來時卻門庭若市了,怎麽,諸位是這般期待嫤妤嗎?”
門口的母女心中有鬼,不敢多言,但是安瑾妤身上穿的是丫鬟的衣服。根本不是出門時的華袍,這個人難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小姐,您怎麽換了丫鬟的衣服?”紫燕從人群中走出來,忙把準備好的外皮拿給她,頗為心疼。小姐此行不知是經曆了什麽歸來,臉色還有幾分蒼白。